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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里或者寂静安睡里的河灯不同,魔界的河灯更加绮丽诡异,幽静又糜烂,淌过脚边,宛如在缓慢啃噬魂魄。
还有一些因为魔界魔气?氤氲千百年,从而产生的奇怪物种,它们生存在河面,尾巴带有流光,黑暗中?会留下?飞行的痕迹,过一会儿才会消散,不吃不喝,只活七日,就算它们祖先是什么普通虫子?,现?在也已是全新的种族,被称作流影虫。
燕风遥没有动那些流影虫,任由?它们自由?飞行,起初,幽亮光线杂乱不堪,它们没有秩序的窜动,相撞又晕乎乎上?升。
知珞也没有动它们,她?没有在意整体的杂乱,选了只没那么亮、也没那么暗的流影虫,视线就一直跟着它。
她?想起昨天得知他邀请她?来参加生辰宴——虽然?只有两个人、且在深更半夜、且没有饭菜——但知珞还是认真准备礼物了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学到?的一些“常识”还是挺多的,比如别人请客吃饭,如果是生辰,就需要带一个礼物。
知珞自认为很?讲礼貌,平时道谢的时候会认真道谢、道歉的时候也会认真道歉,就连问问题也实在真诚,所以?送礼物这件事她?也不担心,更何况她?认真回忆过这些年燕风遥送礼物时他做的事情?。
知珞指了指她?选中?的流影虫:“它会不会掠过那盏桃花灯?”
修仙者轻而易举地能在一只不起眼的飞虫身?上?留下?一点神识标记。
她?问的突然?,并且一点儿都不会隐藏,语气?硬邦邦的,于是少年便立刻领悟这定是她?在学他。
自从在一起,燕风遥送礼物之前总要说几句少年道侣之间特有的既暧昧又含着上?扬尾音黏糊糊的话,并不直白?,然?而知珞一般认定为平常话语,就是有点拐弯抹角。
所以?她?会非常礼貌地嗯嗯几声?算作回答,燕风遥也压根没想过会得到?知珞什么回应,他就是自己想说罢了。
但是此人每次都说,知珞还真听进去了几句。
既然?今天是她?送礼物,送的对象还是燕风遥,就很?突发奇想地运用他的模式了。
虽然?有点偏差,而且这偏差还有点大。
燕风遥听罢,很?是捧场:“哦?是让我猜吗?”
那只流影虫年纪很?大了,飞得缓慢,这条河有毒,这群虫子?也不怕,毕竟历世历代都生存在这里,它们只在河面上?低空飞行,从不落入河面,也不靠近河灯,不停歇地飞,不知疲倦,等老得飞不动了才会落入河里淹死或者被毒死。
河灯呈现?一条线分布,桃花灯正是第五盏。
知珞:“嗯嗯,你猜吧。”
猜完就送,应该就可以?了,这铺垫够了。
知珞想到?。
燕风遥看她?一眼,忽然?反问:“那你猜它会不会?我们赌一赌?”
看起来这人比知珞主动性更强。
“?”知珞愣了下?,观察那飞虫,“我猜不会吧。”
燕风遥从善如流地选择了她?剩下?的:“那么我就猜会掠过。”
他又立刻继续说:“那怎么样才算掠过?这样算吗?”
话音刚落,少年灵力?聚集指尖一点,宛如小小的雨滴。
他轻轻弹出,桃花灯立刻被无形的力?量推动,对着飞虫相反的方向,瞬间离飞虫更远,彻底偏离了它的飞行路线,又立刻悄无声?息的停下?,水面荡漾起很?小很?小的涟漪,须臾之间骤停,控制力?惊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飞虫是不可能转弯掠过这河灯了。
知珞奇怪地瞥他一眼。
这不就是直接让她?赌赢了吗。
燕风遥顿了顿,对她?笑了下?:“抱歉,习惯了。”
习惯她?想要什么,他就马上?去争取。
少年又弹出看不见的“水滴”,河灯立刻又立在飞虫下?方,按照它飞行的轨迹,看起来下?一秒能掠过去,恰到?好处。
可是还没到?下?一秒,另一盏莲花灯极速靠近,轻撞向桃花灯,那灯还没有完成被掠过的使命,就又偏离了飞虫路线。
燕风遥看向知珞,知珞收手,也看向他。
燕风遥:“这算是一种赌注了。”
知珞想了想:“这的确是一场赌注了。”
没有设置时间、没有严格要求的赌注。
没有动飞虫,他们只动河灯,且精妙的控制让河灯的移动甚至都不会影响低空的生物,它们压根没有发觉有两个人将河流当成棋盘,下?棋一样,让那些河灯飘来飘去。
天亮时,那只飞虫就沿着河流飞,两个人就跟着它走。
知珞完全忘记了初心,一心只想着怎么赢这场游戏。
是的,她?耐得住无聊,不过这显然?成了一种有趣的游戏,输赢很?重要,但是也没那么重要,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把桃花灯又弄开,要不然?飞虫就要掠过了。
既然?是下?棋,那么他们就你一下?我一下?,很?有顺序。
下?棋需要棋,于是他们作为修为高深的修仙者,也只用玩乐的力?道,河灯依旧坚固,飞虫依旧无忧无虑,自顾自振翅。
因为有棋盘,所以?不能把河灯弄上?岸。
这一切不需要交流规定,完全由?燕风遥起初的动作定了基调,他实在很?懂她?,让知珞认真过后又逐渐觉得好玩儿。
不只是运用另一盏河灯撞击,你能运用周围的一切。
风、树叶、土壤、甚至河里的一条骨鱼,运用同一种事物的方法也可以?多种多样,每一次都是新的,需要动脑子?好好想想。
飞虫剩下?两天的寿命,他们就玩了两天,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但玩游戏这种事情?对于知珞来说还是保持着新鲜感。
玩的时候两人还会聊其他的,就跟下?棋人在闲聊一样。
知珞:“这河里是什么毒?”
燕风遥:“是让人肺腑融化之毒。不过魔界人都觉得实在口渴了得要死了,还是可以?试试的。”
“它还能活几天?”
“大约只剩下?一天了。”
“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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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死,只但是在那之前,它会选择落下?,怎么样都不会老死,而是淹死毒死。尸体成为新的卵,新生壳会保护它再飞起来——不过,你为什么坐在树上??”
“唔……它在原地打?转很?久了,不想站。而且这样打?的角度更好。”
于是他仰起头看她?,又被她?催促着该轮到?他了。
日轮升起又落下?,黑暗降临又退去,飞虫终于走完了它的一生,它非常满意,因为它所在的族群居然?两天都没有遇见危险,它安然?度过了疲惫的最后,要知道这是最危险的生命阶段,而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