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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我爹被押到了刑场,刽子手的刀朝他的脖子挥去。我想要冲上去阻止,身后却有人死死地抓住我,不让我上前,于是我便在痛苦和绝望中,看着我爹的头颅滚到了我脚边。

我崩溃地大哭,浑身颤抖地抱着我爹的尸首,回头一看,原来身后一直拦着我的人,是谢言。

他冷冷地看着我,全然没了昨夜那种恩爱宠溺,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不,爹爹,你醒醒,不要离开小秋。”我将鲜血淋漓的头颅抱在怀里,哭得声泪俱下,就连呼吸都被梗住。

我在这般惊惧的情况下睁开双眼,却看到午后的阳光灿烂,刺目的光线正好照到我脸上,暖洋洋的,我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却瞧见了在床头哭泣的小满。

小满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性子稳重,少有这般哭哭啼啼的举动,我连忙问道,“小满,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在哭?”

“公子!公子!”小满几乎是立刻扑到我怀里,脸上哭得都是鼻涕眼泪。

“今日太子殿下带了官兵过来,说老爷与林瑞林大人结党营私,还从老爷的书房里搜出了许多证据,老爷就被抓走了。”

“我刚去看了皇榜,老爷明日午时就要被问斩了,公子,你说该怎么办?”

“谢言?”我死死咬住下唇,只将舌尖都咬破,才接着问,“你说,是太子殿下将我爹抓走的?就是因为和林瑞大人结党营私的罪名?”

“是,我今日听得一清二楚,太子还说,此罪不及家人,所以公子你才没有被追究。”

“呵呵。”我的眼泪一瞬之间就从眼眶落下,直落到我嘴唇的伤口上,我不停地重复谢言的名字,“谢言,谢言,谢言...”

昨夜的温。存原来不过是你顺水推舟的骗局,寡言的你为何听到林瑞大人的事突然来了兴趣,我如今算是明白了。

我忽而笑了起来,边哭边笑的样子着实滑稽。

小满被我吓了一跳,惊骇地问我,“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老爷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可不能出事啊。”

“我能出去吗?”我忍着身体的酸痛和额头的高热想从床上起来,“我爹应该还有别的旧部,我想去找他们一同想想办法。”

“不行了,公子,”小满摇头,“外边都是太子殿下的亲兵,你今日是走不出相府的。”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摔倒在地,小满连忙来扶我,他将我带到门口。

我一打开门,便见穿着铠甲的士兵,他们见了我,面上都露出惊艳之色,又后怕地将眼睛撇过去看别处,与我说,“封公子,请回房内休息。”

小满将我扶回床,我望着头顶的床幔微微出神,小满张张嘴,试图跟我说些什么,我却摆摆手,“你出去吧。”

“公子,那你有什么事叫我。”小满很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我没有理会。

房间里还残留着昨夜荒唐的气息,小满被悲伤遮蔽并没有发现,但我却闻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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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昨夜的种种,喉中粘腻,怒火攻心,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我的呼吸如被死神剥夺,胸腔里再也进不得半分空气。

我没有去拿喘疾的配药,只安分地躺在床上等待窒息感将我吞噬,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甚至以为自己会在睡梦中死去。

但我没有。

我于傍晚时分醒来,脚步蹒跚地走到镜前,镜中人脸色苍白,嘴唇干涸如厉鬼,脖.颈手腕脚.踝处,却满是青紫的淤.痕。

谢言!他骗我!他骗我!他骗我!

他原来一直都在骗我!

我将铜镜推倒在地,赤脚踩在光裸的碎片上,只看到足下弥漫出猩红的血液,“谢言,你为何要骗我!我宁愿你杀了我!”

为何要害我爹呢?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你以为你留下我一条命,我便会感激你吗?

相信你?

这就是我相信你的下场吗?

哦不,谢言不是害死我爹的凶手,害死我爹的是我,是我这个怪物。

如果我不将林叔叔的事情告诉谢言,他就不会抓到这个把柄了。

我恨透了谢言,如果他此时站在我面前,我定要用刀将他捅得鲜血淋漓,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为何要喝酒,为何要喝醉了与谢言说这些。

该死的不是我爹,明明是我啊!

为何要害我爹呢?

我才是最该死的人啊。

“啊,公子,你的脚流血了。”

小满听见声响推门进来时,便见到我赤着脚踩在碎片上,面上还无知无觉。

我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帮我包扎,看着他将铜镜的碎片都收起来,忽而开口,“小满,你过来。”

“小满,公子床下有个锦盒,里边有很多银票和银两。之后你要离府,就将它们都拿走。”

“还有锦盒里边有许多废纸,你直接将它们都烧掉。”

“公子,我不要这些,你不要吓唬小满,小满胆子小,再受不了别的惊吓了。”

小满冲着我拼命摇头,似乎怕我继续说这些不详的话,又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锦盒里其实装了一些我写给谢言的情书,小满指望不上,但我还有自己。

我将那些书信抽出来放在书案,并未翻开,我似是无法面对那段可笑的过往。

我高烧依旧没退,浑身酸软地躺在床上,我的眼泪没有停过,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我以为我会无法入眠,但我的身子被那人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实在过于疲倦,竟然涌起了沉重的睡意。

“呵,你可真贱啊,封九月。”我幽幽对自己说。

谢言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笑我,如那些人一般笑我自荐枕席,亦或是强忍着满腹的恶心在做戏呢?所以此人为了锦绣前程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曾经的怀疑都成了现实,我甚至比不过他养的那条狗,至少谢言对它还有几分真心。

我这般又哭又笑地竟也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的娘亲,她与我的确长得很像,只是她比我更为娇媚,也更为出挑。

她穿着美丽的紫藤萝花裙,身姿窈窕,面上却充满了恨意,她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眼瞳里满是恨意。

“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了我就算了。你还要害我相公,我做错了什么才生了你这个可怕的怪物。”

“你去死吧,去死,去死!”

我没有挣扎,甚至嘴角还挂着恬淡安宁的笑意,试图去拥抱她,“娘亲对不起,娘亲我好想你。”

她没有松手,我感觉我的呼吸逐渐微弱,可惜那只是个梦。

原是我喘疾又发作了,等我平复下来,才注意到此时已将近午时。

我从衣橱里拿出了一身干净的白袍换上,我爹曾说过我穿这一身好看,那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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