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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而闪亮。

她不是故意要看陈迹舟的愿望。

可是他写得太大了。

他的字好大、好大。

那么的清晰,一览无余,没有心愿,只有心声。郑重、虔诚、坚定、无需回应——

「我永远爱你。」

无比熟悉的字,不再需要比对,她历历在目,恒久持续地浮现,与之重叠。

他从来没变过。

真相大白的一刻,星光之下,她已泪流满面。

他很豁达,很通透。

他很混球,很欠揍。

他很温柔,也很真诚。

他热烈浪漫,从始至终。

陪在她身边,以不同的方式。

陈迹舟把江萌捞进怀里,让她的眼泪全都蹭在自己的帽衫上,他轻轻抚她后脑,温柔地,将她混乱的情绪抚平,他低着头,浅浅地吻在她额角,低声说:“不是说不看吗?”

“陈迹舟,你喜欢我,对吧?”

江萌讲完,转而换了一个方式问:“你喜欢过我,对吧。”

他回应得一点也不沉重,散漫地,把所有的苦楚藏在一个玩世不恭的笑里:“这都被你发现了?”

“嗯……”

陈迹舟稍稍沉吟,轻声问她:“怎么知道的。”

江萌眨一眨朦朦的眼泪,说:“我聪明啊,想想就知道了,你早就喜欢我。

“纸飞机是你的,烟花也是你放的。

“你跟我告白过。”

有人说,人靠在火堆前,怎么能感觉不到热烈呢?

她感觉的到热烈,只是分不清那份情意,那份一直以来的坚守算什么,于是她缓缓地问他,是不是爱情?

不该是友情吧。

再深厚的友谊也不该这样,可她笨拙又迟钝,一直弄混淆。

她说,陈迹舟,你早就在爱我了。

“嗯,你聪明。”他浅淡地笑着,一一作答,“纸飞机是我的,烟花也是我放的。”

他说:“江萌,你终于知道了。”

黑夜被灯照得光明。

也照亮他的眼睛,他沉寂的心。

见江萌哭起来,陈迹舟拍拍她的后背,哄着说:“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好好爱我就行。”

他说:“别为我流眼泪,我不需要。”

江萌徐徐地点了头,“你最潇洒了,你不需要。”

在他注视的眼里,她抬起脸,问:“今天也是情人节吗?”

陈迹舟笑起来,笃定地说:“当然了。”

他握着她的脸,指骨帮她擦一擦湿润的脸,承诺道:“每天都是。”

人潮褪去,夜晚变宁静。

他牵着她回到两人的世界。

她今天赶路,肯定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聊吧,陈迹舟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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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萌送到楼下,他又漫不经心地跟她提了个事:“一个好消息,你讨厌的那个人被我打跑了。”

上次陈迹舟带江萌去打球,碰上那个奚落她的球搭子,后来陈迹舟跟那人单独打过几次,战无不胜的人终于让对方满地找牙、再也不来了。

江萌想笑:“你不会揍他了吧。”

“用不着动手,拜倒在我的球技之下。”陈迹舟闲适地靠着车门,张扬地说,“竞技场,他没气量,我有什么办法。”

他帮她把不顺心的事都驱散了,随后捏一捏她的脸,说:“放心,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江萌忍着酸涩,上前吻他:“做个好梦,陈迹舟。”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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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舟也不是什么吃苦耐劳的人,给她买了个洗碗机,还挺高档的,放她这间小屋里属实像极了小庙装大佛。他偶尔来给她做做饭,有了洗碗机也不用争着干苦差了,他一般吃完饭就走,不留宿。

但是他后来又提过一次,要不要换个大点的房子。

江萌意有所指地嘟哝,你努努力好吗。

他笑着说,好,我努努力,一起住。

小小的公寓,她住了一年,被布置得漂亮粉嫩,像个女孩子的小家。

她想过,如果告别这里,一定是拥有了更好的、值得向往的生活。

她会有一个新的家,他们的家。

江萌把窗帘拉上的时候,手机震了震。

她打开一看,是q.q消息。

江萌心头猛烈一震。

她白天给友人A发了一条消息。

江萌说的是:「你最近还好吗?」

她知道他不会再用这个账号,所以不指望得到回复,但此刻,他的回答就在掌心。

简简单单几个字。

A:「挺好的,你呢」

云淡风轻地聊起来,隔膜消散,她看着屏幕上熟稔的头像,又回到让她伤心不已的凌晨三点,跟他絮絮闲聊的日子。

江萌在凉风习习的夜里,轻轻地捂住嘴巴。

仿佛这么多年,他还在等她一条消息启动旧情。

江萌:「我交男朋友了」

A:「帅不帅?」

江萌:「球草,帅得逆天。」

A:「不可能,我才是球草」

她不由地失笑。

笑过,却被沾了满手的泪。

A:「你喜欢吗?」

江萌:「我很爱他,我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A:「他同意了」

她用纸巾捂住泪眼,又让窗外的冷风把湿气吹散。

好一会儿,江萌回道:「陈迹舟,我爱你」

A:「我也爱你」

第61章 第61章今晚留下来

陈迹舟会再登这个号,是因为上次江萌又问了他当年的那款游戏。

他的直觉敏锐,知道她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老式的手机被丢掉了,但账号和密码还记得。登上去之后,就看到她发来的消息。

他一向没有从这段关系里太过在意自己。

直到看到她今天的眼泪,才意识到,原来那也算受过伤。

人还是要在被心疼的时候,才会从对方像镜子一样的眼中,看到映照出来的那么多委屈。

陈迹舟最近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下班回去已经不早了,他进门时就察觉到客厅有光,定睛细看,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也听见门口的动静,蹭一下坐了起来,蹑足跨过地上稀碎的玫瑰花瓣,江萌踮着脚到他面前,冲着里面的鲜花布置,手臂一伸,给他展示:“快看,美不美?”

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玫瑰花瓣,不止有花,墙上还挂了些小灯串,不过灯光很弱,看起来寿命已尽。

陈迹舟看看里面,又看看她:“这是做什么。”

“谢琢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去见他。”

他试图理解,然后笑了:“你见我的方式就是在家等我?”

江萌:“啊不是不是,我是打算布置好再去接你的,没想到一弄就是好久——哦中间还眯了一会儿,我承认我有点拖延症,要不然应该还是能接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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