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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恰好飞过去找同伴,因为这一声被吓得一个激灵,嘴里一松,原本叼着的东西直溜溜地砸了下来。
羽川和被乌鸦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好奇抬头时,瞳孔倒映出的是一个飞速下落、表面坑坑洼洼如兵乓球大小的黑色球体——
只是几秒的时间。
“砰。”小黑球砸中绑匪老大的脑袋,又滴溜溜落在地上,哒哒哒地沿着台阶滚了下去。
羽川和与下方警察的视线跟着小黑球滚动,等它停下,如同厚实大地的棕色、独特的圆形外观和致使其滚动起来颇有布朗运动之美的粗糙表面,清晰地映入众人眼中。
——它是一个核桃。一个饱满且内容丰富,具备独特个性的自然造物。
“嘎嘎嘎嘎!”上空的乌鸦大叫着俯冲下来,叨起它就走,生怕人类把它踢走一样。
“噗。”
有人笑出声。
被笑出心里话的大家视线上移,台阶上的人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次拉帽子,像是害怕被打……但演技差到完全就是敷衍的地步了!
诡异的沉默飘荡在米花银行前的这一小片地方。
以致于咖啡馆里观察的安室透和绿川唯都陷入困惑的无言之中。
“怎么了?”爬到合适狙击点的诸星大见频道里没人说话,一边检查狙击枪一边关心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在他往米花银行那边看去时,一只乌鸦呼啦啦地从他头顶的天空飞了过去。
“呃……”绿川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狙击手微微挑眉,“我们也不清楚。但绑匪是被东西砸到了……?”
隔着一条街道,以他们的眼力看清是什么并不难,但这事说起来太好笑,警匪剧活生生变成了一起充满搞笑色彩的喜剧。
“总之,红宝石状态正常。”安室透补充,“并且非常从容。”
从容到一点不像人质,而是在出演一场好戏的样子。
但大家都不意外。见过红宝石明晃晃地挑衅琴酒后,要他们认为对方会因区区持枪绑匪而害怕是天方夜谭。
诸星大端起狙击枪,只是三百码不到的射程,他手稳得很:“要我出手吗?”
狙击镜中出现了绑匪与绿发年轻人的身影,在他移开枪口前,后者忽然转过头来,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棕色的渔夫帽在脸上打出阴影,面容苍白的年轻人有一双色彩艳丽的眼睛,眨了一下,晦暗到像涌动着残肢的沼泽。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垂下头。
“……”近似于被抓住的警惕在一瞬间爬上脊背,诸星大微微皱起眉,“红宝石发现我了。”
爆处组的双子星从车里下来了,安室透和绿川唯花了一半心思规划事件解决后两人的撤退路线,以及应付其他人的台词——绝对不能被发现!
闻言,两人都一愣。他们自然看见了红宝石的动作,但绑匪老大气急败坏地大喊着,他们还真没意识到对方在关注其他地方。
“她应该不知道是你。”安室透说。
频道里只有他们说话,待在车里的伏特加虽然很想参与进来,但琴酒一言不发,他也不敢贸然发言。
诸星大摩挲着枪身,他赞同这句,但红宝石轻轻一瞥所带来的危险感却仍未褪去,他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意识到是狙击可能也对自身的安全漠不关心……又或者是,自信不会死。
他再次观察时,绑匪已经挥着枪大喊大叫了起来,对着红宝石。
……
“你刚才笑了吧!”绑匪老大气急败坏,核桃砸中脑袋不算痛,但众目睽睽下成为笑话的屈辱感翻涌,让他头套下脸色通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羽川和一脸无辜地放下双手,插进兜里:“有吗?抱歉,我有点太累了,不记得呢。”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叹为观止,他们从车里下来后就到了谈判员一旁,做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但年轻人的脸色确实够苍白,他们也有点担心对方会一头栽倒在银行门前。
绑匪老大气得又想去打她,但举起手之前,他看见条子们满脸紧张,意识到再拖延下去自己真的会成为笑话。
可恶!明明只是来威胁条子的!这人质也太会惹人生气了!
于是他一把抓住羽川和的长发,抬腿就踹:“给我跪下来!”
踉跄了一步的年轻人头上的帽子掉下来,被忽然吹过街道的风撞向他的面部。
视野遭遇遮挡,绑匪老大下意识要去抓,枪不能离手,于是他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而同一时间踢空的脚导致他重心不稳——
绑匪老大:“?!”
在他向后摔倒的那一刻,羽川和伸出手,稳稳接住因动作幅度过大而从他的左边口袋掉出来的控制器,拿得很准,没有碰到按钮。
“啊哈!”年轻人站直,翻手检查控制器,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她眼睛弯起,快活极了,“你的运气不太好呢,绑匪先生。”
绑匪老大重重摔在地上,尾椎骨痛得像是裂开,而他一边痛得吸气一边还以为人质在嘲笑自己,一把拿开脸上的帽子,举起枪咒骂出声:“混蛋——”
这回他绝对要开枪!
在羽川和拿到遥控器时就飞速行动起来、跨过台阶的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一脚踢向他的手腕。
他吃痛,手枪脱手而出。
而萩原研二则在松田阵平身后掠过,一把推开银行大门,大声呼喊:“爆处班,行动!”
他带头冲进去,看见其他绑匪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赤手空拳地进行合法殴打与夺械,而爆处班的队员也迅速地进入银行,在短时间内便控制住了局面。
羽川和:“喔。”
她好奇地观察着现实中的警匪小冲突,旁边的松田阵平把绑匪老大扣上手铐,站起来之前捡起了地上的渔夫帽。
他拍拍帽子上沾着的灰,递过去:“交换一下,控制器给我。”
拿到控制器,并指挥羽川和解下炸.弹,卷发警官微皱着眉打量几眼年轻人:“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羽川和笑眯眯地道,将帽子重新按回脑袋上,“你先忙,松田警官。”
这个称呼没什么问题,浅井公寓的楼下她曾听队员喊过两名警察,松田阵平也只是有些意外对方竟然还记得。
他在原地拆解起控制器,羽川和转身准备溜走,看见咖啡馆里的两名同事也鬼鬼祟祟地一个压低鸭舌帽一个拉住兜帽,一起推门而出。
如果这时候摸出手机把这一幕录下来,等他们成为波本和苏格兰的时候,这一幕绝对可以出现在酒厂座谈会的年终回忆大屏幕上!
羽川和正扼腕叹息,地上被其他警员提起来的绑匪老大在计划失败的颓废之间瞥见年轻人的背影后,怒从心头起,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