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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漠不关心的、以纯粹置身事外的客观态度说道,“真让人惊讶。”
博士:“……???”
模糊的视线里,他只能看见年轻人的神色没有变化,毫无波澜,并不有丝毫他想看见的困惑、质疑和悲伤。
居高临下的赤眸年轻人投来这最后一眼作为对这个消息的回应,于昏暗的室内在屏幕光亮的映照下像是藏着暗火的岩浆,下一秒,她便重新干起了自己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
博士满心不解,却也再无精力思考这件事,喉间涌出的脏器碎片与血让他几乎昏厥。
走廊尽头响起脚步声。
21:52。
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七分钟。
“大哥!”通讯频道里响起接入的滋滋声时,伏特加便连忙叫道,“你现在在哪?”
本来要试着打开紧急撤离电梯的安室透倒回来,走廊尽头,电梯的门已经自动开启了。
“你们难道还需要指挥吗?”通讯频道里,银发杀手的声音冷冽而带着不满,“不必会和,撤退吧。”
伏特加:“啊、呃,大哥,但红宝石——”
虽然红宝石的想法搞不懂,总是让人大吃一惊还理直气壮地双标,但伏特加还是有点担心她的。而现在其他人都没报告说找到了红宝石。
“……”B3的走廊深处,琴酒对着从主控室里探出头的年轻人,缓缓扯起嘴角,语调干脆,“显然她没那么蠢。”
紧接着,通讯频道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欢快的“琴酒”。
“琴酒!”主控台最后一枚红灯灭掉,在警报里听见走廊尽响起的脚步声的羽川和高兴地挥手,“你怎么到这来了?难不成是特意来找我的?”
通讯频道里的所有人:“……”
啊,这么自信的语气,不愧是红宝石呢。一点都不烦心的样子。
被迫卷进画外音奇异事件的三名卧底,则是心情更复杂一点。
糟了,因为从画外音那知道了一些秘密,他们竟然有点怀疑琴酒在独自行动进入B3的行为,在针对博士等罪魁祸首之余,也有特意去寻找红宝石的意思在……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以后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该撤退了。”目光从年轻人身后扫过,昏暗室内只有一点光源,倒地的老者映入眼中,琴酒只是漠然移开视线,瞳孔中倒映出对方暗藏疲惫的笑容,“现在可不是展示你状态不错的好时候。”
“我也才说了两句话。但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没受伤感到高兴吗?”羽川和单手叉腰,语气仍然欢快,“那从这走吧,可以直达地面!”
跟着她走进主控室时,琴酒关掉了通讯。
电梯上行,他看向羽川和。看向站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的年轻人——在这个博士偶尔会用来搬运大型器械和物资的轿厢中,对角线大约两米五的位置。
思索着什么的羽川和抬起头。
那是一眨不眨的注视,墨绿虹膜反射的冷光像雪原上被刀锋豁出的冰隙,轿厢内灯光因故障一闪一闪,于是一身黑风衣的银发青年在明暗交织下显得格外阴沉……有种恐怖片里静悄悄出现在主角对面、随时会伸出冰冷的手的男鬼Feel。
羽川和:“……”
虽然还是Kirakira的,但有点吓人呢。
“我从博士那知道了一些事。”她摊开双手,展示自己没拿到什么但确实获得了什么的现状,“记忆没有备份。我还没办法想起来。然后就是——”
年轻人的面上带上了些许犹疑和为难。
这些是不适合她的情绪,她在纠结要不要直接说出,非常难得。
“克隆体。”琴酒低声说,抢在她之前,简单的几个音节像是弹壳坠地的闷响。
“……”羽川和茫然地眨了下眼,思路差点断掉,但好歹还是接上了,“对,就是这个。他说你处理了好几个。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尽量用着轻快的语气。
“伪劣复制品。连记忆都没有。”琴酒平淡地道,“只有我知道。”
羽川和:“?”
电梯上行结束,在轻微的失重感里,他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在即将打开的门缝上,并没有就此沉默。
自爆的倒计时响个不停,与七年前格外相似的场景,但这回琴酒在最深处找到了他想找的人……没有人打扰,他并不介意说些什么。
博士已经死去的现在,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但琴酒确实见过与羽川和模样相似的克隆体,在七年里的两年。
七八岁的克隆体是企业家看中的孩子,在琴酒的观察期间因基因崩溃死亡,是他唯一没动手的那个。
十二三岁的克隆体在街头游荡,十七八岁的克隆体出现在火并现场,二十岁的克隆体行走在夜里,与沉睡六年的红宝石相比,她们虽然是人造产物,但确实有着健康的外表。
“都不是你。”琴酒承认道,仍然没有看羽川和,语气平静,“我动了手,并且在博士派人处理时追踪。他大概被吓到了,以为是组织发现。”
这让琴酒在之后几年都没再遇见复制品,调查和追踪也陷入停滞,他那时便确定羽川和没有被不明势力带走,而是由组织保存。
后来他进入过北欧基地。
单独存放起来却又只是普通维生的培养舱在那里的人口中是暗中流传的“睡美人”,琴酒找机会进去了那里一趟,并销毁了拜访记录。连撞见他的人也处理了——后面这件事他没说出来。
“我明白了。”羽川和静静地说。
他们已经走出电梯,在倒计时只有一分钟时,站在了地面上的化工厂里。
年轻人没有表露悲伤,也没有言说欢乐,她只是叹了口气。
“真复杂啊。”她轻声道,听见琴酒怀里不住震响的通讯提示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琴酒只是冷不丁伸手拦腰她捞住,战术靴踩过满地碎渣,在愈发浓烈的危险预兆里向前冲,“我们该跑了。——你回去后可以好好睡一觉。”
被他夹在胳膊底下的年轻人身体紧绷,但很快又放松了。她盯着因速度过快而模糊的脏乱地面,在顺着衣领灌进来的冷空气里打了个寒颤。
“哇,真难得,这是关心?”羽川和勉强自己说话,声音不大,“说不定我会梦见被杀死呢。”
好糟糕的地狱笑话。她又闭了嘴。
而琴酒的回答从她头顶飘下来。
“随便你。”
青年的声音冷淡,从刚才述说到现在都足够平静——但以他平常的表现来看,或许还算一点不正常。毕竟他其实挺“开朗”的……羽川和又被自己逗笑了。
“抱歉。”她低声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表达歉意。
琴酒没有说话,但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