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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有《武神图》的石壁,随着女帝,攀登上二层。

“吱呀”一声推开门,二层与一层几乎是相同的布置,唯一的区别在于。

房间里的石壁窄了许多,也高了许多,与其说是“壁”,倒更像是“碑”一些。

天光并不明媚,屋中便也显得有些晦暗。

第二块石壁表面灰扑扑的,看不到任何花纹。

君臣并肩站在门前,任凭身后黯淡光线投进屋中。

“陛下……臣其实……”赵都安第二次开口。

“剑。”女帝依旧打断了他,朱唇吐出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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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赵都安愣了下,忙解下腰间的太阿剑,双手奉上:

“臣斗胆借剑,实乃罪恶滔天,罪无可赦,罪大恶极……”

徐贞观睥睨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满嘴胡话,洁白皓腕探出,纤长的手指随手握住剑柄。

另一只手并指,在黑红剑身上轻轻拂过,那天底下,原本只有徐贞观一人能持握的神兵,乖巧如猫。

表面荡漾起水纹般的光泽。

隐隐发出轻轻的,欢喜的剑鸣。

鸣音中,更隐隐好似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赵都安表情古怪,莫名觉得自己和这把剑很配,面对眼前的绝代佳人,都是个舔狗形象……

难兄难狗了属于是……

“你可知道,朕当年,从凡胎入神章,用了多久?”佳人抚剑,轻声发问。

赵都安坦率摇头,没有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抖机灵。

“半年。”徐贞观给出答案。

赵都安钦佩道:

“陛下天资纵横,实乃不世出之大才。”

半年就跨一境,的确极快,赵都安虽然也很快,但考虑到,穿越前就已经在凡胎低品沉淀了很久了,总的时长,已达数年之久。

恩,如果从穿越修行武神图开始算,那倒还不到半年……

徐贞观摇头道:

“这等天赋不算什么,修行之路途,越往后越艰难,况且凡胎境耗费时间的,无非是打熬积累……故而,在皇族一脉中,真正看重的,乃是能获得太祖帝几分传承,几分认可。”

她沉默了下,意味深长道:

“就如这太阿剑,宫中诸多供奉,历代皇子皇孙,真能修至可持握此剑,获此剑认可者,却也寥寥无几……

呵,这是皇族内部的隐秘,哪怕是朕那些叔伯王爷,也不清楚持此剑的关键在何处。

只以为,需有足够高的修为,或历代帝王准许……”

赵都安额头沁出汗珠,觉得有点慌。

徐贞观美眸凝视着他,语气不急不缓,说道:

“你又可知道,朕何时获得此剑认可?”

“……不知。”

“那已是朕晋级世间境之后很久的事了,而在朕登基前,哪怕是政变时,也只能堪堪持握,却无法对此剑召之即来。”

徐贞观怅然地回忆。

继而,手腕轻轻转动,便将太阿剑搭在了赵都安的肩膀上。

女帝玉面凝霜,美眸含煞,盯着他,吐气如兰:

“你,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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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女帝的震惊

如何做到?

秋日寂寥的荒僻庭院中,历经六百年风雨,斑驳不倒的旧楼二层上。

赵都安与徐贞观相对而站,彼此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云层裂隙中的一束阳光,恰好打在二人中间。

沿着武库的中轴线,敞开的双扇木门,跨过门槛,将屋内那座石碑居中,一分为二。

“陛下……息怒。”

赵都安感受着肩膀上,轻轻压着的剑锋的重量,眼神诚挚认真,不躲不避,坦然无私。

在这个距离下,徐贞观手腕一转,锋锐的太阿剑就能将他枭首。

或许,人头落地时,剑身上都不会沾染一滴血。

但……

身为“伪天人”境的女帝,若真想取他人头,又何必用剑那么麻烦?

这一刻,赵都安影帝附体。

先是迎着女帝的凝视,恭敬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才不急不缓,将打好的腹稿道出:

“臣今日未经陛下准许,妄动神器……此乃罪一。”

“以皇族供奉身份,私闯擂台,意图效仿先帝时期,却引得天师收场……此乃罪二。”

“臣犯下欺君之恶行,获皇朝重宝,未及时上报……此乃罪三。”

赵都安字字清晰,在女帝问责前,先主动将错处都背了起来。

继而缓缓抬起手,轻轻用两根手指,夹住压在肩膀上的剑刃,却并不是推开,而是反将剑刃朝脖颈又近了些,苦涩道:

“臣自知犯下大错,陛下如何处置,臣皆无怨言。

这项上人头,若非昔日,陛下垂爱,也早于逃走庄孝成时,便已不保。臣如今荣华,皆乃陛下圣恩,今陛下要取走,臣自当奉上。”

说着,他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慨然赴死模样。

“……”

徐贞观握剑的手没动,凝霜般,故作威严的脸庞上,隐隐显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恼火,又岂会当真斩下?

沉默片刻,闭目受死的赵都安只觉肩膀上压力骤然一松,伴随着女帝仿佛被气笑般的声线:

“好一个领死,莫非在你眼中,朕便是那般枉杀功臣的昏君么?!”

呼……第一关过了……

赵都安心中无声吐气,为自己的操作点了个赞,他忙睁开眼。

就见女帝侧身,面朝远处层叠的武库建筑伫立,留给他一个清冷绝尘的侧颜。

那柄价值无法估量的皇族神器,就那么随意地,如破铜烂铁般,斜斜刺入地面半寸。

“臣,不敢!”

赵都安深深作揖。

心中闪过影视剧中,官员滑跪,五体投地的姿态,但大虞朝并无跪拜规矩,索性作罢。

“不敢?朕瞧着,你倒是很‘敢’呐。”

徐贞观眼神不善,唇角噙着冷笑:

“朕方才问你话,你都敢不回答,竟还以死相逼,朕倒好奇,又是谁教你的?莫不是孙莲英?还是袁立?”

莫名背了黑锅的两人在不知名角落,突然打了个寒颤……

赵都安卑躬屈膝:

“臣方才,便是回答了陛下的问话啊。”

徐贞观怔了下,颦眉道:

“你哪里……你是说,欺君?获重宝而未呈上?”

她这才想起,这可恶的家伙方才请罪的第三条。

“陛下圣明。”赵都安应声道:

“今日以前,臣从未触及太阿剑,更遑论‘召之即来’?臣能行此事,全赖一样重宝。”

重宝?

我怎不知什么可以……徐贞观心头疑惑丛生:

“什么重宝?在何处?”

“就在臣的体内。”赵都安用手,指了指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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