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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世未深时似乎总有一些江湖梦,不过风里来雨里去的侠客是没有爱情的,就算有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是一个人御剑飞行,了无牵挂比较爽。

江萌笃定陈迹舟是这么想的。

她说:“但我总是找不到很好的说辞,婉言谢绝也是说话的艺术嘛。”

“你就说我喜欢男的。”

他的语气随意到甚至让她感到了讽刺:就这么简单的理由你都编不出来?

江萌缜密:“谣言传出去怎么办。”

“随便传。”陈迹舟闭了眼睛。

江萌笑说:“完啦,以后给你送情书的都是男的了。”

“那正好,来一个我踹飞一个。”

因为是闭着眼说的这话,所以他并不知道江萌正在看着他笑。

没听见回话,陈迹舟才掀起眼皮,对上她生动又漂亮的表情。

塑料袋挂在她的手腕上,陈迹舟注意到,她在学校超市买了两个肉松饼。

江萌淡去了笑意,歪头看向窗外。

她喜欢这趟车,因为足够久。

毕竟知道没有什么温暖的晚餐在等着她,还不如悠闲晃荡。

因为中考没有考好,高一那一年,江萌没有被分到重点班,爸爸为此有近乎半年的时间没有和她沟通。

江萌不知道这算不算冷暴力,因为他们偶尔还是会有简短交流的,但大多数时间,江宿都在惜字如金地对待这个不太拿得出手的女儿。

江萌的父母都太过优秀。

上了二十年的学,成绩从没有掉出过年级前三的江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孩子屡次淹没在人海里的排名。

他索性就不面对。

母亲不是顾家的性格,花在学生身上的精力更多,有一阵子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评职称,不管家里琐事,江宿和江萌独自在家的时候,他做好一桌饭,不会喊她出来吃。

如果江萌自己发现晚饭做好了,她坐下,江宿也不会批评她,沉默地捱过餐桌时间,然后各做各的。

如果她没有发现,晚一会儿出来,桌子就被收得干干净净。

家长会他不去。

卷子他不签名。

他会送她去学校,但一路上一语不发。

她每天揣摩无数个破冰的台词:

爸爸,你喝可乐吗?

爸爸,要不要一起看球赛?

爸爸,你为什么不理我?

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可是没有用,他完全把她当做空气,连供她讨好的台阶都不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二之前文理分科才好一些。

江萌不算很记仇的性格,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她不会把当时的痛楚拿出来自我折磨。可是症结就像淤泥一次次堆积,终于在性格里落成病灶。

这可能就是所谓潜移默化的过程吧。

她骨子里最为严重的恐慌是遭遇冷眼,所以她对所有人笑脸相迎。



想要做一个快乐的,友好的女神——

实在不行,快乐友好的女神经也可以。

想到这儿,江萌被陈迹舟的声音打断思绪:“回家吗?”

江萌抬脸:“嗯?”

前面一站是大学城。

“这站下吧。”他说。

车子停稳,陈迹舟看她还在愣神,没再等候回答,他把书包搭上肩膀,起身到后车门。

他下了公交后,在车站站定几秒,好像在用这几秒钟的时间和自己打了一个赌,赌她会不会下车。

耳边传来公交车门关上的声音,他回过头,果真见到稀里糊涂跟下来的女孩子。

赌赢了。

陈迹舟笑了一笑。

江萌风中凌乱:“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

他悠闲地往前走,信手拈来个借口:“想吃私房菜了,你陪陪我。”

江萌哦了一声,跟上去,悄悄地把她的肉松饼塞进口袋里。

第7章 第7章遥远得宛如前世电影

走在陈迹舟的身边,晚风都轻了很多。

站点是熙攘热闹的大学城夜市,出摊的铺子散发诱人的食物香味。

刚刚成为大人们的学生在这里悠游地生活着,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像两颗天真清澈的水滴,融入了自由广阔的人海中。

江萌拉着书包带,左右看看:“你想吃哪家啊?听说这儿有个云南菜不错。”

他本来也没什么想法,“都行。”

陈迹舟走在前面,忽而耳边传来一声:“诶等一下。”

江萌说着,回头看到路边某家小店,于是将他往回拽了一把。

“冰淇淋。”

她说着,抓得并不牢固的手心滑落,不小心拉住了对方的手。

陈迹舟还没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但在握着手的这一秒里,两个人都有所停顿。

震惊的江萌倏然回眸,手心像被出锅的蒸汽烫得发痛,立马要松开。

江萌试图放开手,但他反而紧紧地收了一下骨节。

陈迹舟不经思考做了一个反握的动作,像要把这份触碰无道理地延续下去。

江萌更为迫切地,几乎是用甩开的动作,脱离了他的掌心。

潜意识替亲昵行为做出的反应。

一个想要握紧。

一个想要逃离。

江萌终于收回手,小跑了几步到那家店门口,踩上店门口的小台阶,若无其事地重复一遍:“我想吃这家店的冰淇淋。”

陈迹舟看着她发红的耳朵。

脸红不一定是因为害羞,也可能是因为惊慌失措。

“……嗯。”

在台阶之下,他背过身去,沉默等候。

陈迹舟把手塞回裤兜。

晚风吹散手心里的余温,也吹走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牵手是不被允许的。

过了会儿,江萌凑过来,在他耳边偷偷地说:“完了,我没带多少钱,我发现他家好像有点贵。”

他本来看着地上,走神似的,没应声。

江萌以为他没听清,正要再说一遍,陈迹舟转过头,看向她,嘴角扯出一个笑,“跟我出来还担心钱,陈老板的外号要还回去了。”

她看看他没有笑意的眼睛。

长街尽头,一轮橙色的太阳落了下去。

-

几天之后,班长宋子悬在课间给江萌递了个话:“李疏珩说放学等你,他们体育课,你路过操场的时候找他一下。”

江萌抬脸问他:“有说什么事吗?”

“好像有东西给你。”

“好。”她点头。

李疏珩在美术班,他们的画室不在这栋教学楼,江萌跟他很少碰上。

她按宋子悬的指点去了操场。

江萌过去的时候,学生们刚做完仰卧起坐,正在整理场地。

她远远地看到李疏珩拿着垫子进了体育馆的器材室。

江萌和李疏珩并不算很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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