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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从一开始的颠簸变成平稳,到最后对准了那扇我熟悉又陌生的石门。
我身子稍微坐直了些,眼睛盯着镜头,想看见山间那抹清瘦身影。
没有,什么都没有。
门也没开,里面也安静,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耐不住气道:“你把手机放门口,我跟青青单独聊一会。”
布峰也不想在门口待下去了,我都能听到他害怕到吞口水的声音。
他唰的一声把手机放下,两三步就跑没了影。
只留我对着天花板和半扇石门望洋兴叹。
胆子比蟑螂都小。
石门缝隙里开了一点小花。
冬天不该是开花的季节,这花长的形态也不对劲,艳美的像是昙花一现。
我盯着那朵花,咳了好几声才开口道:
“青青,你把我拿进去呗,我特想你。”
无人回应。
我只当这是情趣,接着道:“青青,我想你想的吃不下饭,在魔都每个夜晚都孤单寂寞冷。”
没有声响。
我盯着风中摇曳的花接着说道:
“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你上回说缘断了,我觉得此言差矣,我们俩是天命绑在一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缄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自顾自的回答道:“这就叫做瘸腿配瞎眼,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你和我那就是天生一......”
我未完的话戛然而止。
琉青的手腕上带着一圈银铃,从指尖一直捆到手腕上。
那手白极了,在石门的阴影下生出虚幻的美感,仿佛没有温度的玉雕。
我疑心琉青是不是隔着手机给我下毒了。
要不然怎么仅凭一只手,都能让人浮想联翩。
我伸长了脖子,想要看见更多。
琉青却将手机收了起来,将我贴身收进了衣襟里。
最想看的脸都看不着。
以宠物的视角,待在他的怀里。
莫名其妙的视角,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我一抬眼就能瞥见衣襟的花纹,还有室内盛开着的花卉。
看着都香。
要是真靠在他怀中,应该也是清浅柔软的芳香,还透着一点药草的味道。
琉青里面穿的衣服应该也挺单薄。
靠进去的时候,鼻尖蹭一蹭就能凑到更深处。
要是再流氓一点,用牙齿咬着他的衣服扯开,里面的嫩粉也能咬到……
我跟着琉青坐了下来,看着他将药粉和草药碾碎出汁液。
重复的举动有静心凝神的作用。 w?a?n?g?址?F?a?b?u?页?ǐ????????è?n?????????????????m
浮躁的心绪一下稳定了许多。
我抖了抖指尖的烟,看着琉青将药粉装进白罐子里。
这是我第一次看琉青“工作”。
我应该也是唯一有幸看见他工作的人。
毕竟寨子里的人避他如蛇蝎。
寨子开发以后,连村民的生活都在逐渐改善。
唯独琉青变得更孤僻,几乎不见人影。
巴彦山在开发,寨子在进步。
所有人都在离开,唯独琉青被抛在原地。
第178章 老婆,我买了一盒瑞士卷…
这种无休止的行为,仿佛已经成为他生活的支柱。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孤寂。
最后一个罐子密封了起来,琉青将手机换了个方向。
一条串着青色玉珠的银链,从他的后颈一直压到膝盖的弯处。
银链边缘缀着许多淡紫色的小花,走动间若隐若现的腰身弧度。
美人骨.......
我脑子里浮现出这三个字,又觉得银链小花看着嫩生生,和刚刚捣入药罐里的花草有点相似。
琉青不是喜好打扮的人。
我在巴彦山那段时日,他穿着一直是那几件苗服,戴着的银饰也最普通的样式。
只是因为他容颜过甚,才显得艳丽逼人。
本就是美人,附以鲜花点缀。
更是生机蓬勃,惹人瞩目。
我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琉青莫非是特意在为我打扮。
刚刚不开门,难道是在房间里找寻可以点缀自已的东西?
我试探道:“青青,你这身衣服是不是太单薄了些?还有这条银链,我好像从未见你戴过。”
琉青摇了摇头。
我只能看见银链晃动,这种若即若离,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觉。
让我简直恨不得将手伸进手机里,拽着银链强迫他跪下。
不跪下也行,脱光了只戴这条链子……
美艳不可方物。
我道:“我从首都寄点衣服给你,这边的羽绒服很暖和。”
“阿榆。”琉青道,“寨子里的蛇入冬则亡。”
“你说的什么胡话?蛇到了冬天那叫冬眠,怎么就亡了。”
我哄他道:“我最近工作做得不错,等我功成名就,最多再等几个月,我就回寨子里接你。”
手机被抬了起来,这次一晃而过的是琉青秾丽的脸。
泪水扑簌簌掉落下来,顺着他苍白的下颌滴落,让人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我被他这一滴泪烫的连手机都拿不稳了,连忙压低嗓音哄他:
“乖乖,你哭什么,我这边工作是有点忙,但是我心里是有你的,等我做完这边的事,一定会回来找你。”
“阿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琉青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是彻底的挂断。
任凭我怎么回拨,都没有任何接通的意思。
我脑海里还是那滴顺着下颌滚落的泪。
我把手里的烟折断,远远冲着垃圾桶丢了过去。
这农庄我一定要投。
我要用最短的时间爬到高处去。
就算我当初走的时候只是信口胡扯,冲他说了一句话。
就冲着琉青在深山里为我守着的情谊。
也值得我爬上高处以后,把他从寨子里接出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困在棺材似的地方。
多带他出来几次,慢慢让他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
琉青早晚会习惯在大城市生存。
哪有人会喜欢无尽的守候和孤寂。
他之前出不来,只不过是因为没人带他出来。
现在我就当这个救世主。
他给我创造效益,我救他于水火之中。
我们俩是互补,谁也不欠谁。
我下定了决心以后,连着好几天都在翻看近期动向。
为农庄生意心动的不只有我,连杨姐也为之意动。
替她整理桌面档案的时候,我在她电脑上看到详细的分析案和金融的数据。
全是关于农庄地皮的实际操行。
杨姐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
这些东西做出来,起码证明她有一瞬间想过要追加投资。
我不知道杨姐能往里面投多少钱,
她这种在华尔街工作过的精英,手里能动的流动资产一定不少。
既然杨姐都想过要投,这个山庄在我眼里,就更像是一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大家都想咬一口,但现在谁也下不了嘴。
元宇没办法把上面的关系打通。
钱在我们手里只是一个数字,无法丢进去变成金鸭。
但有人跟我一起盯上了这个项目,我反而不着急了。
杨姐想投一定会带上我,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
等到有更稳妥的方案时,她一定会通知我入伙。
我现在只管做好我自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