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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在洞房之夜温柔的嗓音,又想起他在天牢里说要让我为他生儿育女,怎么可能呢?
他已经不是太子了,我们幕天席地的婚约也从来都不作数,我心里清楚得很,但我依旧很难过,只颤着声问道,“我与你成亲,成为你的太子妃,那你的郁仇呢?你打算把郁仇放在哪个位置呢?”
谢行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死白,他唇角一扯,露出一个苍白又勉强的笑,只耐心地与我说。
“漂亮哥哥,郁仇的事情不在我们这件事的考虑范围之内,未来的我总是要有一个太子妃,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的名门贵女。”
“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道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应该说,太子妃是你,更好。因为我们不会爱上彼此,郁仇他那么爱吃飞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总好过我之后找个娇滴滴的女子进门来哭哭啼啼,要更好。”
“我,郁仇他...”我张了张嘴,喉中像是被酸涩的粘液哽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情爱之事大多相通,只要是认真热烈地爱着,便会生出源源不断的独占欲,又怎么可能会不嫉妒,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娶别人为妻呢。
“我知道郁仇会难过,会伤心,但是我这辈子已经是无法与他光明正大地走在众人的目光下的,不论是他,还是我,早就接受了这个结局。”
谢行说到这里,又苦笑了一声,叹道,“其实说来也真的很可笑。”
“我明明将郁仇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却不能在旁人面前展示我对他的独一无二和忠贞不渝。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脆弱不堪,我若是不想郁仇遭到任何危险,那便不能再表现得那般爱他。”
多么矛盾,明明谢行就是为了和郁仇长相厮守才争权夺势的,但在未登顶高峰之前,他却不能与他厮守,甚至还得拼命隐藏住自己满腔的爱意,担心会被有心之人看穿,担心郁仇会成为暴露在外的靶子。
“漂亮哥哥,其实我也有私心,此事不仅仅是为了救你,也算是给郁仇找个挡箭的靶子,只要我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对你的矢志不渝,神情不移,你就会被我拖入这场权力的争斗当中,你可能会遇到数不尽的危险,他们可能会将你抓走,并以此来威胁我,皇上也会将你的生死安全当做挟持我的把柄。”
“漂亮哥哥,我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好,也没你想象当中那么坏,这其中所有的利弊,我都一一与你分析了。剩下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做出决断。”
谢行说完这些,抬眸深深地望着我,他被牵起了难言的阴郁情绪,脸色看着也很阴沉,但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无波无澜地将我看着,令我所有的情绪都无处躲藏。
我想大声坚定地说不,我封九月这辈子就只梦过能与谢言成亲,然后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太子妃,将自己的身子献给他的那晚,我便是抱着这样的甜梦,换来一夜安眠。
我盼着能与谢言长相厮守,盼着能在他心上开出炫丽的花,盼着能日日逗他笑,盼着能伴他终老,给予他一世欢愉。
可如今不行了。
谢言他不会再爱我了,他不再是太子,他的双腿被我打断,我碾碎了天鹅的骄傲,又怎敢奢望还能得到天鹅的吻。
我永远成不了他的太子妃。
那跟谁成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不是谢言,一切便没有任何意义。
微风划过我的侧脸,嘴唇张合间,我尝到了眼泪的咸味,我死死地咬住下唇,轻轻地说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一下,谢言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出现,会从一只酷酷的,不会说话的乖乖狗变成了一只蔫坏蔫坏爱说不好听话的大坏狗,大家注意避让!!!
第68章 “一拜天地”
我自从应允了这门荒唐的亲事后, 便无心再去仔细思量其他,只将注意力都放在旁处的爱好上,时常去我爹那处去看看。
我并非没有心肝, 只是对谢行的办事能力十分有信心,总觉着,他定然不会让我失望。
这日, 我正在花园处裁剪花枝, 近日亲手栽下的月季透着迷人的粉.晕, 舒展的花瓣柔软芬芳, 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它们随着微风摇摆,像无数个含羞带怯的美人。
我循着先前园丁的指点, 细心挑拣出已经开到荼蘼的花朵, 将它们一一剪下,放进竹编的花篮之中,放着备用。
安插在蛮夷那边的亲信来报,说谢言一直都有睡眠方面的困扰, 我打算将这些香味清雅的月季花晒干后制成香囊,再托人送到谢言房中去, 只让身边人说是在外边买来的便好, 这样谢言也不会起疑心。
“漂亮哥哥, 你又在忙活什么呢?”谢行笑眯眯地走进凉亭, 他身上穿着威严的藏青色官服, 宽大的袖摆显得腰肢十分纤细, 但因为他过分昳丽的长相, 便显得有些不搭。
他似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兴奋地脸颊微微发红, 又将脸凑近花瓣处,轻轻耸动两下鼻翼,很会拍我的马屁。
“哎呀,漂亮哥哥。”
“你种的花可比旁人种的香多了,果然只有像你这样漂亮美人才能种出香喷喷的漂亮花花。”
“乱说,这跟寻常园丁种的能有什么区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哄我开心。”我转头剜了他一眼,又冲他笑笑,识趣地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谢行立时就来了精神,像是早就在等着我问他的那句话,兴奋得像只雀跃的小猫,一直在我身旁转悠,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漂亮哥哥,我跟你说哦。”
“我今日已经在朝会上禀明了我俩的婚事,这满朝文武都对我们的事心知肚明,了然于心,都纷纷表示赞同。”
“就只有一个人不同意,你猜猜是谁?”
他故作神秘地冲我眨眨眼睛,又没来得及等我回答,便着急地公布了答案。
“就是我那个老色胚,狗父皇,他当时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阴沉得像地上的泥土,眉头皱得能夹死很多只蚊子。”
“他明明是自己对你居心不良,居然还敢信口雌黄地说我年纪尚浅,暂时还不适宜将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来。”
“明明我早就满二十了,他在我这个岁数,什么正妃侧妃都搞了一大堆了,真真是个老不休,不知检点。”
“漂亮哥哥,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个脸色哦,绿到发青黑得像煤炭,真的要笑死我。”
谢行说到这里,便笑得乐不可支,我将一朵月季剪下,施施然插在他发髻上,只见淡粉的花衬得素面红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