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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他们只想要我乖乖地待着,不要惹是生非就好了。

于是我乖觉地拍拍谢言的背,将语气放得很轻,像在抚慰极其不安的大犬,“我会相信你,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会等你来找我。”

“你如今成了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以你为先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你现在这般模样,我有些担心。”

我话虽说得这么好听,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不过是在说些好听的话哄着谢言罢了。

不知为何,我心中虽然对谢言充满了炙热的爱意,但是这份沉甸甸的爱意里却没有半分信任。从上次他说与我听他那只小狗的故事,我下意识提的问题便可见一斑。

我并不相信谢言,又或者说,我并不相信自己能让谢言为我倾心,转而在权势与我之间的权衡中选择我。

从这段时日的相处,我自认对谢言算是有了十足的了解。他冷情冷性,目下无尘,热衷于权力的追逐,对其他事皆是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能从一个无权无势的歌姬之子爬上今日尊贵的太子之位,定是付出了无尽的艰辛与血泪,我又如何能让他为我放弃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就算未来有一日我会成为他换取无上权力的牺牲品,我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如果那一日真的来了,我也没有理由去恨他,毕竟是我心甘情愿主动来喜欢他的。他不喜欢我,他更爱权势,也不是他的错。

我总不能因为我全身心地喜欢着他,便要求他同等的回报我吧。

喜欢和爱从来都不是一场交易。

如果要用我的一片痴心去挟持谢言的喜欢和爱,这般锱铢必较,分得这般清楚,这爱便变得不真挚,且市侩。

我不想这样。

谢言得了我的许诺,才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虽还是紧紧地圈.着我,但至少不是刚刚那种令人窒.息的力度了。

我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眼底因情绪过激而充满了红血丝,脸色有些苍白,面上的神色不安,又对我说,“既我们成婚了,你爹的事总要放在我之后。”

“我想你更在意我一些。”

他说得婉转,我却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我在爹爹与他的选择中选择他。

可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不仅做不到,甚至连在这个时候骗一骗他哄一哄他都做不到。

我望着谢言沉静的灰瞳上浮现的希冀,匆忙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只坚定地摇了摇头。

“其他的我都能做到,但是爹爹总是最重要的,爹爹之后便是你,除了爹爹,我是最喜欢你的了。”

我担心谢言不高兴,连忙讨好地去亲他的唇角,轻哄道,“我是最喜欢你的,我连身.子都可以给你,所有的秘密都说与你听,你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吗?”

我狡猾地回避了谢言的问题,婉转地给了他答案。我的选择从未变过,谢言与爹爹之间,我选择爹爹。

我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谢言和爹爹呢?

我打心里觉得谢言的问题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他们两个我都很爱,以后我们也会很好地生活在一起。我想到这里,觉得对谢言的愧疚少了一些,将未来的美好蓝图在他眼前慢慢展开。

“为什么总要与我爹爹比较呢?以后我们终归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我爹爹以后也会是你的爹爹,我们一起孝顺他,不好吗?为什么总要问这些问题呢?”

我这番话给了我们二人一个台阶,让我没有选择谢言这件事显得不那么冷酷,也让谢言不被选择这件事显得不那么狼狈。

谢言的薄唇在此时抿成一条直线,似在认真斟酌我这个回答,清冷的凤眸闪过一丝落寞,目光冷得像冬日里纷飞的大雪。

他抿了抿唇,选择了退让,微凉的指尖捧着我的脸颊,深邃的眼睛像是要看到我心里去,如明亮的灯将我刻意的闪躲照得一览无遗。

谢言从来都不是好糊弄的人,我这个明褒暗贬的回答下了他的面子,但他面上却没有浮现愠怒的情绪,反而带着温柔的包容,长睫煽动,眼中似有温柔的情愫流动。

我迟钝地没有看懂谢言的眼神,只听见他叹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抉择,许久之后与我说,“既你选择了你爹,那就答应我,不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我来找你,知道吗?”

我不禁有些尴尬,自作聪明的掩饰竟然被谢言转眼识破,只窘迫地点点头,“会相信你,会喜欢你,会等你。”

“封九月,”谢言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眼中看我有几分真心,想知道我话里到底有几分认真。

我只能装出最认真最慎重的姿态来接受他的检视,他的眼神像极了毒蛇冰冷的竖瞳,将我上下打量,令我不寒而栗。

他如抓住宠物一般擒住我的后.颈,迫我与他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只有过于认真的执拗。

他微凉的指尖在我脸侧轻轻磨.挲,声音冷沉,带着十分的警告意味,“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他这是软硬兼施的惯用伎俩,往往他说了这话,便是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我这算是糊弄过去了。

我没将他那种强势诡.谲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故作认真地点头,又依偎进他怀里,红着脸提醒道,“那你今晚到底什么时候抱我?”说完这句话,我从脸颊红到了耳尖,暗恨自己为何这般主动。

可是对方是谢言,他长得那般好看,我又那么喜欢他,想与他亲近,不也是挺正常的事情吗?我想到这里,又觉得理直气壮了起来,主动将双臂缠在谢言颈.侧,举动间衣袖都落到肩膀处,露出手臂大片白皙的肌肤。

我虽自认长得丑陋,可我这皮肤生来却不比谢言逊色,甚至比谢言还要白上几分。谢言的白是那种赛过霜雪一般的冷白,而我的那种白更显娘气,是像小姑娘一般从指尖到膝.盖都透着粉。

谢言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落在了我手臂上,月光不知何时来在了我手上,他望着盈盈月光出神,眸色愈发深沉,眼神如狼似虎地盯着我的手腕。

我见了他这般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憷,又想起之前看的画册,里边不论是男子间,还是男女间,底下的一方神情都显得十分痛苦,我忽然有些后怕,我是初次,若是痛到晕过去可该如何是好,那岂不是很丢人。

谢言似乎感受到我的退意,他抓住我要逃走的一双手,将我的双手都束.缚在身后。

我因双手被牵制住,这般姿态下,无意识地挺起身子,如今的形势便是,我坐在谢言腿上,双手被他单手束缚在后边,像是将自己送到对方嘴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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