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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竟牵扯到了大理寺。如今只怕多生变故。”

马阎没好气道:

“你也知道此事麻烦?若起先便禀告陛下,岂会到这地步?”

赵都安尴尬地笑了笑,忽然说道:

“属下这不也是遵照督公的意思么。”

马阎“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看他:

“我什么意思?”

赵都安试探道:

“督公不会原本便打算,对夏江侯动手吧?”

这个疑问,他憋了半天了。

见便宜师兄不吭声,他只好自顾自说下去:

“之前我来申请驾贴,师兄你便早准备好了,我当时虽诧异,但想着以您的眼线,我又闹得这样大,提前得知并不意外。

“但之后越想,越觉不简单。

师兄您虽被外人百般诋毁,但据我所知,执掌诏衙两年有余,却罕有肆意滥用权柄的时候。

此次逮捕一位世袭侯爷,虽有个‘蒙爷’口供,但归根结底……是不大够的。”

马阎安静听着,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所以,你不明白,为何我答应的那般利落。”

赵都安坦诚点头:

“是。尤其当我硬闯大理寺,您却并未出手阻拦,任凭我莽撞行事,我心头疑惑便愈发深了。”

马阎是个什么人?

铁面无私算不上,但冷面无情是真的。

起码赵都安自忖,以他目前和老马的关系,还没到对方肯无条件,为了他罔顾规矩的程度。

但马阎非但允许他越过规矩,逮捕世袭侯爵。

更为他撑腰,不惜打脸一位三品大员……

赵都安认为,这不大对劲。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当面问个明白。

有时,适当在上司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不是坏事。

尤其当自己的人设是个“聪明人”的时候,更会令上司获得智商层面的优越感。

这是一种不留痕迹的奉承。

马阎嘴角不出预料扩大,素来冷峻的脸上,罕见地浮现笑意:

“没错,本公的确准备对付夏江侯。”

“为什么?”赵都安疑惑,这未免太巧合。

马阎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道:

“本公从始至终,只听陛下一人的话。”

赵都安愣住。

马阎只听女帝的话。

马阎突然决定对付夏江侯。

所以……

“您是说,这是陛下的安排?”赵都安真的意外了。

马阎笑了笑,忽然将手中刚刚写好,弹劾夏江侯的折子轻轻一丢,道:

“陛下岂会不知,你得罪了云阳公主?又岂会猜不到,自己那位‘姑姑’忍不下这口气,会找你麻烦?”

“陛下一切都知道,所以早命我暗中盯着,帮你遮一遮风,挡一挡雨。”

“所以,哪怕你这次什么都不做,我也已准备出手抓他。”

“你很有能力,能人做事往往喜欢自己来,不想依靠他人,担心结果最终不如自己的愿。”

“但你也要知道,你是陛下的人。正如沈倦被欺负,你会替他出头,你被欺负,陛下也会替你出头。”

赵都安怔然,定定看着桌上墨渍未干的折子。

耳畔是马阎的声音:

“此事后续,你不必劳心,折腾了一天,回去休息吧,余下的风雨,我会妥善安排。明日早朝,自有分晓。”

明日早朝么……赵都安霍然扭头。

视线仿佛透过墙壁,黑瓦,昏暗的天色,投入巍峨明亮的皇宫。

落在了那一袭白衣,青丝如瀑的女帝身上。

御书房内。

正批改奏折的徐贞观忽地皱了皱好看的琼鼻,嘀咕道:

“谁在惦念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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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杀局

徐贞观摇了摇头。

以她的修为,倒也还远没到“凡有言,必被知”的人仙境界。

所以,苦苦在御书房加班的女帝并不知道,此刻她默默的安排,已被赵都安知道了。

“咚咚。”房门忽被敲响,徐贞观干脆放下笔,道:

“进。”

吱呀门开,穿女官袍服,戴无翅乌纱的莫昭容走了进来,禀告道:

“陛下,大理寺出事了。”

“哦?”徐贞观抬起纤细的黛眉:“说。”

莫愁将经过简略叙述了一番。

罕见地,并未因此事涉及赵都安,而“添油加醋”。

“所以,赵都安去逮人,大理寺卿不允,马阎出面强行拘走了?”女帝总结般地反问。

“是。”

“恩,朕知道了。”

“……陛下,明日早朝,大理寺卿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莫愁冷静分析道:

“夏江侯不算什么,但涉及三法司与诏衙的冲突,若处理不好,终归……”

徐贞观淡淡道:

“朕已有计较,会给他们一个答复。”

莫愁怔然。

她发觉眼前的女子帝王近来愈发强势了,面对朝臣不再如以往那般小心,而是多了些许帝王的乾纲独断。

这改变大抵发生在“裴楷之”被废掉后。

这件标志性的事件,看似只换了一个侍郎。

但实则,意味着女帝对朝堂的掌控力,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莫愁有些替她高兴。

登基这两年,她是亲眼看着“三皇女”如何一步步,收归帝王权柄的。

虽说距离真正彻底掌控朝堂,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但这已是可喜的趋势。

“是。奴婢这边退下了。”莫愁行礼,转身要走。

徐贞观捏着青玉蟠龙笔杆,忽然好奇笑道:

“你这次竟没说他的坏话,倒是稀罕。”

“他”指的显然是赵都安。

莫愁脚步一顿。

不由自主,想起了前几日,她振振有词告状,说赵都安在诏衙乱搞一气,抖威风,结果惨遭光速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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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惨败令“女子宰相”大伤元气,缓了整整两日。

总结教训,决定不再重蹈覆辙。

却不想被女帝调侃,一时心头羞恼窘迫,她沉默了下,忽然冒出一句:

“陛下也该提醒赵大人注意些,如‘老徐’这般称谓,私下说说便好,但给底下宫女听见,委实不妥。”

说完,她告辞离开,消失在门外。

只剩下白衣女帝捏着青玉笔杆,坐在桌案后,仙子般的脸庞上渐渐浮现迷惘:

“老……徐?”

……

……

赵都安辞别马阎,自总督堂走出时,心头微暖。

他的确不曾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女帝的安排。

“无怪乎,冷酷无情的便宜师兄答应的这般干脆,更一点不怵大理寺卿,原来背后早已得到贞宝的授意……”

“我就说么,我的舔功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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