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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菜色,似乎没有公司食堂好吃。

看着上菜后一堆价高味淡的食物,我面不改色道:

“杨姐,ic总部的食堂餐重油,吃点清淡小菜清肠胃,晚上培训完我再选个地,包管让您吃好喝好。”

杨姐今年四十多岁了,是个圆滑利落的人。

这种人不会面上给人难堪,但偏偏也最难讨好。

我说的话没讨好她,起码让她绷紧的脸色没那么冰冷。

她搅弄着冰咖啡,直接道:

“思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姐,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直说了。”我认真道,“总部培训的这段时间,我想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

杨姐摇头道:“我没什么好教你的,我会的东西,和你的职业关联性不大。”

“姐,您只要给我个机会,让我跟着您学习就好了,不想当将军的土兵不是好土兵,我敬佩您的手腕能力,这些东西不管在哪里都通用。”

“你本来就是团队的一员。”杨姐暗示道,“你跟着我没问题,要学习的话,要看你磨合的程度。”

这顿饭我吃得不舒心。

干巴巴调味,味道不好不说,杨姐说的话也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她是想让我被团队成员接纳。

可我不久前才和她们闹掰。

要想取得她们的谅解,我高低要放下身段面子去道歉。

女人的面子比天大。

要我去和一群死装的精英道歉。

不亚于把我绑在绞刑架上灼烤。

烤出来是咸的。

因为掺杂了我的泪水。

我没得选。

杨姐不是季淮。

季淮是我的直系上司,培养我上去对她有利无害。

杨姐跟我八杆子打不到一块。

纯粹是托沈泽的福,我才能接触到她这个圈层的精英。

要想得到她的认可,我总得有能拿得出手的优点。

要么能力超群,要么足够谦卑,要么可屈可伸。

总不能是个没本事且傲慢自大的愣头青,这种蠢货没人愿意带。

下午的培训会和研讨方案,我开的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桌面上的白纸被我画的稀巴烂。

我都没想好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开会的最后一个环节,要求团队成员都做总结发言。

汇报完学习进度和心得体会以后。

再由杨姐下达下一阶段的目标。

这种汇报发言,我向来是不参加的。

我不觉得自已是她们团队里的一员。

这种虚伪的形式主义,在我看来是没有必要的存在。

在场众人轮番起立汇报。

轮到我的时候,所有人都准备收东西离开。

我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椅子碰撞地面,发出来的刺啦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面不改色,张嘴就是一句诚恳的道歉:

“之前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如果有不小心得罪了各位的地方,请大家谅解一下,我希望能重新加入团队,和大家好好相处。”

没人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口道歉。

道歉是个有水准的事。

态度要诚恳,不能过于卑微。

一旦挺起的腰板子彻底弯折下去。

之前所有的不满,都会压在我身上。

软柿子会被人瞧不起,甚至于踩在脚底欺负。

不卑不亢的态度正好。

场上开始响起掌声。

杨姐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其他人应和着说出了虚伪的官话。

我勉强算混进了这个团队里,晚上不得不和她们去吃所谓的日料。

我从不参与她们之间的聚会。

她们爱吃的东西,我也完全没办法理解。

盘膝坐在日料店的时候。

我想的是和Lina在烤鱼店吃的烤鱼。

“思榆,尝尝味增汤。”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端起了面前的味噌汤喝了一口。

要洗嘴的程度。

像泡面汤,又像味精酱油结合体。

第120章 酒后吐谎言

我表情古怪的扭曲了一瞬,勉强陪着大家喝酒吃菜。

我就一普通人,吃不惯这些精细玩意。

一桌子菜,只有端上来的清酒可以入口。

我忘记喝了多少杯,一直喝到头脑发晕,直到她们开始玩起了酒桌游戏。

我才摆摆手,摇晃着去厕所洗脸。

日料店厕所边,有一个单独换衣的隔间。

似乎是给喝醉了酒的客人更换衣物。

门缝没关紧,我出于好奇心往里瞥了一眼,望见了男人解开的西装外套和松散的衬衫。

熟悉的面容,精致微翘的鼻梁,和我梦中的影子无限重叠。

我在酒气熏染下,仿佛再度看见了云辞。

小镇的出租屋只有一个衣柜。

放几件常穿的衣服后,另外一个人的衣服往往就没地方放。

我那些几十块钱一件的衬衫短裤。

被云辞一件一件折好熨烫好,挂在唯一的衣柜里面。

他自已的衣服,却放在拼多多二十块钱买的储物篮里。

只有在上班的前一天晚上。

他才会将次日要穿的西服衬衫拿出来,挂在客厅熨烫整齐。

他熨烫衣服时,弯腰的曲线和此刻恰好融合。

我推开房门,在酒气的冲动下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强硬按住了他挣扎的手臂。

“别动,别躲我,就抱一会好吗?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我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情绪激动的质问,让陆霖尧逐渐怀疑人生,他皱着眉头道:

“放开我。”

“不放。”

我抱着他的腰身,失魂落魄地靠在他的后背上:

“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许是见惯了我嚣张欺负人的姿态。

冷不丁见到我如此脆弱的模样。

陆霖尧想要驱逐我的手一顿,最后只是在我肩膀上轻推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将我彻底从幻想中唤醒。

云辞不可能拒绝我。

他是女人心中完美的丈夫形象。

温柔有涵养,笑起来如沐春风,害羞时欲语含羞。

就算是受不了想要躲避,也只会颤着嗓音小声喊我名字。

他不是云辞。

长得再像,他也只是替代品。

我心底因为再见云辞的悸动消失,变成了近乎冷酷的审视。

在陆霖尧疑惑的“嗯”了一声时,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霖尧,我好想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人一生于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的人不计其数。

陆霖尧不可能记得每个与他有交集的人。

自然无法判断我说的话是否属实。

但这已经够了。

他只要知道有个女人爱慕他多年,费尽心思都想来见他。

这种爱慕就跟成年以后,在社会沉沦多年。

忽然发现初高中的女同学,发条消息说暗恋自已多年一样,会让人有一种重回青春时代的纯真美好。

会不由自主将曾经过往相处的一切,都当作是暗恋的证据。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群发的谎言。

当下不敢勇敢追爱的暗恋者,多年以后又怎么会有勇气勇敢告白?

利益罢了。

出社会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退而求其次,决定找学生时代的同学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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