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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这个压根没法控制,他握住冰可乐的罐身,赶紧喝了口压压火,还揪着胸口的衣服抖了两下散散热。
江萌延迟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歧义,没心没肺地说:“不好意思,韩剧看多了。老板和秘书什么的,会让我联想。”
“……”
他说:“你现在都相亲了?”
“不算吧,就是觉得有适合的可以谈起来了。我跟你不一样,你是飞到哪算哪,我妈还是希望我能成家立业的,现在工作是稳定了,她就希望我赶紧动起来,找个对象带回去——诶,你说他们这些家长,是不是想赶紧退休养老了啊。”
虽然给他抛了个问题,但没等陈迹舟回答,江萌还是叽里咕噜接着说了下去:“不过我也没遇到特别好的,有一些不知好歹的男的特别讨厌,爱而不得就要毁掉,你说我长这么好看,男人围着我转不是很正常吗?居然有人恼羞成怒地跟我说,你是什么天仙吗?我说,对啊我本来就是天仙啊。”
陈迹舟没接茬,听她绘声绘色地讲着,又
见她晃晃脑袋,笑着说自己就是天仙,喉间溢出轻声的笑。
他露出笑,江萌就更高兴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招架得住她喋喋不休的抱怨。
她又问陈迹舟:“你现在应该是单身吧?”
“嗯。”
“单多久了?”
他声音淡淡,讲了句让她意外的话:“我没交过女朋友。” W?a?n?g?址?发?B?u?y?e?ī????ū???ε?n?2?????????﹒??????
江萌咬住筷子,稍稍安静。
不过……也不算特别意外。
她挺难想象陈迹舟谈恋爱的样子的,可能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方便她代入吧。
她说:“能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
陈迹舟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看谁都没感觉。
“不喜欢的人,话都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谈。”
就前不久,没回国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孩追他追得很热烈。
他们说坚持总能得手的。
陈迹舟劝她放弃。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他不是那种努力追就能追到的人。
他跟她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
但是人家穷追不舍,信了那句坚持总能得手。
可是没感觉的谈了有什么意思,话都不想说,面都不想见,还不如把时间省下来自在快活。
维持关系哪里是容易的事?
总不能谈一个渣一个吧。
江萌摇摇头,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辈感慨:“浪费魅力啊,实在是。”
陈迹舟没说话了,让她好好地吃饭。
只有江萌低头时,他才放纵心绪,准许片刻的深邃打量。
江萌不会知道,陈迹舟已经失眠挺长一段时间了,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在云州的第一次偶遇,她穿了一条绿色的裙子,比这件颜色更深邃,更成熟一些。他闭上眼,那抹绿色都消不掉,陈迹舟睡不着,有点儿头疼。
那天开始,他睡前就得喝点酒了。什么酒都行,能让他快点睡着,不乱做梦的都行。
他够快意吧。毫无束缚的性子,想出发就出发,想停留就停留,走过二十几个国家,见过无数的风景,飞到哪算哪,可是回到原地那一天,又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囚徒。
见到她,心脏要裂开一样疼。
陈迹舟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就算是遇到了,找部电影消化一下,没看完片头就想开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能更乐观了。
她不在的时候,他也很快乐,只是心空了一块而已,空到习以为常,肉长不好,血流不进,就那样缺失着,许多年过去。
那一年,接到日本东京的来电。
大清早的,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眼陌生的号码,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在日本,低低地讲了句:“hello?”
对方回的是流利的中文:“你是陈迹舟吗?”
听声音难以判断是不是认识的人。
陈迹舟答:“我是。”
“你有没有觉得,你需要加强一下你的边界感。”
他第一反应是莫名其妙,这是打错了吗?
但对方准确无误地报出他的名字,很显然是冲他来的。
陈迹舟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一头冷冰冰的声音没有给他插话的空间:“你身边应该不缺女孩子吧,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正牌女友,但你越界的行为,对每一个人都很不负责。
“不知道是她之前交的男朋友脾气太好,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一些。还是即便说了,你也不当回事。
“但我现在想明确告诉你,作为江萌的男朋友,我非常介意她身边有一个你这样的异性好友。”
江萌的男朋友?
陈迹舟蹙眉,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可能是之前和他提过的那个聊天对象吧,好像听她说过几次。
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对方语速不快,但不间断地说下去,还有点儿教他做人的意思:“男女之间,除了成为夫妻,就只能是越走越远的关系。小时候再亲密,你现在也不能跟她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
“但是我可以。”
“我想,你们两个既然是青梅竹马,她以前不喜欢你,以后肯定也不会喜欢上吧。”
他说:“不要再做让人困扰的事了。”
此刻片刻的停顿才让陈迹舟有了出声回应的余地:“我认识你吗——?”
电话被强势挂断了,里面的忙音像是对面的人在叫嚣着胜利。
立场上的胜利。
电话没有回拨过去,陈迹舟默许了这一番称得上羞辱的挑衅。
二十年了,他都没有找到可以牵她手的立场。
变了质的友情,早就应该割舍的。
小时候再亲密,你现在也不能跟她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她以前不喜欢你,以后肯定也不会喜欢上。
爱与不爱,似乎都是命中注定。
有一些人,还是放在余光里最合适。
后来有人问他,怎么不见你跟江萌玩了,以前多好,热热闹闹的。
只要有人问起她,陈迹舟会一致回答,是我不好。
是他不好,是他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她不喜欢他,但总会遇到喜欢的人。他没有想过,热情会成为伤人的利器。
他们都会长大的。
她去打羽毛球,他不该出现在那儿,可是又怕那帮人没轻没重的,怕她被欺负,怕她难堪。挤出点时间也要去陪她。
那些喝下去的酒一点用也没有。
不然应该强势地阻拦他,再次对她心软,对她露出亲密的表情,给她靠近的信号,做出伤人伤己的选择。
再一步错、步步错地陷进疼痛的轮回。
他更不应该在这里,点一桌她喜欢的菜,泰然自若地陪她说话。
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既然无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