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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边:“林太郎不是要跟太宰治说话吗?”
“啊是呢,差点就忘了!幸好有小爱丽丝提醒!”森先生浮夸的使劲蹭蹭爱丽丝的脸蛋,“帮大忙了爱丽丝乖乖~”
小女孩扭着脸伸手挣扎,我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说正事吧太宰君,”森先生瞬间正经,打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素描本,沉声道:“因为你这次的任性行为,大家都很困扰呢……”
爱丽丝和我对视一眼,同步的露出了看微妙物体的微妙眼神。
对方表示不以为意,并笑眯眯的自顾自开始讲话。
这次“离家出走”影响太大,比“太宰干部又双叒叕跳楼自杀”新鲜多了,上面又没有封口的命令,所以当日目击没目击的人员都在自己的小团体里疯狂八卦、传播消息。
有人说是因为最近太宰干部权力被削、还受制于中原干部,心生不满怒而叛逃;有人说是因为太宰干部有了一个身世清白的小女友,想要为爱反抗大家长的权威;还有人说是因为太宰干部虽然很可怕,但终究还是个青少年,只是迟来的叛逆期而已……
爱丽丝捧着脸听这些的时候可开心,幸灾乐祸毫不掩饰。森先生一边巴拉巴拉的讲一边拿着笔画人物关系图,在丑了吧唧的鬼脸上方标注相关人士的名字,在乱七八糟团成一团的箭头上写好各种爱恨情仇,总之“太宰治”活跃在各种修罗场的最中间,成功成为港口Mafia本年度最为“罪孽深重”的男人。
我:“……”捧着素描本的手,微微颤抖。
而其中最无辜的大概就是莫名成了“身世清白但红颜祸水小女友”的银,还因为不想暴露真容的关系无法出面否认。唯一的好处就是别人找不到她吧……就是不知道芥川君会怎么想,彼可取而代也?
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啊我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那一人一异能其乐融融的凑在一起笑了半天。完全没有身为首领的矜持和格调,拿自己的部下来取乐也毫不手软,大概对森先生来说,爱丽丝不嫌弃他就是最重要的事了吧……
——明明那孩子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设定的啊,成天看垃圾一样看自己,天晓得这人到底什么心态。
我撇撇嘴,不去听什么“良心未泯愧对芥川悲愤远离”的垃圾流言,只觉这帮人果然还是工作太少,吃得太饱。森鸥外也是,身为首领能把底下人的悄悄话都掌控在手里确实很厉害啦,倒也不必特意拿来我面前让我看看吧?
这算什么,老板iswatchingyou吗?
……这种时候还能蹦出来英语是不是该说一句可喜可贺?
他们嘻嘻哈哈笑了半天,我问森先生有没有别的感想。
森先生想了想,老父亲一样欣慰又担忧的叹了口气:“太宰君长大啦,想离*开监护人出去看看也很正常,还能让中也君休息几天,有什么不好的。”
“但还是养好伤再走吧……”他语气幽幽,“要注意安全啊。”
我眨眨眼,笑的温和又无害:“我会的。”
于是“太宰治受伤失忆被削减权力怒而叛逃”的流言就在几天内愈演愈烈,连横滨之外的帮派都有所耳闻。且不提信与不信,总之四处流窜的老鼠越来越多,每晚我夜游的时候,总要随身带上好几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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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用电话亭报警给那些杀手收尸用的。
——毕竟大多都是外地人,本地帮派没人认领。就这么丢在地上,最终还是给无辜群众增加恐慌和工作量。
“就算‘太宰治’不以武力出名,”
某次很寻常的暗杀与反杀之后,我拎着杀手的头发逼迫他抬头,另一手的刀锋横在人体脆弱的脖颈上,无奈叹气:“你们也多少藏藏好啊。”
在颈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咔吧声里,我看到他眼眸中倒映少年温和无害的笑容,和毫无波动的平静眼神:“毕竟亡灵们都在看着你……”
哧。
第52章 清爽明朗充满朝气
然后,好像忽然有一天,横滨的樱花开了。
官方测算的时间是从三月底到四月初,不到七天的时间,樱花就经历完从开花到满开的全过程。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还没来得及体味赏玩的时候,红色粉色白色的花朵已经层层叠叠压上枝头,远看一片轻盈烂漫的粉白,走近又平添几分纤弱到悲哀的绮丽。
也的确纤弱。那些长在道路两旁组成名为“樱花大道”景观的樱花,只消电车驶过的一点点波动的风,就能洋洋洒洒落下大片的吹雪似的花瓣。洒人满头满脸,满满一伞面。
尚在怀着浪漫心思的年纪的女孩子们或许会因此而惊喜的捧住脸颊,掩住将要出口的小小尖叫,兴奋的脸颊都晕起可爱的薄红。但在年纪大一些的人眼里,花瓣凋下零落如泥,本就是美丽之下更为真实无力的悲剧。
这大概就是霓虹文学作品中常常体现的美与物哀与寂,三者时时并存又时时相悖,只在小小的花朵中也挥发的淋漓尽致。
如此,即使不解风情如我,说着“花朵草木只能依靠人类寄托的情思而存活”这样冷漠的话,也总对这样娇嫩妍丽的存在报以不自觉的关注。偶尔收刀、抖动手腕将刀刃沾染的血迹甩去之后,抬头看到寂寂美丽着的花树,也能领悟几分风雅意味。
横滨的樱花。
我依然讨厌大海,依然讨厌海风的咸味,依然对临海地界的潮湿水汽怀有抵触之意。
樱花大道上堆叠了一整棵、一连排、一条路的粉白色的雪。
我走了不少地方,看三溪园的大冈川的火车大道的中华街的花树映水迎人临桥望街,在水面在砖石在行人们爱怜的手心上被纸灯笼的微光照亮,氤氲幻梦似的浅色。
在港口Mafia毫无反应下越发猖獗的暗杀者。
我也学着红叶大姐那样,撑起一把清灰色带浅青的油伞。伞面防雨防樱防那些腐蚀性的毒液,伞柄连着细薄的好像只有锋刃的刀剑,夜色掩盖下疾刺和横挥时,几乎能发出过于森寒的光。
这座建立在黑暗之上的港口城市。
银或者红叶大姐保持一个固定的频率与我见面,交换被牛皮纸封住的卷宗。心思细腻的女性们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或者说,不知道我在与森先生打什么哑谜。但碍于组织内的风气和制度,也只能缄默的吞回言语。
“不用担心,”我轻松加愉悦的安抚她们,一手递文件,一手低低的举着伞,活像什么线人接头不能留下痕迹的交易现场——唔,虽然这么说也没错——甚至能真心实意的笑出声来:“这样的日子很好啊。”
啊,能远离港口Mafia远离森鸥外,即使只是暂时性的,也让我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