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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和谈的事。
毫无疑问,这次和谈,河间王与燕山王必是同盟,将一同进退,以此与女帝谈判,争取利益。
如此磨蹭了一个时辰,就在徐雪莲快耐不住,想一鞭子将烦人的徐温言打趴下时,众人终于启程。
……
而等和谈队伍抵达京城北门,云层后头,惨白太阳都升起老高。
从天色熹微,就开始等在城门口的以鸿胪寺卿为首的官员们冻的脸色青紫,双腿僵硬,眉毛上都结了白霜。
看到两支队伍终于姗姗来迟,鸿胪寺卿憋着怒火,出列迎接,问道:
“原先定下了时辰,为何各位这时候才来?”
身为鸿胪寺卿,他必须问个答案,因为使团到来后,还需要进京觐见。
所以,傻等着使团的不只是他们,还有连早朝都没上的陛下与满朝文武。
“哈哈,你说这个啊,”
胖世子气喘吁吁下车来,笑道:
“我与雪莲妹子在饮酒叙旧。”
听到这话,鸿胪寺卿等官员脸色变了。
但凡对方说雪天路滑,难以行进,耽搁了时辰,都算是双方都有台阶和面子。
但这河间世子如此坦荡,说是喝酒去了,就无异于当面嘲讽了。
徐雪莲也是个不嫌事大的,这会也下了车,翻身跨上了那头巨大的白狼,颐指气使地俯瞰他们:
“知道时辰晚了,还不速速让开城门?引我们进去?耽搁了时辰,我可要状告皇帝姐姐,治你们的罪。”
就仿佛,耽搁了时辰是朝廷一方的错一般。
而这发号施令的语气,更是仿佛使唤奴仆般,令朝廷一方面红耳赤,心头怒不可遏。
鸿胪寺卿强压火气,忍气吞声,拱手转身命令开门,亲自带领队伍进宫。
看似身为“卿”的他地位不低,但却也万万不敢贸然做什么,破坏和谈。
想着忍过去就好。
然而等使团进入后城后,鸿胪寺卿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进城后,徐温言从车厢中出来,穿着光鲜的袍子坐在高头大马上。
徐雪莲更是直接骑乘巨大的白狼招摇过市。
一副耀武扬威姿态,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可两人一路走来,时不时找由头停下,不是派人去街边铺子买东西,便是要欣赏景色。
仿佛不是来和谈的,而是来郊游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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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亏为了和谈,提早勒令进宫的这条路上闲杂人等不得上街,没多少人,否则不知要多丢脸。 w?a?n?g?址?F?a?B?u?y?e???????????n????????⑤?????????
鸿胪寺卿等人越走越气,只觉那临街屋舍缝隙中透出来的百姓的注视目光如利箭,令他如芒在背。
“若是赵大人在京城,断不会容忍这些人嚣张至此!”
鸿胪寺卿等文臣心头竟生出这个念头。
赵都安不在,偌大京城,没有陛下下令,竟也没人敢出声。
……
而就在使团队伍慢腾腾招摇过市的时候。
在远处的一座覆着浅雪的望楼上,戴着白色面具的赵都安和一身鲜红的孙莲英居高临下,远眺使团方向。
孙莲英面露怒色,扭头看向他:“这帮人在给朝廷下马威。”
赵都安“恩”了一声。
“你能忍?”孙莲英问。
赵都安目不斜视,眺望远处,轻声道:“与我何干?”
第589章 一千个黑衣百姓的背后
望楼上,冷风吹了进来,掀起了赵都安面具后,帽檐下的几缕发丝。
孙莲英愣了下,看着双手轻轻扶着古旧的木制扶手,俯瞰远处街道使团的“赵阎王”,面色古怪道:
“你再说一遍,咱家老了,耳朵不好,没听清。”
老宦官脸上几乎写下几个大字:你特么在逗我?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你小子的脾气?
且不说这次使团和谈,赵都安本就是暗中盯着,把控这件事局面的另外一股势力。
哪怕没有这层身份,以他过往的行事风格,也断然不会吃这种窝囊气的。
赵都安扭过头来,也是很无辜的样子,认真道:
“您真的误会我了,我眼下可不是什么赵阎王,而是一个代理的小缉司罢了,和谈使团这种大事,我怎么能去胡乱掺和?”
说话的同时他抬起手指,很认真地轻轻敲击自己脸上白色的面具。
白色的面具在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的京城连绵屋瓦的背景下显得格外不起眼。
孙莲英仍是不信,然而却隐隐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
正想发问,却惊讶地发现远处的街道发生了新的变化。
……
使团行走的这条街道原本提前派人安民,禁止百姓在这边行走。
因此绵长的街道显得格外空荡,只有以鸿胪寺卿为首的文臣憋屈地领着后头的队伍入城。
然而就在朝廷文臣们心头窝火的时候,为首的鸿胪寺卿忽然停下了脚步,惊愕地驻足看向前方。
后头骑乘巨大白狼的徐雪莲,以及因身材肥胖,骑乘一匹矮脚马的徐温言耳中同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动静起初还不大,但很快地由远及近,密集热闹起来。
继而,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寂静的雪后长街尽头,忽然从两侧的巷子中涌出了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
那些人影数量极多,几乎是源源不绝地涌出来,沿着长街蔓延过来,在寂静的京城中竟然给人一种奇异的肃杀感。
几乎是下意识地,使团一行人驻足停下,面露警惕。
徐温言憨憨傻傻带着笑容的胖脸上眼中凌厉光芒一闪,身旁的冯先生也露出凝重的神色。
徐雪莲更是愣了下,捏着鞭子的手用力,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跟在旁边的王府老臣,心头蹦出一个念头:
难不成狗皇帝是骗他们进来杀?
安排了大军要将他们吞掉?
然而很快的,伴随黑压压的人群逐步靠近,世子和郡主都意识到情况和预想中并不相同。
那些黑衣人一望便不是军卒,更没有持刀披甲,甚至里头的黑衣都并不很纯粹。
除开前头的一批人,后面的多穿着深色的衣衫,尽可能统一着装。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包括少年孩童,手中大多拎着个篮子,而在这漆黑人流的两翼,则明显有身上绣着红色花朵,眼角凶厉的汉子维持秩序。
红花会!
这赫然是京城地下第一大帮派红花会有组织地驱赶来人群,堵塞住了街道,拦住了使团的去路。
“嘎吱嘎吱。”
踩着薄雪的脚步骤然在距离使团一段距离外停下,整齐划一地好似排练过,一张张脸孔上,无论男女老幼皆面无表情。
一方是两大藩王派来的议和使团,一方是市井泼皮驱赶的底层百姓。
双方竟在这长街上有点对峙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