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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所伏藏深埋的阴鸷底色,在这份靡丽之下,渐渐剖露出来。

此刻,脖子上男人的手带着极强的攻击性,掐握的力度介于怜惜爱抚与扼杀之间,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她。

但,他投过来的视线是黏稠,那般诡异又沉郁。

在他从来缺乏波澜的眼神中,渗透出,近乎痴迷的、浓烈的贪欲。

屈历洲的手指忍不住攥紧,凌虐的冲动让他多么想就此捏断她脆弱的脖颈,或者在这截可爱的嫩白上,标记深紫的指痕。

却又一次次不舍。

多么割裂纠结,极端又绝望。

游夏下意识掰动他钳制的手,面色微红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怕你烫到自己,有点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他在这时指骨收力,将下滑的她拎提起来,同时低头压下,以不可违抗的力量迫近她,质问的语气透出不正常的颤抖,

“那你和他亲密谈笑,被他无微不至照顾的时候,怎么就没担心过我?”

游夏被迫仰头,被这忽然凶戾狠猛的力道掐出难以自抑的咳嗽。

他在说谁?

屈戎?

那不是他弟弟吗?

她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掰他手指,差距巨大的力量差让她掰不动一分一毫,无助地仰头喘息。

男人侧头更压向她,吐露血红的舌尖,舔去她下颌的冷汗,牙齿恶意地撕咬着她颌骨后方的软肉:“知道么夏夏,你们关系那么好,我都快嫉妒疯了。”

身后架子上的金樽随她颤抖共震出细微响动。

在挣扎的,似乎不止有她。

脖子上箍紧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些许。

游夏咬着牙有些愤恨。“说什么呢!屈历洲你脑子不正常了吧?”

她和屈戎就只是随口聊几句,夹菜也是用的公筷。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没毛病。

“是啊,我不正常,”男人在愈发癫狂的病态里,突然静了下来。

这样异常的沉静衬出他更为孤僻偏执的疯。

他眉骨紧皱,口吻郁结疏冷的微笑,那种笑意将他的忧郁神色烘托成一种冷艳的非人美感。他哑郁低语的声音轻得发飘:

“你终于发现了。”

是的没错,屈历洲就是这样一面爱着游夏,一面恨着自己。

越是爱对方,越是恨自己。

他在爱与恨的情绪边缘不断徘徊,在短暂拥有她和无法彻底拥有她的痛苦之间极度不安地躁动晃摆。

全世界都该知道,他爱她爱得痛苦。

那种深切的痛苦是源自于,太想以完美的爱慕奉献予她,真实的自我却远远不够完美,甚至污浊,甚至肮脏,甚至混乱。

甚至于,一个这样破败的他,要怎么说服夏夏接受?

一旦面临这种困境,他便会沦为掉入刺棘坑洞的困兽,越挣扎求生,越碰壁至遍体鳞伤。

应激般焦躁,永远学不会当个正常人。

但无论如何,只有一点屈历洲从未动摇。

那就是有关游夏的一切,她每一次的情绪波动,她每一个的眼神落点,她每一分的注意力,她的爱,她的心。他必须全部都要。

为此他用尽手段,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在图谋强占。

然而。然而。

夏夏总是那样美妙、完好、无辜、又明媚的存在。

这会让屈历洲会更加痛苦。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夏夏如此璀耀无暇的美好,更想要将这份美好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地私藏占有。

他自我撕扯得快要割裂,所以他破败。

他分不清该更爱她还是更恨自己,所以他混乱。

没了完美皮囊的这一刻,展露在游夏面前的,被她发现的他,就是个恶劣卑贱的疯子。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男人眼里布满血丝,悄声平息的风暴骤然再次翻涌,飞沙走石化作字字追问,恨不得将她拖入深渊。

“我没…忘……”她的字音被卡得断断续续。

“所以是故意气我,对吗,夏夏?”他另一手砸在她背后的木架上,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狞响。

他突然阴恻恻地,轻轻笑起来,笑声里裹着冰碴,眼底光芒几近灾难性地幽深冻结,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更像条鬼影痴缠着她,

“刚刚,这里对他笑了吧?”

男人凉薄的唇吻在她薄白轻颤的眼皮上,

“你的眼睛很漂亮,你不知道吗夏夏?没人能不被你吸引。”

游夏闭上双眼,心脏像被狠力扯动,不真实地感受着他暴戾的吐息,混含着浓烈烟草味道的茶香,滚滚烧在眼睫。

脖子还被掐在他掌下。那是前所未有的、逼近微窒的昏沉感。

只要她稍抬眼,就能看到他不知何时松乱的领口,颈侧刚劲暴凸的青筋一直向下蜿蜒到锁骨,像在刻画某种入了魔的图腾。

他的唇向下游走,异常温柔地贴上她的唇,

“还有这里。”

失控的气息昭示着他的乖戾和不平静,赤红眼底掀起歇斯底里的山崩海啸。

当他强吻上来的时候,游夏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抖。他的理智被妒火侵吞,所有善嫉的敏感点而牵扯出的燥郁状态占据上风。

他不见往日任何一点温柔,粗暴地吻压下来,用力吮咬女人柔嫩湿红的唇,溅起隐微的小噪音。

暧昧走势浓重,连空气开始暗泛潮湿。

男人锋利齿尖惩罚性地深深狠刺进她的唇瓣,鲜红血液涌出来,又被他用舌尖勾舔着卷走,细细密密地嘬吸,技巧高超。

深沉地舌吻带来现实的失真感,游夏无从躲避,只有生生承受着他发狠的舐吻,却抵不住酥麻的软自脊骨窜下尾椎,浑身都在泄力。

不知觉里,错愕的情绪在褪却。

猛然下唇传来刺痛,游夏眉尖紧蹙,像受不了他这样的刺激,伸手试图推拒他的身体,疼痛的快感激惹得她想要喘吟,却又被屈历洲悉数堵了回去,变为低低浅浅的痛苦呜咽。

直到游夏快要被情潮湮没而失守。

屈历洲在这时放开了她,银丝黏连崩断在彼此唇上,他狠力桎梏在她脖子上的指掌仍未舍得松开。

“你跟他说话了。”

“他为你夹菜,你很开心吗?”

“别人给的东西,为什么要吃?*”

他嘶哑着,像是锈铁发出悲鸣,“你答应过我,今天要乖……你答应过的。”

指尖再次失控地陷入她颈侧肌肤。

游夏被他掐得几度绝望地张开嘴巴,又被他趁此机会探舌索取。

他灼烫有力的舌长驱直入,勾出她粉软的小舌,仔细探索她口腔里的每一丝甘甜,轻轻压触贴抵,又重力舔吻含咬。

仿似品尝着熟透滴汁的蜜桃。

有晶莹从她嘴角滴坠下来,落出糜烂的混沌。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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