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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说。

屋内俩人愣了下,第一反应是皱眉,一个小锦衣,如何能见自己……

但等听清“梨花堂”三个字,俩人都坐不住了。

“请进来说话。”

“是。”

俄顷,头发被雨水打湿的钱可柔踏入门槛,只见屋内两名武将正襟危坐。

小秘书飞快将赵都安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得两人面面相觑。

马成国迟疑道:“涉及调兵,岂是……”

旁边,指挥使淡淡道:

“既有人胆敢作乱,违抗朝廷政令,理应镇压。请回禀赵佥事,金吾卫高手即刻跟从你回去,暂由赵佥事调遣。”

顺利至极。

……

羽林卫。

“所以,赵佥事要借兵?镇压在城中闹事之徒?”

同样在庆功宴上,曾与赵都安把酒言欢的羽林卫指挥使手中端详那枚“腰牌”,看向对面的沈倦。

沈倦拱手道:

“那武夫乃是青山亲传,神章巅峰之武人……”

“若是世间境还要头疼些,区区神章……来人呐,去调集一队法器弓弩手给赵佥事,管它什么传人,在京城撒野,是没把咱们朝廷官军放在眼里了。”

羽林卫指挥使冷笑一声。

大手一挥,将腰牌“嗖”的一声丢给沈倦。

心中嘀咕:

人家打你诏衙高手,却要我们替你找场子……没办法,谁让那姓赵的不好惹呢。

罢了。

……

千牛卫……

御林军……

当梨花堂的锦衣,揣着赵都安的令牌,打着“奉旨治安”的名头,扎入各大禁军官署后。

没过多久,当他们再次返回时,身后都各自跟了一队肃杀披甲,寒光凛冽的精锐。

与此同时。

奉命盯着柴可樵的周仓,也将对方最新的位置,递给了赵都安。

……

细细的秋雨,淅淅沥沥,淋透了街道与屋檐。

街上的行人,也相较往日,少了,冷清了太多太多。

某条清冷的街道上,一只草鞋踩在地上,鞋底沾起一片被打湿,糊在地面水坑旁的泛黄的银杏树叶。

这条黑色的街道上,凌乱洒了许多银杏树叶,秋风起时,绚烂璀璨。

但给冷雨打湿后,便显得寥落许多。

草鞋的主人忽然停下,那几乎要撑破那磨损严重的草鞋的脚掌泛红,指头被打湿,大脚趾上凌乱生长几根毛发。

往上,是因走了太多年山路,滚圆敦实的小腿,以及那只值十几个铜板的破烂麻衣。

还有相对好一些的蓑衣。

麻衣腰间,用一条麻绳系着。

那一柄不久前,曾轻松劈翻了整个诏衙的斧头,就安静地塞在麻绳与腰的缝隙里。

肤色粗糙泛黑,但能看得出容貌底子相当不错的柴可樵仰起头。

将目光从头上的蓑衣斗笠帽檐上越出去。

静静地,赞叹地望着前方院墙里头,伸展出来的那一株大银杏树。

此刻,树上只剩下半数叶子。

冷风冷雨吹过,纸条上的一片格外好看的叶子,突然脱落,打着旋飘落下来。

被柴可樵不缓不慢的,探出的手,准确地捏住。

“呵……”

这个被武仙魁私下收徒,虽只有神章境界,却潜力惊人的青年用粗糙的手指,缓缓拧转叶柄。

仰着头,让湿漉漉的银杏树叶,在视野中翻转。

……

街道对面。

一间炊饼铺子里,铺面老板在烧火,身旁的中年发妻在揉面,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蹲在屋檐下望着外头。

这天气,客人要少许多,往日里热热闹闹的沿街铺子里,只偶尔有熟客光顾。

“爹,娘……你们看,对面那人好怪。”绑着羊角辫的孩童指着外头说。

“莫要乱指人,烂指头……”操着口音的女人吓唬。

烧火的中年老板则好奇地望过去,说道:

“像是外地人。”

突然,地面上的坑洼里积水荡起波纹,好似有一股闷雷,由远及近,滚了过来。

街道上。

一间间商铺里探出一张张脸,朝街道尽头望去。

只见远处街角,突兀涌出一群黑点,疾速逼近。

秋雨笼罩的京城,两百铁骑浩荡行来。

一名身披浮屠重甲,手持巨槊,面容笼罩在镔铁面罩下的军中武人一骑当先,长长兵器拖地,马蹄如雷,恍如山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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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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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雨中观战,佛道观景

没人想到,这一日,本该冲杀在战场之上的骑兵,突兀地出现在这条街道。

更没人知道,这般大动干戈的背后,站着的就是声名大噪的赵某人。

“隆隆隆……”

马蹄如雷,格外清晰,地面也颤抖起来。

“啊!”

蹲在门口,梳着羊角辫观察怪人的孩童下意识张大了嘴,发出惊呼声,旋即被扑过来的娘亲死死捂住嘴巴。

“进屋!快进屋!”

烧火的中年老板低压声音,面色恐惧,身为市井小民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恍惚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冬天。

玄门政变那一日,街上同样有披坚执锐的禁军呼啸而过。

凡躲闪不及者,皆葬身马蹄之下,混着积雪,成了肉泥。

不只是他。

这一刻,街道两侧所有商铺内的活人,都极为默契地关上门板,遮住窗子。

有外地来的客人茫然地被拖着躲入商铺。

眨眼的功夫,长街陷入死寂。

然而却有一双双眼睛,透过缝隙,朝外紧张观望。

他们这才发现,街道的另外一头,同样涌出二百余骑,封堵住两侧。

领头的并非一人,而是数名或佩刀,或持剑,身穿轻甲的军中强者。

隆隆声里。

伴随为首者举起手。

刹那间,雷鸣声戛然而止。

一名名训练有素的精锐悍卒同时下马,伴随着细密而整齐的步伐,一面面可彼此拼凑,只留下穿刺口的玄色盾牌被立起。

眨眼功夫,街道两侧升起钢铁之墙。

拔刀声绵密成片。

街道屋顶,更不知何时,抛出一道道钩索。

继而攀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将那每一架至少耗资上百两银子打造的法器弩箭,牢牢锁定下方目标。

整个过程,除了最初的马蹄声与脚步声外,竟诡异的安静。

没有一人开口,没有半点骚乱。

然而空气中,那沉厚、绵密、冰冷的杀气,却将这片区域充盈堵塞。

远远望去,无一人敢于靠近。

从极动,转为极静。

柴可樵缓缓放下手时,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哗啦。”

有铁甲晃动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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