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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了出去。

风尽坐在地上,周身一阵阵的冰凉,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最后,她目光闪过一丝血亮,咬牙起来。

莲绛回来时,十五靠坐在阆苑的栏杆上,正低头缝制多多的小衣衫,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因为脸上涂了胭脂,看起来气色非常好,唯有那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没有挽起。

身后小雨成帘,时不时有点雨丝飘在她身上,莲绛上去,忙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

“怎么坐在这儿?”

十五笑着,“我来陪多多看一场春雨。”

看一场春雨,一场夏花,一场秋夜,一场冬雪。

莲绛胸口一阵钝痛,体内的蔓蛇暗自涌动,他坐在她对面,道:“我也来陪多多一起看吧。”

“这雨怕是几天都难以停下来。”十五玩着院子里,看着那些雨丝将桃花打得颤颤直落,“春日清朗,本该是放纸鸢的好季节。”

“好,待天晴了,我陪你和多多去放风筝。”说着,他竟有俯身,又脸贴在小腹上。

那样子,反而看起来像个孩子。

十五无可奈何,任何他趴在小腹上,继续手里的小衣衫。

走廊处却走来了两个人。

风尽和默默跟在后的流水。

莲绛浑身一颤,起身望着十五,“我替你开了服药,你这样天天吐下去身子也熬不住。”

“不必喝什么药……”然后看到莲绛担忧的眼神,她没有将下面的话说下去,只是点点头。

莲绛端起来药,让风尽和流水退了下去。

手指在颤抖,却竭力的稳住,然后送到十五嘴边。

“好难闻。”十五将头扭开,莲绛心中一阵酸楚,低下头,自己喝了一口。

风尽说天花粉的分量很少,大概七日之后,才会出现落红。

“喝一点。”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指尖冰凉。

十五拗不过,只得低头抿了一口,可还没有吞下,整个胃就翻江倒海,她再也受不住,推开莲绛趴在屋檐下开始吐起来。

莲绛手一抖,将碗很狠狠砸在地上,一把将十五拉过,将她紧紧地抱住,嘴里一直喃喃,“十五,十五……”

十五呕吐不止,落得莲绛一身污迹,可他根本不顾及这些,只是疯了似的将她抱住,藏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唤着她名字。 网?址?F?a?b?u?页?ì?f???w???n?2????2????????o??

那一声声十五,无助又绝望。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手指穿过十五的发丝,一缕白发落在指尖,他浑身一怔,犹如五雷轰顶,放开十五,冲向了风尽离开的方向。

“药……”

他盯着风尽,冷声吩咐。

风尽唇角一动,似掠过一丝讥嘲,却静静地应了声,“好!”

十五浑身都是汗水,头发又淋了水粘在脸上,原来的胭脂也被染红,莲绛俯身,抬起袖子替她擦掉,然后抱着她回了屋子。

她无力的靠在床头,望着他,“莲,我不想喝药……难受。”

莲绛心中一酸,低声,“就喝的时候难受,喝完就好了。”

十五张了张口,却无力开口,只是沉沉的闭上眼睛,隔了一会儿,一股浓浓的药味传来,她几乎本能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风尽和流水。

流水站在旁边,手里的汤药有着比刚刚更刺鼻的味道。

十五眼神有些茫然,而莲绛收起原本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悠的起身,“我去换衣服,你把药喝下。”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那步子走得慌乱,更像是在逃跑。

外面雨变得更加萧索,风吹了进来,十五觉得浑身发寒,甚至周身有一种难掩的恐惧。

“还不送过去。”

风尽,冷声吩咐流水。

流水惊讶的抬头,看着十五,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双手托着碗递给十五。

药还是刚刚那个调剂药,只是味道重了很多,十五凝视着那黑乎乎的药,只觉得小腹难受。

见她迟迟未动,风尽不禁叹口气,“十五,你到底要折磨莲绛多久?”

十五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风尽眼里有些厌恶,上前一步,走到身边压着声音对自己道:“你这般样子却故意让莲绛担忧,他体内蔓蛇早几醒了,却见你这个病态,如何都不肯吃药。”

十五接过药,放在唇边,正欲喝,却突然看到碗边站着几粒油菜籽大小的东西,骇然的抬起头,“这是……?”

是的,这是!

“天花粉。”

她低声冷笑,全身却阵阵发汗。

刚刚被莲绛砸的那碗,只有少许天花粉,几乎没有影响所有她没有发现,而现在手里这碗,连药渣都留下了,若是喝下去,多多必然不保。

她抬起杀意乍起的双瞳,看向风尽和流水,流水浑身一颤,后退一步。

“又要玩这一招?”

她勾唇一笑,手里的碗砸向流水,流水吓得往身边一侧,哪知半空中十五手腕一转,飞向了风尽。

她这一招转换非常快,那滚烫的药直接扑了风尽满面!

十五纵身而起,月光从腰间弹出,带着凌厉强劲的风刺向了风尽。

“谁要伤害多多,我都要他死!”风尽侧身闪退,十五虽然衰退,可此时,却招招拼劲力气要杀风尽。

风尽手里银针掠而来,身形往下一压,避开十五的剑,冷笑道:“可笑,是莲绛要流掉你的孩子,你却偏偏要杀我!”

十五面色灰白,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那风尽继续笑道:“若没有莲绛的允许,我能近身替你把脉,能给你开药,甚至……逼着你喝这堕胎药?”

“你闭嘴!”

风尽冷声道:“十五,你清醒点,莲绛根本不会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十五脚下虚晃,月光插在地上,艰难地撑着身体,头一阵眩晕。

“你今天不喝这药,明天,他还让你喝,明天你不喝,还有后天,直到……孩子流掉为止。”

一旁的流水忍不住看了一眼风尽,却无法开口说话。

只是看到十五垂着头,看起来十分虚弱。

“我下去,继续替你煎药。”风尽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流水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十五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那堕胎药,全身越来越冷。

他想起了刚刚莲绛临走时那个有些决然的神情。

想起了第一次药倒掉之后,他去追风尽的样子。

想起他趴在她小腹上,那望着她的眼神,寂寥空茫。

手放在小腹上,那刺鼻的药味依然缭绕,让她头晕目眩。

这药里不仅仅有天花粉,还有花红。

“莲绛,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十五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窗前,悄悄开了一点缝隙。

外面雨雾涟涟,莲绛坐在对面长廊的角落,长发披散,周身湿透,一张脸苍白,唯有那蔓蛇花触目。

他双手扣在身下的栏杆,手指紧紧扣住,好似一松手,他就要从上面栽下去。

身后脚步声响起,他缓缓回头,眼眸含着苦涩的绝望,怔怔地看着朝这边缓缓而来的风尽,“喝……喝了吗?”手指抠住雕花栏杆,似要将它们生生挖出几个洞。

看着莲绛因为害怕而全身发抖的样子,风尽咬牙道:“没喝。”

“没喝?”那一瞬,他眼底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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