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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珩的话一直在给她添堵,她很难受,必须在今天跟他要争出个胜负来。

他把脸转向她,问了一个直指人心的敏感问题:“你喜欢他吗?”

而江萌非常坦荡:“如果喜欢好朋友的喜欢也算喜欢的话,那我当然喜欢他啊。”

她告诉他:“我很幸运我遇到这样一个人,我很幸运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有着别人无法取代的回忆。”

在接下来的沉默里,她定定地看着李疏珩:“其实你也觉得他很帅吧?但是你不想承认,因为你嫉妒他。”

他被噎住:“我不是——”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不喜欢陈迹舟,那就是嫉妒他的人。所以你说他的坏话不会让我觉得他不好,而是觉得你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江萌咬着发紧的牙,严肃地说,“如果你要这样议论我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第26章 第26章并不圆满的十七岁

眼见着江萌提着东西要走,李疏珩起了身,紧急地道了歉:“对不起,江萌。我不应该乱说话。”

他声音很低,是真的垂首认错的姿态。

江萌被他拉住手臂,又回眸看他:“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讨厌不坦诚的人。”

江萌皱着眉,自言自语一般嘀咕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A,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她冷冷笑一声,是对自己衡量失策的自嘲:“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他呢,我竟然对你抱有过期待。”

李疏珩不解:“什么意思?”

江萌甩开他的手,不想再纠缠下去,急匆匆出了教室。

除了让她口不择言的爸爸,这还是江萌第一次跟人吵架,她不擅长做这件事,于是手不自觉地在发抖,她没办法再维持友善的笑去面对恶意。

江萌把钥匙握在手中,低着头走路,没几步就撞上一个男生。

“江萌?”

谢琢低垂着眼睛,看到她青黑的脸色,发现她不对劲,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说完,快速地瞥了一眼后面的男生,心底闪过一丝好奇。

谢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含敌意地看向留在他们班教室里的李疏珩。

“我、我跟人吵架了。”

江萌在谢琢这里得到了一点安全感,抓住他手臂的指头缩紧,用虚脱乏力的嗓音说:“就是……遇到了讨厌的人。”

原来只是吵架。

谢琢不是虚与委蛇的性格,不跟人起冲突是因为他很擅长平衡自我,于是,也将这份豁达的智慧传达给了江萌:“讨厌就远离好了,吵来吵去伤筋动骨。”

江萌双腿软着,站不稳似的,谢琢怕她跌倒,扶了下她的肩膀:“看清了一个人,是好事。”

她说:“下次你早点来,帮我吵。”

谢琢轻轻地笑了:“好,我帮你吵。”

江萌缓了缓气息,也挤出一个笑:“谢琢,你真好,还是你好。”

见到谢琢过来,李疏珩便没有再试图挽留江萌,他往这里看了一眼,便从后门离开,选择走另一边的楼道。 w?a?n?g?阯?F?a?B?u?y?e?ì????μ???€?n?2??????⑤??????o??

他姿态沉静,被人看在眼里,却像极了沮丧的逃离。

谢琢刚才是去办公室问了个题目,现在回来取自己的书包。

他们一起往外面走。

呼啸的风声里,谢琢把手里的黑色围巾给她。

在江萌纳闷的眼神中,他说:“他留给你的,外面下雪了。”

冬天来得很快,急转直下的温度里,她站在风口,接过陈迹舟让谢琢转交的围巾。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找他。

陈迹舟最近也在定心学习,准备出国的材料和考试,球都不打了。她有时路过他的班级,想找他说话,但看到他在那里认真地做题,便不忍心打扰。

围巾握在手中,毛绒的质感和气味之外,还有一层浅淡的香,像柑橘调的香水,她凑近了找香气的源头,但这气息并不集中,只是从围巾的边角散发出来,在她贴近时,会悠久地萦绕着她,如同某一种虚浮而流动的守护,很快,江萌反应过来,这是男孩子用的须后水的味道。

成长缓慢,她只记得十岁那年,胸口长出硬块时的忐忑惊恐,却忘记了他是哪一天开始长胡子的。

忘记面前的人从哪一天开始,具备了男性的宽厚背影与成熟气质。

转变势必会带来什么,比如站在分岔路口时,往左走往右走的选择,那是她不忍心思量下去的部分。

她把围巾慢慢地绕在脖子上,仿佛在冬天陷入一个盛夏。

江萌平静了许多。

她用两根指头捏住他的袖子:“谢琢,我是特别特别需要朋友的,但我也不是什么人渣朋友都需要。你你,答应我别杀人放火,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谢琢打量打量她,在她脆弱的情绪里,省去了那些揶揄的话,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

她说:“陈迹舟也是。”

谢琢淡淡:“那你去和他说。”

江萌笑了,跟着他的步伐,上了他家的车。

坐在车里,江萌搓搓手心,把围巾往脸上拥了一下:“好暖和。”

谢琢也抬手,又揉了一下那毛茸茸的质感:“羊绒的。”

钥匙在手里,都被捂暖了,江萌又取出来看了看,“你看这个照片,帅不帅?”

谢琢倒是没说帅不帅,扫了一眼,胡言乱语一句:“般配。”

江萌没回应他,她回忆着说:“当时拉你拍,你都不肯,虽然陈迹舟也不情不愿的,但他会陪我做我想做的事,你知道吗,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

谢琢的语气不咸不淡:“都说了让你嫁——”

话音未落。

停在路口的车窗户被敲了敲。

江萌赶忙将车窗降下,看到男孩子明朗干净的笑容在缓缓下落的雪中显现,陈迹舟跨在山地车上,撑着把手,俯首往窗户里看,他叮了两下铃,声线在凛冽的风声里,微微扬起:“你们俩凑一起了,怎么不捎上我?”

江萌笑着冲他招招手:“快来快来,还有个座。”

前方绿灯亮起。

“蒋叔叔,”谢琢提醒前面的司机,“开慢点。”

陈迹舟骑车跟上,他潇洒地一笑:“不上了,我就喜欢吹风。”

凉风

把额前的发掀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和他清晰深邃的眉眼。

天气冷,陈迹舟穿了冲锋衣,在风里骑车,耳朵红,鼻子红,指关节红,嘴巴也红。这样的气候显得他的皮肤更加冷白,嘴角翘起一点弧度,配合亮晶晶的眼睛,就把夜空都照得明亮。让她想起电影里的话:一笑万古春,此境非你莫属。

十七岁的少年初长成,在他这里,生命仿佛没有黑夜与隆冬。

江萌降了一半的窗户,手指攀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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