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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四条道中选取其一,用适合自己的方法修炼。
以药入道的第一人是?罗锦。
她?让弱小的医者们聚集,共同钻研草药丹药之道。
以符入道的则是?丰晨庭,独爱海边钓鱼,时常待在海边。
以佛入道的远真,慈悲为怀,深受百姓崇拜。
最后,是?以剑入道的云章,那个剑士乃是?修士修为的顶点,曾闻她?能一剑劈开海浪,造出一条宽敞大道。
那才?是?修仙,那才?是?力?量。
而其余人……
皇帝瞥向给皇太后把脉的罗锦,镇定自若。
其余人只是?会些奇门异术、医者手段的长寿人而已。
知珞左右环顾,她?没来过皇宫,只觉这群人上下等级分明,衣服也很有意思。
罗锦抓了?些药,回去前皇帝带着笑,意有所指。
“罗大夫,你们浮云谷的人是?否太不把我朝廷放在眼底,就?连我的皇子都请不动?你们谷中的一个小药童。”
罗锦神色微淡,正要开口。
知珞恍惚一下,再睁开眼,面前就?是?皇帝打压人的嘴脸。
“?”
皇帝对她?说:“怎么?连朕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好像她?变成罗锦的角色了?。
知珞终于能够开口,却无视了?皇帝,转身推开门。
皇帝一顿,随即气?急败坏:“好一个浮云谷!还想压在头?上不成,来人!”
知珞是?身体顶替,她?的剑还在,身体也是?自己的,随手抽剑割破一个人的喉咙。
血涌出的那一刻,她?眼前骤然黑暗,进入一个虚无无底的空间。
“呃……!”她?感到四肢被压缩,剧痛传来,知珞怎么躲都躲不开。
少女咬紧牙关,冷汗从额头?滴落,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疼痛,比头?颅下陷还要痛百倍,喉咙失声,她?尽力?蜷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指将手心掐出血迹。
濒临死亡,却比临死还要痛苦,千万只手在她?内脏里搅动?,脑内被敲打着,眼珠在不正常的发热,似乎是?浸了?太多的血。
过了?不知道多久,等知珞神经猛跳,快要到达忍痛极限昏迷过去的时候,疼痛感又如潮水般退去。
她?再次回到皇帝面前,时间倒退。
皇帝眯起眼睛,道:“怎么?连朕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知珞能感觉到生命力?被截取了?一段。
次数到达一定的程度,她?应该就?会死去。
总算搞清楚秘境的规则,少女的褐色眼眸很快镇定,波澜不惊,那能够将人折磨疯的疼痛在她?眼底很快消融。
看来就?是?演戏了?,揣摩人的性?情?,猜测对方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
……她?不擅长这个。
这时候知珞又不免想起燕风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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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更擅长。
……
*
浪骸秘境里的人,大多数是?忍受不了?折磨,自动?放弃、被秘境吞噬的尸体。
但没人知道是?何种折磨。
不知道多久了?,他没有去数日子,每一天都枯燥乏味,每一天都过得相似,让人提不起兴趣。
秘境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却不知道是?怎么不同,毕竟每个秘境都不一样。
当初是?怎么想到来修仙界的?
燕风遥偶尔会想到。
似乎为了?活下去,他当初想的是?怎么样都必须活着,就?算在修仙界成为一个“好人”,也必须这么做,不难完成。
可是?现在,他竟有些无法坚持。
如果他未曾遇见知珞,也许就?真的那样成为十二月宗的天之骄子,金初漾的好徒弟,众人的好师兄好师弟,永远这么过下去。
可是?现在不同,他遇见了?她?。
没有知珞,他连宗门都懒得回,没有想法再去维持什么令宗门骄傲的天才?少年修士的面具。
很乏味、很无趣,原来修仙界的生活这么难以忍受,比魔界还要令人不畅。
可她?还活着,少年如同一具真正的傀儡,日复一日地在地上呼吸着,有时觉得时间漫长,有时又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异常麻木。
过去了?几个月?还是?几年?
反正都一样。
“恭喜师兄突破!”
金涛殿外?,一弟子朝少年说道。
已经有新?一批弟子入门。
燕风遥看他一眼,一顿,然后笑道:“多谢师弟。”
他的笑意气?风发,仿佛是?锋芒毕露的傲气?少年,不卑不亢,却充满天才?的傲骨。
他走后,几个师弟师妹聚在一起。
“燕师兄不愧是?天才?,他超过宋师兄了?吧?这才?几年啊。”
“而且就?没见过燕师兄闲下来,不是?去做任务就?是?去围剿敌人。”
“品性?也很好,怪不得宗门那么看重?他。”
“都说他是?剑尊的下一个接手人呢,实力?上的确只有燕师兄能够想一想到达剑尊的位置了?。”
前方的燕风遥心绪没有丝毫改变,心脏从她?离开开始就?保持着一种平缓的频率跳动?着,这几年从没有一刻改变过,他表面对事物与人还有鲜活的反应,可他的心脏、血液、乃至大脑,都呈现出一种冷然旁观的姿态,没有分毫动?容。
突然,储物袋内长枪挨着的命灯在摇曳,忽暗忽明。
玄尘原本贴着命灯的底座,安安静静,此刻立时颤鸣,传递出令人胆战心惊的狂躁之感。
武器是?主人最真实的反应,它时时刻刻都处于躁动?不安的状态,即便?主人表面很是?平静。
燕风遥停下脚步,面色一顿,拿出命灯——这是?周石瑾给他的,依照周石瑾的说法,她?觉得自己不需要知珞的命灯,反正看燕风遥死没死就?知道她?徒弟的生死情?况。
周石瑾也是?看知珞离开的时间太久,这燕风遥压抑得过了?头?,她?生怕知珞回来时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疯了?,众人没一个察觉,知珞那丫头?又肯定看不出他的演戏,也不会在意燕风遥的心理状态,养虎为患,于是?周石瑾就?干脆把命灯让出去。
此时命灯忽明忽暗,证明主人在遭受生死攸关的痛苦。
捏着枪柄的指骨紧了?紧,长枪立时不动?了?。
它不再狂躁,反而平静得如同一潭不再流动?的死水。
少年紧紧盯着,黑眸弥漫着浓稠透不出光的暗色。
周围一片死寂。
终于,命灯稳住了?烛火,像往常一样散发着微热,只是?比以前弱了?一点。
燕风遥驻足看了?许久,仿佛时间就?此停止,一直到黄昏降临,他才?压着眉收回命灯,长枪再一次靠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