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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文居然不会游泳,甚至不会闭气,木牌一离身,他立刻就溺水了,徒劳挣扎片刻,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这里是纠汜世界,这里的水可以淹死他。

冼云泽确定云见文已经昏迷,便松手放任他沉入了水下,而后冼云泽竟然放弃了与生俱来的避水本能,主动张口吸入了海水,他任凭溺水感逐渐吞没自己的意识,直到最后一刻,才重新给自己带上了木牌。

路潇,他召唤着。

他们之间相互依存,也相互制衡,只需要一点细微的差距、一个契机,两人的身份就将对调,比如他因溺水而虚弱的现在。

路潇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动摇,那个令她心驰神往的光点变得令人不安,她听从冼云泽的召唤代替了那簇光点,下一秒,周遭一切徒然展现出形状和色彩,她就这样回归了自己的身体,而彼处的光点则变成了冼云泽的灵。

当路潇穿越阵门回到娑婆世界时,凤凰也刚好把全部飞雒赶回了纠汜世界。

这个通往异界的阵门没有实体,时效有限,路潇回归不久,阵法的力场就完全消失了,将生死不明的云见文留在了另一个世界中。

路潇原地喘了几口气后,便焦急地四下张望,最终看准了别墅楼顶那只吹口琴的小人。

“冼云泽!”

小人听从召唤,应声活了过来,它撑了个懒腰,抱着旁边的避雷针观望起天空。

所有飞雒都回归纠汜世界后,瓢泼大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息了,云层像泼了水的棉花糖似的快速融化。凤凰盘旋着降落在铜像身旁,振翅长啸,喝退了空中最后的一丝阴翳。

明月照临,洒落满地清辉。

冼云泽仰头看着月亮,突然认真地说:“喜欢月亮。”

然后它又低头看着楼底的路潇,更认真地说:“喜欢月亮,更喜欢你。”

第61章

宁兮把米染几人送回船上,独自驰行千里接应路潇,可抵达现场后,却发现安全局的特工已经包围了马场,只等他来收拾残局了。

路潇看见他到了还挺高兴,蹦蹦哒哒地报喜:“我们换回来啦!”

宁兮分享不了她的喜悦,宁兮很生气,他质问路潇:“我是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

“不是我不是我!”路潇连声否认,甩手指向空中坐着凤凰兜圈的冼云泽,把责任甩得一干二净,“它先跑过来抓人的!我尽力阻止它了,就是没拦住!”

宁兮挑眉:“你发个誓。”

“啊……还是别了吧?”

“那就不是真的尽力了。”宁兮扫了眼周边的特工,收住脾气,居然对路潇笑了下,“回去我再跟你好好聊聊今天的事,所有的事。”

宁兮说完转向接洽人,开始安排人员清理现场。

路潇则抱紧自己的双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为什么要对我笑?害怕……

宁兮亲自撕开地下密室的门,跟抓猫一样提起那些豺狼虎豹的后颈和尾巴,一只只扔上了动物园开来的车,然后扑了扑手,走向接洽人。

“里面还剩一点人渣没吃完,铲起来送去火化吧,还有,我在下面闻到了‘不尽玉’的气味,你带这些动物去照X光,看看它们体内有没有异物。”

接洽人点头答应,但是不明白:“不尽玉是什么”

“你当成胃结石筛查就行,如果查到的话,就把不尽玉取出来送到特设处。”

路潇跟在他旁边嘀咕:“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宁兮:“非常有用,如果你小时候吃一颗,现在就可以给我省很多麻烦。”

路潇了然:“哦,这东西能显著提高修行是吗?”

这时候,特工已经将别墅保姆、马场老板的亲眷,以及坐在轮椅上的马家老太爷都叫了出来,预备将他们带去医院,和那些动物一样接受检查。

宁兮指着轮椅上的老人对路潇说:“这人看起来和植物人一样,只是没有任何知觉,但他的真实情况比植物人更糟,他长久服用不尽玉炼制的丹药,魂魄其实已经被烧空了,这里坐着的不过是报废的丹炉而已。”

路潇好奇:“所以不尽玉是什么?”

宁兮解释道:“世间有无数种修行法门,烹金炼石就是其中一种,俗称丹术,上陶六院中的长生化骨最擅长丹术。丹术和我修行的法门相去甚远,所以我并未深习此道,当初授业时,师父也只讲了几条性命攸关的禁忌,比如不尽玉。

不论上陶六院还是人间世家,都有一些传承了千万年的丹炉,本身就可称作希世之宝,哪怕放一片树叶进去,炼出的丹丸都可以延年益寿,但如果炼丹的药材不对、方法出错、时机凶煞,丹炉里就可能会炼出一种光润的黑色珠子,看着像仙丹,闻着也像仙丹,但其实它的名字叫做不尽玉,此物乃是丹炉火气行入歧路所化,从此以后这顶丹炉里无论再放入什么,都只能炼出不尽玉。

有灵众生吃了不尽玉后,将会断绝修行,此后日日饮食吐纳,都只是在给不尽玉提供原料而已。不尽玉把众生的身体当作丹炉,以众生的魂魄为火炬,在他们的肚子里炼成更多的不尽玉,多不过三年五载,这生灵就被耗死了。

所以炼出不尽玉的丹炉,不管多么珍贵稀有,都必须当即砸碎报废,再把不尽玉深埋入土,防止人畜误服。不过不尽玉也非全然无用,它唯一的实用之处,是可以作为祭祀物开启纠汜世界。”

路潇想了想,发散思维问道:“那我要是在办公室的饮水机里放几粒会怎样?”

“不尽玉虽然厉害,但并非无解之毒,长生化骨专研丹术,自然有炼化它的秘法,我可以向他们讨个人情——但你猜猜我会把你怎么样?”

路潇推了推他的肩膀:“哈哈哈我就说说而已,我怎么会是那种手欠的人呢?”

马场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便一起登车,宁兮发动车辆开出马场,突听砰地一声,凤凰载着冼云泽落到了车顶,路潇按下车窗,想把他们放进来,但凤凰已经先一步融化掉钢板,直接在车顶造出了一个门。

路潇紧贴车窗避开滴落的铁水,却避不开被凤凰烧得通红的小铜人,冼云泽根本不顾及自己1000来度的体温,照样轻车熟路地往路潇怀里钻。

路潇哪敢舍出血肉之躯推开这尊红透了的小祖宗,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打开的车窗簌簌翻上了车顶,和冼云泽来了个位置对调。

冼云泽扑了个空,还挺奇怪她干嘛要跑,两个人一个从车内探头看向车顶,一个从车顶探头看向车内,正好脸对脸。

路潇面色扭曲:“你别碰我!”

冼云泽脚下的皮质座椅开始燃烧,袅袅黑烟飘出车外,可它居然还扭着腰软糯糯地问:“为—什—么—呀?”

路潇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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