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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斑哥后面严阵以待,准备等斑哥说不下去就立刻顶上来打机锋试深浅搞阴谋。

然后就听——

斑哥:“听说涡之国的海产销量不错。”

漩涡水户:“是的,这次叔叔说的腌刀鱼是其中最快脱销的一种,此外每年的虾蟹和蚌肉也巴拉巴拉……”

斑哥:“听说每年此时多有海女入海采珠?”

漩涡水户:“其实采珠的季节已经过去大半了,最好还是年前一月至半月的时日,温度还没有降到最低,而珠蚌已成熟。海女多为沿海渔女,我族实力低微的族人通常也会下去帮忙,这也是一条产业巴拉巴拉……”

斑哥:“听说海上常有盗匪出没……”

漩涡水户:“确实有,且屡禁不止。不过涡之国算是周遭诸多岛屿国家中最大的一个,又有我族定居其中,辅助治安,那些海盗再猖獗也不敢肆意骚扰,多往周边其他小国或独行途径的船只巴拉巴拉……”

斑哥:“听说……”

漩涡水户:“没错巴拉巴拉……”

“听说……”

“巴拉巴拉……”

“……”

说好的不善言辞?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好多张千手柱间的脸在满屋子上空盘旋飞舞,一边飞一边露出憨厚灿烂的笑容,花哨极了,也嘲讽极了。看着就让人窒息。

人传人。

当然,我也注意到了斑哥在很努力地引导话题,想借了解涡之国风土人情的理由打探漩涡一族的生计。

我说过忍族是不事生产、逐利维生的种族,而有什么比战争财来得更黑更快?国与国,城与城,族与族,都可以,哪怕自己被卷进去也在所不惜。

而涡之国独立海上,其中漩涡一枝独秀,连族内忍术都是偏向防御的结界术,去哪里逐利,又去哪里开拓财路?要说是只接受涡之国的委托,一个靠海吃海的小国,又如何供养得出千手一族绵延几百年不曾断绝的亲族?

只有行商。

也只可能是行商。

这样想来斑哥那么别扭的人努力找话题的做法也能理解了,最近我做的最大的动作就是张罗族人走商的事,给火核的地图里也不只有一个火之国。漩涡既然有经验,自然就要打听。

回去后斑哥肯定了我的想法。

“原来是想不到做这种事的,”他叹气,揉了揉两边脸颊,随便在走廊边坐下,眉眼都耷拉着,“我是说,安排族人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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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作声。

“……”他张了张嘴,又合上,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商人和忍者是两个职业,忍者和普通人也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两个世界唯一的连接之处,就是钱粮。生活需要粮食,生存需要武器。铁矿,技术,工匠……”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铁矿,技术,工匠,都为人把持。”我站在他身后,弯腰抚按他的肩膀,替他说出那些话,“收入虽然高,但维系日常的支出永远减省不了,还有恐惧着忍者、提防着忍者的眼睛,和另外摸不着但看得见的代价——比如之前的千手——一步踏错,就有可能是灭族之祸,所以没有底气去做忍者之外的事。”

就算再厉害,只要还是人,还有作为人的牵挂和需求,就永远摆脱不了来自世俗的束缚。

所以只是维持作为忍者的“职业”,就已经够吃力了。

所以哪怕与千手和解结盟,相约建村,也想不到另寻生路。

“斑哥,”我几乎是在叹气了,“真可怜啊,斑哥。如果我没来到泉奈的身体,如果我现在连忍者都不是……”

他一动不动。

“那你有没有想过,造成这种境况的根因是什么呢?”

“明明握着无人可比拟的力量,却陷在这样困兽般的境地里,”我循循地耐心地问,“你觉得责任在谁?”

第236章 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无趣的日子过久了,就会觉得怪异。”

“您把这样的日子也认作‘无趣’吗?”

“……”青年这才睁开眼睛,看向膝边盘坐着吃冰棒的后辈,“也?那‘这样’以外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后辈沉默良久,甜蜜的糖水的冰都化尽了,带来的短暂的快乐也消失,嘴里剩下的只有一截小小的短短木棍,再怎么咂摸也唯余苦涩。

“看来是一段不好的年月,”青年叹气,从座椅上俯身,探手去触碰后辈刺拉拉的头发,“过得很苦吗,带土?”

宇智波带土不说话。

他盘腿坐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撑着捂着面颊低下头去,想掩盖住自己的表情。青年的手却先他一步,从硬得扎手的额发上滑下来,慢慢遮住他的眼睛。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谁都没有动弹。

很久很久之后,喑哑艰涩的声音喃喃响起,飘忽如在云中,又带着火焰烧尽的余烬的冷:“……太苦了。”

“苦得像一场噩梦。”】

*

那天斑哥没给我答复。

我并不着急,人的理念有时候很脆弱,几句话就可以轻易摧毁,有时候又很顽固,以心为土根深蒂固。

我也并不失望。

自从我以泉奈的身份做事,大行阳谋,削减族权,收拢人心,向上暗中搭线贵族,向下筹谋田地沃土,还拨出人手进行走商,桩桩件件都不像是正经忍者该做的事,更不像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二把手该出的头。早先也有人试图向斑哥挑拨离间,我也做好了随时坑蒙拐骗说服斑哥的打算。

但这些打算一次也没用上过。他信任我,就像信任自己真正的胞弟,且毫不怀疑我的做法。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家族忍者,他已经做得够难得够好了。

所以我并不指望他能一下子就转换想法,抛弃正常的忍者的认知。没有指望,当然就没有失望。

我把时间留给斑哥,让他慢慢想,在当天晚上迎接漩涡的正式宴会后去找了漩涡水户。

“我以为来找我的会是宇智波族长。”她摆出茶水,笑容和缓。

“斑哥遇到了问题,”我在她对面坐下,“不过我来也是一样的……不,说不定有些不一样。”

她轻轻挑了下眉,可能是不知道我能看见,在表情上收敛得不算严谨,语气却还是平静的:

“一样是指,宇智波君深夜前来,也是为了询问东南海岛的风土人情吗?”

“可以这么说。”

“那‘不一样’呢?”

“不一样是指,我更想知道漩涡忍者与涡之国国民的相处之道。”

“……”

她倒茶的手一顿,耳边符文样式的花札一晃,徐徐的垂下来。这种家族林立武力为上的世道,女子要出头总比男子要困难一些的,一个适合联姻的女子要坐在和家族代表平等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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