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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了!

袁立神色不动,忽然抬起右手挥了挥:“你们先出去。”

彭文良以及屋内几名御史愣了下,未敢反驳,当即起身走出去。

赵都安大咧咧靠坐在椅中,扭头做了个动作,梨花堂一群官差也紧随其后。

然而院中的人们却未能离开,依旧被封锁了去路,暂时圈禁在庭院。

只是距离屋子远了,难以听清屋内对话。

……

等只剩下二人,袁立悠然迈步,走到了彭文良的“工位”,施施然坐下。

双目凝视过来,淡淡道:

“自本官执掌都察院以来,如你这般胆大妄为,闯入抓人的,还是第一个。”

赵都安浑然不惧:“为陛下分忧,为朝廷除奸,自然胆大。”

袁立审视着这名白脸人,讥讽道:

“是么,本官见不得藏头露尾之人,若无惧,何不肯展露真容?”

赵都安笑眯眯,半点不中激将法,道:

“袁公这话说的没道理。读书人行道,亦讲求明哲保身,为国锄奸与身份如何,何曾有关联?”

袁立眼神意外地道: w?a?n?g?址?F?a?b?u?页?í????μ???è?n????0?2????????o??

“看你举动,还以为是个粗鲁莽撞的兵痞。你既说得通道理,为何向彭文良动刀?”

赵都安理所当然道:

“彭文良乃是逆贼,当然可以动刀。袁公不是,自当以礼相待。”

袁立声音忽地一沉,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好一个以礼相待,既无文书,可有彭文良通敌铁证?!”

赵都安想了想:“有一些,但不够铁。”

旋即他又笑了起来:

“不过等将人抓了,就如在池水中抛下大石,必会引得鱼群慌乱溃逃,到时,铁证想必会浮出水面。”

“想必?”袁立气笑了,他忽地提高声量,不悦道:

“我都察院堂堂四品御史,岂容你等凭借个‘想必’,便捉拿入狱?以为只有诏衙可动武?”

哗啦——

话音落下,院外头突然再次冒出来大群官差,看衣着打扮,竟是府衙的捕人,为首的更是京城神捕,甫一冲入,便纷纷按住刀柄,与梨花堂的人对峙起来!

人群骚乱。

赵都安意外地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袁立,道:

“袁公知道我们会来?”

袁立语气淡然:

“梨花堂冒出个新缉司,本官岂会毫无关注?只是,你们敢第一个闯来都察院,的确令本官意外。”

这一刻,赵都安突然回想起当初,自己想要扳倒大理寺卿周丞,就曾求助袁立。

后者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打通各大衙门,将一批陈年卷宗送给他翻阅,而不只身为“李党”重臣的周丞不知,连李彦辅的目光都被遮蔽住。

是了,陛下昨夜下了委任旨,袁立这老阴比便得到了消息,猜到诏衙要对清流党动手,所以有所准备……

赵都安沉默了下,意识到凭武力带走彭文良很难了。

并不是说,梨花堂的人打不过府衙,而是双方一旦刀兵相见性质就变了,那会让局势变得很复杂、被动。

“袁公是要公然袒护彭文良?”赵都安问。

“本官身为御史大夫,当检查各衙,诏衙亦在其中,”袁立平静道:

“按本朝律法,御史言官品秩同等高半级,哪怕马阎想抓他,也要先去宫中拿圣旨,才合乎律法。”

赵都安摇头叹道:“袁公何必惹得一身脏污?”

一旦走程序,就意味着要将女帝牵扯下来,而这会直接引爆整个清流党的反弹,到时候,想抓彭文良,就要麻烦太多,少不得朝堂上一番拉扯。

而有了拉扯腾挪的空间,许多事就会有变化。

袁立默然道:

“彭文良乃是本宫下属,身为主官,自当袒护。”

他竟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这一刻,赵都安突然回想起曾经与李彦辅那次单独对谈,他明白,袁立是不得不下场表态。

身为“党魁”,他不可能坐视底下人被抓而无动于衷,任何一个朝堂团体内部,都存在错综复杂的利益捆绑,背后涉及了太多东西:

利益、人情、声誉、权责对等……

就如科举考场,当届学子算作考官门生,又像卫显宗投敌,举荐他的袁立也要背锅。

赵都安沉默了下,忽然说道:“若我用人情来换呢?”

袁立怔了下:“何意?”

赵都安淡淡说道:

“袁公当明白我如今替补的乃是赵少保的位置,自然要用的是赵少保的人情。之前青州兵败,卫显宗被俘,赵少保曾帮过袁公一次。”

那次,袁立本该因卫显宗,遭受整个朝堂的弹劾而付出极大代价。但赵都安以军功要走了卫显宗,帮袁立挡下了一次灾劫。

袁立默然了下,说:“你要用掉这个人情,换走彭文良?你能代表他?”

这个“他”,指的是自然是赵都安。

覆着白色面具的赵阎王笑道:“自然可以。”

袁立忽然目光深邃地盯着他,视线仿佛要穿透那连世间术士都无法看破的白色面具。

房间中落针可闻,房外气氛凝重,双方对峙,压抑的仿佛落针可闻。

时间仿佛过去许久,但又仿佛只有一瞬,众目睽睽下,房门被推开了。

赵都安走了出来,神态轻松地挥了挥手:

“请彭大人回去喝茶。”

彭文良懵了,继而被虎扑过来的梨花堂锦衣扣住,府衙的捕头望向屋内,试探道:

“袁公?”

屋内传出袁立古井无波的声音:“退下吧。”

一片寂静,御史们的脸上浮现吃惊的神色,心想袁公在与这名新任缉司的斗法中竟退让了?

彭文良脸色大变,试图高呼:“袁……呕!”

沈倦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打断了这名佥都御史的话,他笑眯眯道:

“诸位借个道?”

府衙的捕快们面面相觑,只好退开,任凭赵都安背着双手,闲庭信步般带着手下离开。

等人彻底撤走,院中才后知后觉发出嘈杂喧哗声。

曾与赵都安打过交道的御史陈红沉着脸,吆喝众人散去,而后径直走入值房,惊讶发现袁立坐在桌边,望着窗外叶片泛黄的树杈走神。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新缉司像一个人?”袁立忽然轻声呢喃。

陈红愣了下,迟疑道:

“袁公认识此人?下官不曾察觉,恩……若非要说像,此人行事风格,颇肖赵少保。”

“是啊,”袁立感慨一声,施施然起身,微笑道:

“不过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赵都安如今坐镇太仓。不可能在京城。”

陈红不明白袁立这句话暗指什么,好在袁立已走出去,道:

“一秋又至,山雨又来。走吧,这一遭,我也要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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