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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隆笑道:

“父王这是借刀杀人,这帮地方豪族表面上对咱们恭敬,实际上却不很听话,如此折腾他们一遭,反而是朝堂帮父王训狗,帮着增强咱们的羽翼了。”

靖王嘴角微微上扬,神态不无得意:

“还有什么事?”

“哦,沈家家主的二儿子病死了,那个唤作沈二爷的。沈家老太君据说哀伤过度,短暂晕厥过去了。”徐景隆一脸八卦的表情。

沈二爷……靖王若有所思:

“死因查清了么?”

“说是阴毒入体,沈二爷去年从京城回来,便染病了。对外说是路上穷山恶水,染了寒毒,但经儿子打探,疑似被高手断了命桥所致。”

去年,赵都安赶赴太仓,逮捕布政使高廉回京。

高廉的正妻沈氏乃是建成道豪族沈家的小姐,换言之,高廉背后有沈家支持。

彼时,沈家二爷赴京,与“李党”魁首李彦辅见面,想要以高廉的案子,与女帝博弈,灭口了太仓县令。

后来赵都安潜入狱中,杀死高廉,女帝则派遣宫中供奉拦截仓促逃出京城的沈二爷,警告了对方一下。

实则断了其命桥,沈二爷回来后,一病不起,饶是沈家请来诸多神医,也只多为其吊了两个月命。

“沈家老太君颇为疼爱这个孙儿,其比那个名义上的家主都更受宠,如今死在我那侄女手中……呵呵,沈家老太君怕是要伺机报复了。”靖王笑着说。

徐世子好奇道:“那老太太敢?”

靖王叹息道:

“很多时候,越是老女人,发疯起来越可怕,不顾后果。你日后在外行事,切莫以为所有人都冷静隐忍,可以被拿捏,岂不闻武夫一怒,血溅五步?”

“儿子受教了。”

靖王点了点头,视线望着薪水中捉鱼的年幼子嗣,以及站在河边,一脸微笑,在外人面前,向来伪装成温柔姿态的王妃陆燕儿。

说道:“漕运总督还是不肯低头,你去敲打他一下。记得做的干净一点,不要牵扯到王府。”

徐景隆微笑道:“父王放心。”

……

徐景隆带了几名护卫,轻车简从,离开了郊外,抵达某片码头。

码头处有人等,恭敬迎着世子殿下上了一条小舟,朝着停泊在河上的一艘船只而去。

船上,一名名穿着统一的灰色短衫的青壮恭敬伫立。

而在这群人之前,为首的,赫然是一名穿着青色文人长衫,手持折扇,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好似一位儒学先生般的中年人。

“贵客有请,舱中一叙。”

青衫文人微笑抬手,一副知书达理,书香门第子嗣模样。

徐景隆神色淡然,没有笑,也没有怒,不带表情地信步走入船舱,等房门关闭,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青衫文人忽地恭敬拜倒在地,近乎匍匐:“贺小楼恭迎世子殿下。”

徐景隆神态倨傲,眼神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他没去看跪伏在身前的贺小楼,慢条斯理坐下,随手捡起精致果盘中的一颗梨子,淡淡道:

“交待你做一件事,手脚漂亮些。”

“殿下请吩咐。”

“漕运总督的妻女回了老家,再过些天,将要回来,肯定要走河道。河道是你们漕帮的地盘,将人给我绑了,藏起来,然后……”

名为贺小楼的漕帮掌门人,在建成道、乃至淮水道的帮派江湖中赫赫有名,手中帮众无数的地下世界大人物安静听着,额头微微沁出些许汗湿。

“记住了?”徐景隆交代完,问道。

“记住了。”

“恩?本世子没听清。”

“……忘记了。小人什么都不记得了。”贺小楼改口。

“很好。”在父王面前唯唯诺诺,在其他人面前重拳出击的徐景隆满意地笑了笑,将咬了一半的梨子随手丢下,任凭其在船舱中滚动,潇洒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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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帮掌门倒是舒坦,瓜果比王府的还新鲜。”

贺小楼垂首道:“小人这就命人挑最新鲜的,送去王府。”

“走了。”徐景隆没回头,下船离开。

等目送这位世子殿下离去,贺小楼才缓缓收敛神情,恢复了文人雅士的风度,只是眉宇间的阴郁挥之不去。

一名亲信看了眼自家帮主膝盖位置,袍子上染上些许灰尘,蹲下来为其掸去。

贺小楼手持折扇,望着河中流淌的水,说道:

“你带人走一趟吧。”

他身后,一名背负一条铁棍,右臂上缠着一条红色丝绸的武夫轻轻“恩”了一声。

“我回去休息,吩咐驾船回家吧。”贺小楼折身钻回了船舱。

不多时,整艘船只沿着河流,朝远处驶去,只是在离开的同时,船尾位置,缠绕红色丝绸的武夫面无表情,将一具新鲜的尸体丢入湍急的河水中。

“砰!”

那名方才替贺小楼掸去膝上尘土的帮众睁大眼睛,失去生机的尸体滚落,乍起一团白色浪花。

……

……

青山的人悄无声息离开了京城,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

比武这件事,本就是百年一次的女帝与武仙魁决战的前奏而已。

除了在官场中掀起了一簇大点的浪花,便是经由知情人的口,慢慢传递入江湖,不过这就是个漫长过程了。

而在比武结束后,又过了几日,一艘官船再次杨帆,从京城码头启航南下。

……

“哗——”

熟悉的水浪声中,赵都安在生物钟的驱使下,准时结束了这一轮冥想吐纳。

他撑开眼皮,看见了熟悉的船舱房间的布景。

“上辈子没坐过船,这辈子倒是特么坐过瘾了。”

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揉搓脸颊,缓解长久乘船积累的疲惫。

“这个没有娱乐的年代,坐船是真的枯燥,突然有点明白徐福东渡为啥船上要带着三百童男童女了……什么叫长远眼光啊,什么叫预见性啊,给他玩明白了……相比之下郑和下西洋就不行,船上除了男的船员,就只有给洗衣服的老妪……郑和一点都不懂……哦,郑和是太监……那没事了。”

距离离开京城,已经过了好些天,因春季渐深的缘故,大运河上风向合适,船只速度颇快。

但上次他乘船南下,也只到了临封与淮水的交界,这次却是穿过了淮水,抵达建成道境内。

按理说,封禅队伍应该浩浩荡荡,乘坐巨大的龙船,扯开明黄龙旗,沿途所过,官府百姓夹道欢迎什么的。

但以上这是女帝入夏时南下时才有的排场,赵都安这次带人打前哨,自然不能那般铺张。

并且,考虑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仇恨值,赵都安此行异常低调,甚至命密谍封锁消息,争取悄然入境,晚一点引起建成道的地方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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