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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头转向地挂了电话,就要去大马路上拦车,伸出去的胳膊被男人轻轻地握住,陈迹舟把人一拽,他定定看她,用眼神问,你有什么事?

江萌说:“麻烦你再送我一下,我遇到点急事。”

在车里,江萌给他讲明了情况,陈迹舟去派出所的路上开快了不少,他给她遗落在身后的包也带出来了,江萌抓着包链子,紧张地手心冒汗,不过在极度慌张的情况下,她这个泪失禁体质都流不出泪了,一根弦紧紧地绷着,直到陈迹舟给她放了首比较轻缓的英文歌,江萌才稍微好一点。

很快到了派出所,见到了楚鑫凯。

对方是个挺清瘦的男生,书呆子长相,看着特别乖,江萌到的时候,楚鑫凯已经配合警察做完一些登记了。扶了扶眼镜,委屈巴巴地看向江萌。

江萌听他讲一讲经过,心里都冒出数不清的火:电诈电诈!我说过多少次了,涉及到钱的事情一定要多留心,多留心!怎么就随便给人银行卡号呢?

你被骗钱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也得跟着你倒霉啊!!

不过见这个楚鑫凯难过得都快哭了,还老实巴交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江老师,今天难为你跑一趟了。”

江萌顿时收敛了所有急躁的情绪,在心里狠狠地辱骂了一番,还是骗子可恨!转而对学生好声好气地说:“别太担心钱的事情,不管要不要得回来,回去睡个好觉,一万块钱而已,老师一个月工资就赚回来了,等你像我这么大,你比我更牛,十天就赚回来了,根本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再遇到这个事就不会掉坑里了,对不对?想开了也是个好事,不许轻生啊,我手机24小时开机,想自杀立刻给我打电话。”

楚鑫凯连连应声,“我知道,我知道。”

中间又混杂了几句:“不会的不会的。”

江萌扬扬下巴,“不会什么?你给我保证。”

“不会自杀,不会轻生。”

“还有呢?”

“十天就赚回来了。”

江萌这才放下心来:“你还挺会抓重点,想不开就给我打电话。”

“好。”

夜风习习,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口,台阶之下,陈迹舟背靠着车门等着她,江萌余光瞥见,他笑了一声。

学生跟两个室友一起来的,江萌就没亲自送了,等三个人成群结队地走了,江萌才不快地过去看了眼他,“你笑什么。”

他偏眸看过来,说:“笑你现在特别像个老师。”

江萌气若游丝:“没办法啊,被迫当家长了,还是一百个大学生的家长,天天为他们操碎了心。

她抱着手臂,不吐不快:“怎么会有人真的被骗钱啊,我当初网恋好歹也只是被骗感情而已,真的要气死了。”

江萌转念一想,先别气了,她好像要完蛋了,她气馁地弓背:“他是想开了,我现在想不开了。陈迹舟,我可能要完了。”

江萌讲话时,额头随着低落的情绪也一同低了下去。

他抬起指骨,抵着她眉心位置,将她漂亮精致的脸蛋抬起来,问问她:“怎么就完了?”

“我要被领导骂了。”

“被骂又不会少块肉。”

“没准还会被通报。”

他不以为意说:“通报怎么了,又不扣钱。”

“说不定扣呢。”

“扣钱怎么了?又不会开除。”

江萌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万一真被开除了呢。”

陈迹舟笑意更盛,单手插兜,他就这么痞里痞气地靠在车门上,歪着头看着她笑。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有着宛如未经世事的纯洁,分明从世故里蹚过来,仍然对生活抱有最纯粹的热情,他说:“最好不过,来给我当秘书吧。”

“……”江萌没辙了。

她沉默了会儿,捂着肚子坐到车上。

陈迹舟没跟着她上车,他推开副驾的门,维持着插兜的姿势,靠在门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的视角往下睨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裙子上摆放的包包,和因为局促不安而交握的手,像落日余晖的裙摆颜色,被束进安全带,被留在他这一片小小的天地里,像为他占有。

江萌今天的心情很糟糕,他知道,肯定不止为这一件事。

等她稍微安定了一会儿,陈迹舟静静地开口说:“我一直特别喜欢的一个词,叫峰回路转。人是不会在一件事情里撞死的,拐个弯就是出口了。

“你就记得这个词,把它当做人生格言,遇到挫折就想它,觉得过不去了就想它,想一千遍,想一万遍,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好吗?”

过了会儿,江萌抬头看他,虽然脸色有点发白,但听进去似的点点头,对上他关怀的视线,抿抿唇,问道:“你会有困难的时候吗?”

他眼睛弯弯,语气温柔,说:“我当然有困难的时候。”

他当然有困难的时候,车转不出去不困难吗?餐厅效益不好不困难吗?还有这这那那,她无从了解的,可是他都当做游戏的一环,轻而易举地就跨过去了,他说过,人生就是闯关游戏。江萌平静了一些,轻喃:“看了什么哲学书啊,给我推荐推荐。”

陈迹舟眼底带着点秉性纨绔的笑意:“我从来不看哲学,我有我自己的哲学。”

江萌终于忍俊不禁。

他扶住敞开的车门一角,稍微往这边侧了一点,看清她的脸,低低地打量着江萌,问她:“还不开心?”

江萌低声:“挺开心的啊。”

陈迹舟好笑:“你要是用这种表情说,我挺开心的啊,我这罪过也太大了吧?”

江萌没说话。

他凝眸看着江萌,戳破她:“你在酒馆就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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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江萌低头,摩挲自己的包链,嘟哝着说,“遇到学生倒霉我也跟着倒霉,今天还痛经,穿不合脚的鞋子,去跟你的朋友喝无聊的酒。”

这话密度太大,让他都找不到落脚点,陈迹舟一时没吭声。

江萌继而更小声地抱怨:“我还以为你找我出来是……约会呢。”

他低声,重复:“约会?”

这个语气,还有点不解呢。

她嗯了一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那种。”

在高档餐厅吃饭,烛光晚餐,香槟蜡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精致又浪漫,多好呀。

才不要现在这样狼狈。

陈迹舟稍稍静默,没有回答她的话,江萌也没有抬头看他做出了什么表情,等来他屈膝下蹲,随后,沉声问她:“哪只脚不舒服?”

“右脚,”江萌把右脚伸过去,默许了他给鞋带解绑的动作,

“脚跟都磨疼了,肯定红了,每次穿这鞋都这样。”

他帮她把鞋跟剥落,江萌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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