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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拓跋微之,参见主人。”
……
……
“轰!”
森林内,一株株参天大树断裂,轰然倒下,整片区域,皆沦为战场。
宋植身上紫色的长袍几乎被撑破了,原本稍显文弱的读书人,此刻胸膛、手臂、小腿……肌肉皆高高隆起。
白皙的皮肤下,是一根根狰狞的,青紫色的粗大血管。
连面部也是一般,搭配泛红的眸子,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宋植凌空而立,缓缓收拳,只见下方的丛林滚滚烟尘呈环状扩散。
宋植毫不留恋,也不去观察自己这一拳,对张衍一造成多少伤势,只是拧身试图往腊园方向去。
可转身之际,却见老天师竟凭空拦在前方,张衍一掸了掸满是灰尘的袍子,笑了笑:
“这就想走?不是说请贫道去死?贫道也意犹未尽,想与你论一论道理。”
宋植瞳孔地震,惊讶于张衍一的强大。
自己借大腊八附体,与被削弱了至少两层的老天师厮杀,虽可将其压制,却也被缠住,不得脱身。
他冷声道:
“我明白了,你在故意引神明出来,将祂拖在这里。你在为其他人创造机会,图谋腊园?你知道了什么?”
张衍一淡然一笑,好一副仙风道骨:
“宋植,你的确聪明。便也该知道,你一时半刻走不了。”
宋植却也笑了:
“张衍一,只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你以为,引走了腊八神,腊园内就没了看守?
不妨告诉你,天人之下,踏入腊园必死,让我想想,你该是派了你的弟子潜入吧?
哈哈,那今日只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衍一笑容缓缓敛去,不再言语,手中天书裹挟青云砸出。
望向腊园的眉宇间,也多了一份焦躁:
“赵小子,成败可压在你身上了啊。”
……
……
“奴婢,拓跋微之,参见主人。”
奴婢……
主人……
神庙前,玉袖目瞪口呆,伸出手作势阻拦的手停在半空,怀疑自己中了幻术。
金简也是呆住,身旁法杖撑开一半门户,又关闭都不顾。
这是什么展开? 网?阯?发?B?u?Y?e?í???????€?n???????????????????
方才分明还是搏命厮杀,一副将她们所有人摁死在这里的凶煞模样,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就连漂浮在后方,同样紧张地攥紧了秤杆的裴念奴都罕见地露出茫然的神色。
而接下来,拄刀而立的赵都安在众目睽睽下,只是表情极为复杂地,居高临下俯瞰匍匐在脚下的祭祀。
说道:“抬起头来。”
“是。”拓跋微之恭敬地稍稍直起身,扬起脸蛋。
赵都安小心翼翼探出手,将那白骨面具掀飞,暴露出一张皮肤微黑,约莫二十岁上下,容貌姣好的少女脸庞。
少女祭司的眉毛很细,很淡,眼眶中一片漆黑,这会黑色缓缓淡去,恢复清明的眼瞳。
只是那眼神却很古怪,既有激动,也有小心翼翼,既有单纯,又透出一股历经沧桑的意味。
“拓跋微之?”
赵都安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的惊愕并不比身后的两名神官少。
就在方才,他的确已经准备开大血拼,可龙魄在苏醒后,他却惊愕地察觉到,自己与眼前的拓跋微之建立了一股奇异的联系。
很难形容,若非要说,就仿佛自己攥着对方的生死,只要心念一动,就可将其抹杀。
类似的感受,他曾在面对徐简文时有过。
只是彼时的感触,远不如当下强烈。
大虞皇室传承中有秘法,可以让皇室子弟跨境界压制同样修行“武神”途径的供奉。
将其一身修为贬为凡人。
而拥有龙魄的赵都安,在这条“压制”的规则中,无疑屹立于顶端。
而现在,面对这个拓跋微之,他再次生出了完美压制对方的明悟。
难道这个獠人祭司,也修行的武神途径?这未免太离谱……
以及……主人?
我?
你的主人不该是大腊八么?
赵都安心脏砰砰狂跳,但却故作镇定,皱了皱眉:
“你认得我?”
拓跋微之摇了摇头,声音虔诚:“不认得。”
顿了顿,她眼中闪烁着微光:
“但,我认得主人这里的那条东西。”
她眼神直勾勾盯着赵都安的气海小腹,感受着那熟悉的威压,身躯都在颤抖。
玉袖、金简、裴念奴:??
眼神一下就不对劲了!
两名神官是惊愕,怀疑。
裴念奴则是看向赵都安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
不是,人可以乱杀,但话可不能乱说啊……赵都安脸一黑,扭头看向后头的吃瓜三人组,解释道:
“是龙魄!我体内的龙魄可以压制她。”
这样啊……玉袖和金简松了口气。
这样啊……裴念奴失望地摇头。
赵都安转回头,盯着跪在地上的女祭司,皱眉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拓跋微之恭顺地道:
“许多年前,有一个人对奴婢说过,要奴婢等在腊园,直到再次有携带此物的人来临,便是奴婢的主人。”
赵都安愣了下,脑海中电光一闪,忙问道:
“那个人叫什么?”
“他不曾告知,只说姓徐。”
姓徐……赵都安深吸口气,再次追问:
“你说许多年前?多少年?”
拓跋微之有些迟疑,不大确定道:
“山中无岁月,只记得,大概五六百年了。”
“你活了五六百年?怎么可能?!天底下没人能活这么久!”玉袖下意识反驳!
旋即,突地感受着身侧裴念奴幽幽的目光,她心中一突,忙找补道:
“当然……事无绝对……”
而赵都安则没在意对方活了多久,毕竟这个世界上离谱的事太多了,裴念奴不也“活”了几百年么?
他关心的是……
“六百年前,姓徐,携带龙魄……”
赵都安脸色变幻。
显而易见,这个拓跋微之口中的“那人”,必是大虞太祖皇帝无疑!
而老徐当年肯定来过这里,将钥匙放在了这……也能对上。
“我需要知道一切。”
赵都安俯瞰少女祭司:
“你是谁,以及,你口中的等待又是什么?”
拓跋微之跪在地上,丝毫没有意外,仿佛为这一刻,打了无数年的腹稿,她平静解释:
“我不知自己是谁,只知道,睁开眼时,便与腊八神为一体。
当时腊园内死了许多人,而那个姓徐的人出现了,他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天地造化’,说我之所以能诞生,要感激一个死去的老术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