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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憋出了两个字，“没事。”
“今天帮大忙了，下次请你吃饭。”赵兮起身欲下床，她头还是很晕，全身无力，但是她觉得一直赖在别人这里也不好。
结果她的肩膀忽然被后面伸过来的一只手按住。
她疑惑转头，“怎么了？”
“你说你中的是春.药？”
“是啊。”
林檀衍道：“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呢？”
“......不是？”赵兮面带疑惑，应该没有什么别的药会让她这样全身无力又头疼吧？或者说，这种症状是那种促进S级基因表达的药所造成的副作用？
“在你进门后，我就把你的症状和身上药的气味同步传送给了我的私人医生团队。”
林檀衍一字一句道：“这药是——基因抑制剂。”
这下轮到赵兮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意思是说——”
“你之所以S级的基因不能显性表达，是因为你母亲自你小时候便开始给你注射基因抑制剂。”
“算算这种药的‘疗程’和你的年龄，你只要再被注射一次，你就能真正地不再做S级了，你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
林檀衍看着她，“换句话说，你自由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檀衍说的这些话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
赵兮一直认为，西如雁难道不是一直在嫌弃她不是真正的S级，难道不是一直在想办法让她配种，好早点生下S级的对她有用的孩子吗？
她把她关在家里，像囚禁金丝雀一样，难道不是......
......是了，折断雄鹰的翅膀，才能让她变成金丝雀啊。
赵兮的脑子忽然很乱。
“拥有S级基因的人，不再属于他的父母，更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归属于星系联邦。”
“一旦满十二岁，被确定基因等级，之后的人生将在计划下进行，他的一生，会被按照基因的优势，量身定制，力求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星联内忧外患，人才匮乏。而这是最不浪费人才资源的方式。”
赵兮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她不是第一次听说。
她在《杀死黑洞》游戏中看到过，朵朵的记忆。这种事，分明在朵朵父母的眼里，是莫大的荣耀......
可为什么，她觉得有点令人...窒息？这样，不是把人当成工具了吗？
“假如确定为S级......却拒绝星联的培养呢？”赵兮问。
林檀衍并不意外她的提问。
“会直接抹杀。”
“不能成为己方助力的天才——都将是敌人。”
“赵兮。”
林檀衍抬眸看她，“如果是你，你要怎么选？”
赵兮看过星网上的资料，为星联而死的人太多，即使是天之骄子也是一样。
就举个最近的例子，林檀衍的父母死在战场上，原主的父亲，还是星联最高议长、整个星联的领袖，死因不明。
太高危了。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因此格外珍惜这条命。
“我要怎么选......”
说实话，星际人的生死存亡，与她关系不大。而且，她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又是一颗“螺丝钉”罢了，S级顶多是个高级点的螺丝钉。可是，做一只关在华丽囚笼里的金丝雀，也不是她想要的。
就没有都不选的选项吗？
林檀衍看出了她的犹豫。
他眼神古井无波地从她身上扫过，他明白，毕竟像【夕】那样的人是少数。
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即使拥有再好的基因，也是无可救药。
但，每个人都应该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
选择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道路。
林檀衍垂眸，可他......现在选的，就是自己希望的吗？
他又何尝不是，被一步步推到这个位置的。
人生来，生不由己。
第64章 -“她会邪术！”
林檀衍就这样把西如雁为之努力了十多年的秘密直接拆穿了,想来他是要被记恨了。
然后，他就这么等着赵兮的答案，这个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答案。
与高等级基因相伴的,不止有至高的身份与优待，还有随之而行的枷锁。
回归普通，或是碌碌无为,或是在大树下遮蔽一生，舍弃一切光鲜，或许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可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个世界立足,这样在他人庇护下的自由,又是否是真的自由？
“怎么选？”赵兮想了两秒钟,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不选。”
“我的人生我做主，没有人可以替我做选择。”
林檀衍没想到困扰他已久的事情，她这么快就能给出答案,但这答案......果然，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你想的倒简单，世间安有两全法？”
“这事本来就简单，有S级基因不要王八蛋。”赵兮直接说出了她的决定。
然后赵兮开始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这就跟有一个亿放在面前,然后我因为害怕这一个亿被人抢走,直接说我不要了。这不是傻子行为是什么？”
“至于星联要求的高端人才培养,这样被计划好的一生，又怎么了？”
“星联要计划，那就计划他的呗，我难道就不会摆烂了吗？”
“比如哈,今天星联计划叫我必须跑步一百圈，我满口答应，然后我跑个一圈就往地上一倒......”赵兮说着同时往床上一倒，“累死了，跑不动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起来！”
“S级怎么了？S级就不能只跑一圈啊，有本事你想办法让我的腿自己动起来。”
“你没办法是吧？没有那还不赶快找辆豪华飞船把我送回去，这么大的太阳天干日晒的，把本天才晒坏了怎么办？要是坏了，可就没有人执行你们的人才培养计划了呢。”
“再比如，星联要是逼我今天要背完一百本书，或是背一百个老奶奶过马路......我就只背一个行不行？剩下的时间，我就在马路上东看西看，看美O，行不行？他管得着吗？”
“他们要是说我表现不达标之类的，我就两手一摊，说‘哎，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捏，我已经尽力了’，他能怎么办？最多就是把我从S级除名，可我本来就是被强迫的，这不正好，皆大欢喜~”
“所以。”赵兮腿一盘，坐起身，看着林檀衍，“若是作为‘天才’，却觉得自己活得很累，有没有可能......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呢？”
“毕竟，跑道就在这里，腿长在你身上，跑与不跑都是你自己的事。而这条道上，自始至终，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林檀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