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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自己的话?

“所以,老徐你的意思是,这段日子拉着我在沙漠中跋涉,就是为了打磨精气神?”

赵都安说道:

“你说快走出沙漠了,是意味着,精气神打磨完毕了吗?但我没感觉出什么变化啊。”

太祖皇帝道:“日拱一卒,不知进境。”

赵都安恍然道:

“老徐你的意思,是说我每天都进步了一点点,但因微小,且循序渐进,所以我才感知不强,但事实上,我的精气神比之最初,已经强了许多?”

太祖皇帝仍旧没搭理他,忽然起身,说道:

“看好了,我只演练一次。”

这一刻,老徐屹立于星空之下,他的气息,好似与天地融为一体:

“这一掌,名为‘星河倒挂’。”

话落,老徐凭空一掌打出。

霎时间,漫天星斗颤抖起来,化作流星雨,朝大地坠落。

黑夜也如潮汐倒卷。

赵都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身旁趴伏的骆驼也张大了嘴巴,露出大大的后槽牙。

天亮了。

戈壁滩上,忽然落下零星的雪花来。

赵都安极目远眺,发现戈壁尽头,大地与天空相接的地平线上。

出现了一片雪原。

“走吧,”老徐背起行囊,忽然抬手,用力拍了下骆驼的屁股。

小野嘶鸣一声,扭头依依不舍地,朝着二人身后的沙漠跑远了。

“接下来的路,它走不了。”

老徐仿佛解释了下,迈步朝雪原行去:

“成为武神的路途孤独坎坷,小子你可莫要掉队才是。”

赵都安愣愣地望着西行的小野。

扭头,又看向朝东北方前行的大虞太祖。

脑海中满是那招“星河倒挂”。

一掌打出,黑夜也要后退八万里。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大虞太祖究竟有没有“灵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千里路途,有位师父陪他走过。

“老徐,等等我!”

赵都安喊了一声,追了上去。

忽觉前方先是模糊,继而清晰。

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

赵都安仍旧坐在汤泉宫中,只是天色不知何时,已然大亮。

整个池子,药力也近乎枯竭,水面上飘着从毛孔中排出的污血。

他扭回头,发现身后也没有了徐贞观。

只有他散落的衣裤犹在。

他竟冥想了整整一夜,而为他完成灌顶后,女帝已悄然离开。

“一夜过去了啊……”

赵都安愣神,尝试站起身,只觉浑身筋骨从未有过的畅快。

气机搬运,比之从前顺畅数倍。

境界虽并未提升,但真实战力提高了一大截。

他抬手拨开污垢,于清澈的泉水中,看到了已脱胎换骨的自己。

“颜值竟又攀升了一个层次……”

赵都安心念一动,忽而张开右手五指,朝前按去。

“呜呜——”

园中忽有风起,三十六座泉池水面吹起皱纹,草木哗哗作响。

“星河倒挂……”

赵都安呢喃,意识到自己又掌握了一门新的武技。

且是既打实体,也摧神魂的双重武技。

“对了……”

赵都安猛地想起什么,伸手在后腰上一抹,拔出一根银针。

顿时,蔫吧了一夜的小赵迅猛抬头,更胜从前。

“嘶,脱胎换骨有点厉害了啊。”

……

俄顷,当赵都安穿上衣服,从汤泉宫中离去。

一群在外头等了一夜的宫人终于进来,开始清理被污染的温泉。

一群小宫女窃窃私语:

“呀,弄得岸上到处都是水花。”

“这池子怎么都脏了,好多血,好可怕。”

“定是折腾的厉害,你们没听到么,昨夜赵大人叫喊了许久……”

“是了,陛下离开后,他梦中还喊什么老徐呢……好怪的称谓。”

院门口。

穿女官袍服,头戴无翅乌纱的莫昭容不知何时出现,脸色很不好看,呵斥道:

“都嘀咕些什么?还不速速将整个院子洗刷一遍?”

宫女们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莫愁面无表情,转身离开,眉头皱紧:

“老徐?”

她不理解。

……

……

赵都安走出皇宫时,天已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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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没人接他,便也只好迈开双腿,朝家里走。

他没急着去衙门,连续两顿没吃正经饭,此刻饿的有些发慌,只想回家饱餐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

灌顶冥想,无法取代睡眠,起码在凡胎境不行。

沿着熟悉的路线,不多时,赵都安抵达了某条商铺摊贩林立的街巷。

然后,被空气中飘来的,一股羊肉汤饼的香气勾起了馋虫。

“索性在外头吃吧。”

赵都安迈步,进了汤饼铺子,招呼道:

“来大碗羊杂汤,五个炊饼。”

说话间,他挪着屁股,径直坐在了铺子凉棚下的条凳上。

旋即,才猛地察觉出强烈的熟悉感。

似乎……前些天的某个夜晚,他也是在这……

忽然,一道苍老爽朗的笑声传来。

赵都安木然地扭过头,看到对面,端坐着一名身材高大,长须长眉的老叟。

张衍一笑眯眯看着他。

赵都安见了鬼似得看着他:

“你……你……”

老天师笑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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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明天更新可能晚一点

第108章 教天师一个道理

淦——

清晨的汤饼铺子内,周遭人来人往,浓汤香气萦绕,然而赵都安却只想骂人。

人吓人,吓死人。毫无防备之下,再次看到这名“天师府散官”,他心中下意识惊了下。

“怎么又是你?”赵都安不禁吐槽,心头则是惊诧对方的手段。

他刚脱胎换骨,六识正敏感的时候,按理说,对于见过一面的熟人,且还是术士,总该在踏入汤饼铺时,便有所察觉。

但事实却是,直到他坐在张衍一对面,才迟钝地觉察。

这老登是个高手……赵都安愈发肯定了这个判断。

面庞红润,双目狭长的老天师温和俯视,依旧如昔日老叟打扮,面前摆放着吃了一半的羊杂汤与饼子,笑道:

“因小友与我天师府有缘。”

“……”赵都安无语,疑惑道:

“老先生,据我所知,这里距离天师府可还有好大段距离,您别说,自己大早上跑这老远,就为吃这家的饼子。”

他有点不信。

高度怀疑,对方肯定又是得知自己留宿宫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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