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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看这孩子没什么问题啊?”陈薇仔细回想,没觉得陈安有什么不对劲。
“不哭不闹就是问题。”
陈安年纪虽小,但从小生活在黑户街那边,肯定明白死亡是什么概念。
大部分人知道亲人去世,永远不会回来,应该会害怕,用哭闹宣泄情绪。
但陈安不哭不闹,这两天也没有提起想回家或是想奶奶之类的话,很难不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强忍着情绪,谁也不知道他这样下去,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
屋里,舒然抿嘴,“安安,奶奶去世,你哭了吗?”
陈安眼睛一眨不眨,瞳仁黑亮,“没有,我答应奶奶做个男子汉,要坚强不能哭。”
“那你想哭吗?”
见他沉默不出声,舒然缓缓说道:“安安,男子汉是可以哭的,哭完擦干眼泪继续生活也是坚强的表现。”
经过刚才的交谈,她知道他能听懂这些话,于是继续说下去,“我们大人遇到难过的事情也会哭,一直憋着会生病,你要是生病了,到时候天上的奶奶肯定会很担心你。”
“不如这样,我们躲起来偷偷哭一场,这样谁也不知道,明天还能继续坚强,这样也不会让奶奶担心。”
说着,舒然关上灯,抱住陈安把被子盖过头顶。
“我们俩偷偷哭,肯定不会有人发现。”
不一会,舒然的睡衣被汹涌泪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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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席策远在门口听着,直至屋里悲恸哭声转变为呜咽的啜泣声,最后消于沉寂才拧动门走进来。
借着客厅的打进来的暖光,舒然看清席策远颀长的身形缓步走到她身边,她半侧着身体,朦胧眼眸中写满求助。
“胳膊麻了。”
青年弯起唇角,俯下身抱起压着她胳膊入睡的陈安放到另一边。
舒然如释重负,抱着被子翻过身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陷,腰间搭上来一只手,手的主人从后面拥着她。
席策远闻着鼻尖的馨香,收紧胳膊吻了吻舒然发丝,“然然,谢谢。”
“不客气。”舒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摸着腰间的胳膊转过去,正脸对着他。
青年身上有皂香,混着洗漱后的薄荷香十分好闻。
舒然迷迷糊糊亲了下他面颊。
下一秒,席策远的回吻落在她鼻尖的位置。
舒然觉得有点痒,把头埋进他怀里蹭蹭,依偎着他睡下。
寂静深夜,睡在另一头的陈安睡得不安稳,忽然开始呓语。
舒然第一时间推了推席策远的胸膛,含糊的说:“你过去。”
席策远闭眼拒绝,“我觉得男孩得学会独立。”
舒然睁开眼睛看他,笑眯眯道:“是吗?”
下一秒,舒然拿开箍在她腰间的胳膊,“那你独立吧。”她从席策远怀里退出来,滚到另一边继续抱着陈安睡。
青年跟着她挪到另一边,隔被子抱了他们一夜。
舒然醒来时,床上只剩她一个人。
她猛地坐起来,翻出放在床头柜里硬壳笔记本和笔,快速记下梦里的内容。
自从舒然因为苏媛媛的事,去派出所接受询问回来后,她的睡眠状态也不是很好,时不时会做一些恶梦。
梦的主角是她和季昀铮,梦的内容是他们的相恋过程,从开始的相识到被关仓库解救,再到最新的锅炉房的倒卖事件。
舒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她被关蓉蓉信件影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么简单的事情。
会出现这种连续且关联的梦境,一定不是巧合。
舒然猜,这些噩梦可能是关蓉蓉信里说过的原著剧情,里面有两个关键的人,舒然在笔记本上写下两个名字。
【苏媛媛,季昀铮】
噩梦出现的时间跟这两人的变化息息相关,这两个人身上,一定悄悄发生了变故。
虽不知道是好是坏,舒然却已心生提防。
苏媛媛已经被送去农村,按理说闹不出事了,暂时划掉,现在就只剩季昀铮。
他……
舒然陷入沉思,说实话,她并不了解这个人。
在关蓉蓉口中,季昀铮是个讨人厌的存在。
舒然接触的几次,觉得季昀铮确实如此,看似聪明有礼知进退,实则自私自利,狂妄自大。
他在舒弈面前表现的很老实,对席策远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敌视,这种敌视不是因为舒然,而是针对席策远这个人。
这种情况下,季昀铮能做什么不利的事情?舒然暂时猜测不出来。
她脑子一片乱麻,把笔记本盖在脸上,躺回到床上叹气,脑子好痛。
陈薇敲门走进来,“然然,”手上拿着几件衣服。
舒然把笔记本放到一边,懵懵坐起来喊,“妈。”
陈薇:“今天又降温了,你穿昨天的衣服肯定冷,这是我给你新做的棉衣棉裤,洗过的,你待会换上啊,还有这毛衣裤,带回去下次穿。”
“谢谢妈,可你都给我做好多衣服了,下次不用做了,我都穿不过来。”舒然接过她手上的衣服,上手摸着很软实,可见填的是今年的新棉花。
陈薇:“这哪够啊,妈就喜欢你漂漂亮亮的,我看你这段时间瘦了,工作别这么拼命,钱不够有我跟你爸给你们撑着呢,要是策远欺负你了,你就回来,妈给你教训他。”
舒然盘着腿坐在被窝里,眨巴着眼看着她。
“妈,你是不是有其他事要跟我说啊。”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策远把那孩子带回家让你受委屈了,你俩结婚没多久他就给你找麻烦,昨天我批评过他了,这孩子送去他二爷爷那之前,就留给我跟你爸带,省的耽误你俩上班。”
舒然弯眼笑,“妈,有你给我撑腰,我不会受委屈的。安安来的比较突然,但他很乖,也不会是麻烦,你跟爸放心,我跟策远挺好的。”
陈薇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好,然然你在我这排臭小子前面,不高兴就说出来,我跟你爸站你这头。”
话音刚落,席策远推门进来,“再不起来上班要迟了。”
“臭小子。”陈薇推着他走出去。
舒然穿上陈薇拿来的新棉衣裤,上身是橙红色,下面是中规中矩的黑色,这套看起来很乍眼,却很好冲淡冬日的阴寒,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明艳,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换完衣服,舒然出房间吃早饭,听见陈薇问陈安,“安安,这两天跟着婶婶好不好,婶婶那有很多好吃的,还有人陪你玩。”
陈安没有立马回答,放下油条望向席策远。
席策远拒绝,“你跟爸也得上班,我带他就行。”
舒然的视线范围中,正好能看到陈薇在桌下踢席策远一脚,他面不改色,又给陈安添了半碗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