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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阁主即位,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尤其是没有了接任交接的环节,知珞需要完成的任务更加繁重。

她对这些不甚擅长,但也不代表就不做了,反正左右没事,她就随手做了一下——当然,是把?燕风遥时时刻刻放在身?边,他对这些事务能举一反三,青出于?蓝,敏锐得仿佛是从小就浸泡在政局,心思玲珑。

初次见面的雷霆手段只有那?些宴席上的人看见,燕风遥道:“其余的下人定会有浮心异动。不如敲打敲打管他们的那?一层人,那?群下人自然就不会放肆。”

斩仙阁不愧是发?展许多年的大势,人员众多,就算是有些权力?的管理一层,知珞也见了几天才看完。

当然,她是见几个就去做其他事情,然后再去处理。

一刻不停地工作不是她的作风。

——是燕风遥的作风。

知珞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就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他,燕风遥会去兢兢业业地处理杂事。

合契书在亲吻的第二天就签了,她叫人更加方?便,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似乎得到了具象化,不过他克制到极点,只有知珞敲他心脏的份,他很少打扰她。

那?么多人,每张脸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了一圈,知珞压根没怎么记,几天下来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鲁青。 网?阯?F?a?b?u?页?????ū?????n?②?〇???5?????ò??

他年纪很轻,也很听话,没有任何?阻碍地表达出忠诚,又复述完以前他在阁中做的事后,就对坐着?的知珞展开一个笑。

这些天对知珞笑的人很多,大多是些谄媚或者畏惧的笑,阴阳怪气、暗藏祸心的已经?当场丧命。

知珞不会分辨,但燕风遥会。

燕风遥不会因为?那?群人掌握着?阁中?几条赚钱的命脉就心慈手软。

他异常清楚知珞的目的。

她才没想过把?斩仙阁做大,增强自己的势力?,只是有了个落脚点而已。

至于?这个落脚点到底是宫殿还是瓦房,没什么区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样也不会太过落魄。

安全舒适,才是第一位。

过多的跳蚤虽然可?以以后处理,但总冒出来真的很烦。

所以残忍地砍掉一些不听话的“手”,也没什么所谓。

其他人似乎也看出新阁主不容半点异心,不论你?有多少砝码,都视作透明。

有人趁机逃了,也有人抓住逃跑的人,欣喜地去邀功,期待能在重新洗牌的斩仙阁站稳脚跟。

鲁青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对她展开一个轻松笑意的。

仿佛不是被审问的怀疑对象,而是一个聊天的下属。

鲁青:“阁主圣明,斩仙阁有了阁主,必会更上一层,北地魔主不足为?惧。”

站在旁边的燕风遥面色一冷,几乎是用看死人的眼神?定定凝视。

这东西是在模仿他的笑,倒是学了个五成像,剩下五成是因为?没有真情。

知珞一顿,好奇地看着?他:“北地魔主?”

鲁青接话:“北界魔主向来把?斩仙阁当做利用的钱袋子,经?常夺取阁中?利益,前阁主……”

他说到这里,状似不忿地叹口气:“那?废物不像阁主您这般强大,从外界看,前阁主是与魔主交好,殊不知完全是给那?魔主提鞋罢了。”

这隐形的彩虹屁,知珞根本?没有意识到的可?能,闻言只对那?魔主的实力?感兴趣:“也就是说,那?魔主更强大。”

到底是有多强大?

鲁青:“是。但是一定比不过阁主您。”

知珞没在意,让他退出去。

鲁青依旧是笑了笑,那?双年少却沉稳的眼睛在转身?时不着?痕迹地滑过阁主身?边的黑衣少年,与他轻飘飘对视一瞬,鲁青走出了房间。

他与下一个要进屋的人相遇,那?人战战兢兢,开口问他:“欸鲁青,阁主她问你?什么了……”

鲁青充耳不闻,与他擦肩而过。

那?人见惯了鲁青左右逢源的场面,乍一被忽视冷待就愣了愣,于?是错过了说话的机会,他看着?鲁青走远的背影,神?情鄙夷:“呸!什么东西!”

他走进新阁主坐着?的大堂。

……

男人再出来时,就是一具尸体。

**

鲁青走回父母住处。

他观察了几天,方?才那?人显然是在那?燕风遥会杀掉的范围之内,不必费口舌。

鲁青回想刚才。

新阁主对他的笑无甚反应。

而这燕风遥全程没有插话出声,想必是个真切奉主的。

他的确在与他对视的时候感受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头一次知晓黑色的眼睛能够深不见底,深潭一般,没有暴虐的怒意,鲜明的情绪。

这人连杀意都是冷冰冰的,沉寂一片。

鲁青不由自主地牙齿微颤,回想起来也尽是后怕,冷汗打湿后背。

这是一步险棋,无视那?死气沉沉的狗,而去专注吸引主人的目光。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阁主既没有对他另眼相待,甚至连态度都前后一致,此举还引起了狗的杀心。

幸而那?燕风遥不会盲目地受感情驱使。

鲁青松了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父母惊恐的眼神?,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嘴被布条捂住,因为?药性浑身?酸软,看见儿子进屋,便唔唔叫着?。

鲁青歉意地笑笑:“抱歉抱歉,如果我放了你?们,你?们一定会惹祸,现在惹祸可?是会死掉的。我是为?了爹娘你?们好,你?们也为?我想想吧。”

门被关闭,遮挡住屋内的情景。

清风拂过,黑衣少年立在屋外树间,抱臂看了会儿这场闹剧,唇畔微弯,短促地笑了一声。

真是,辨认出他是愚忠的狗,绝不会挣脱绳索,便有恃无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吗。

作为?更加忠诚的道侣,燕风遥已经?在他试图愚弄知珞的时候就升起无数杀意。

勾引她,让他妒忌至极,近乎魔怔,拼尽全力?克制。

藏着?祸心勾引,不诚心地勾引,更是骤然引爆了少年翻滚的黑潭,触怒了最纤细敏感的神?经?,沸腾的杀意反而变得死寂一片。

燕风遥垂下鸦睫,漆黑的眼看不出情绪,注视着?房屋。

如果鲁青真有他的十成奉献的模样,燕风遥或许还能在嫉妒燃烧之时高看他一眼,给他一个痛快。

只可?惜,鲁青就是一个废物,对知珞没有任何?益处,连让她开心都无法掌握诀窍。

……不过,他模仿的笑容至少有五分神?似,知珞她似乎没有特别的反应。

燕风遥摸了摸胸口,感受自己的灵台。

这是否代表着?,他是有那?么一点独特性的。

就算别人同样有她的主仆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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