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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源稀释,这么多的沉魂同时流入海里,以后这片海域就是生命禁区了。”

路潇听到他的话后,不甘心地放下袖子,打消了硬来的打算。

她说:“对了,我刚才还听到塔里有人的声音。”

“人的声音?”

“嗯,一个女人,在沉魂下面的通道里,我猜这一切就是她搞的鬼,岛上不只有我们两个,万事小心吧!”

路潇没忘记那两个被自己扔在岸边的倒霉鬼,出于职业道德,她还是要对普通人的生命负起责任来,因此两个人在山顶歇了一阵后,便换了另一条路去接那两个疑似海盗。

凌阳弋走在前面,一面探路,一面顺手从旁边的树上摘野果吃,路潇跟在他的后面,手里捧着纸鹤,隔三差五就呼唤一声,然而即便脱离了沉魂的作用范围,她也无法成功召唤回冼云泽。

而后陡峭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石板铺成的小径,这个新奇的发现让两人十分惊讶,他们转换方向,沿着石板路前行,终于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一间石屋。

与那威严庄重的木塔相比,这间石屋十分富有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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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观察,屋子约有十平大小,外墙由一些薄厚不一的石板层层拼搭而成,屋顶则是一整面偌大的薄石板,后高前低,不易积水,房屋东墙上用拱形石条砌着一间小窗子,南墙上开着一扇木门,石屋前面以竹篱圈出了一片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院子四角移植着几株兰花,篱笆上爬着叫不出名的、瀑布般的藤蔓,此时藤蔓上开满了淡紫色的小花,十分娇俏可爱。

住宅的主人还打磨出了一些手掌大的方形薄石板,石板一角向下,半插入泥土,然后一片片接连成笔直的分割线,给院子分成了四片方形菜畦,左边两块,右边两块,中间留出一条从院门直通石屋的小径。左边的菜畦里疯长着荠菜和野粟,右边的菜畦里种着苋菜和蕨菜,这些蔬菜植株粗硬矮小,一看就是从岛上移植过来的天然植株,经过代代培育之后留下种子,然后播种出来的,改良时间尚短,口感不堪琢磨,如今这些菜地长久无人打理,野菜和杂草掺杂一处,显出了衰废的气象。

穿过菜畦走来屋子前,可见石屋前方还用石板铺着一米宽的地台,地台东侧摆着几个手捏的陶罐,之前应该种过什么花,长阶南侧则放置着一排很粗的竹筒,这七只竹筒由低到高依次排列,内部空心,外部被火浅烧过,形成了经久耐用的碳化纹路。竹筒上方的屋顶石板上,可见人工磨出的七道凹槽,若到了下雨天,屋顶上积聚雨水,便会顺着事先挖好的水渠倾向这一侧,顺着这七道凹槽流进下面的七枚竹筒里,这七只竹筒除了能够积聚雨水以供日用外,水滴落下时还会发出音阶不同的声音,天然淳朴,别有情趣,栗城的人家就常常设置这种东西,叫做水竹琴。

此时一只海鸟便站在那水竹琴上,低头啄着里面的雨水喝,海鸟察觉有人靠近,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屋门两侧的条石上刻着一副楹联,字迹端庄秀丽,和高塔上那诡异的木牌不是一个路数。

左边:净扫蓬莱山下路[1]

右边:遍览方丈台上花

门楹上还有一条横批:曜海仙宫

路潇虽然未曾见过屋子的主人,但她觉得这里应该住了个有趣的家伙,毕竟这人都活成野人了,还有心思说自己住的地方是海上仙山,管自己这十平破屋叫仙宫,而且还兴致勃勃地制作水竹琴这种费时费力其实没什么用的东西。

凌阳弋推了下木门,常年被海风侵蚀、已经腐朽的门轴就自然裂开,整面木板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

步入石屋,里面的东西也和外面一样整齐而简陋。

房屋最里侧是一张竹床,竹床上堆着层又厚又柔软的干絮,还铺着手工制作的麻布床单以及填充了竹叶的麻布枕,而且这人编织床单的时候,还试图用染了色的麻绳编出什么图案来,可能因为实在不谙此道,编了几行就放弃了,剩下的彩线被归拢成穗子,从床单一角垂了下来。

床左边安置着一架带门的高竹柜,床右边窗下布置着一张书桌。

凌阳弋查看柜子的时候,路潇就走向了临窗的书桌。

这人的手非常巧,他打磨了几条长木板,然后用木楔将木板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幅还算平整的桌面。桌子下方是一把竹编的靠背椅,这人有了座椅还不满足,又将一截粗竹竿劈为两半,在火上烤弯,然后钉在了凳子脚下,做成了一把简易摇椅。

路潇随意坐在这把摇椅上,查看着案台上的物品。

右手侧有一个泥塑的花瓶,插花已经枯萎了,花瓶旁是一节竹筒做的笔筒,里面散着几根很短的铅笔头、橡皮、圆规、塑料三角板等物,一看就是从岸上带来的,此外还有一些长短不一、手指粗的竹条,竹条一端削尖后烧成了黑色,也可以充作笔用。

她扒拉完桌面上这点东西,又抽出了桌子下方的抽屉。

第一只抽屉里放着一只木盒,里面是一台便携迷你显微镜,器材保养的很好,第二只抽屉里放着《海洋微生物学》《黑曜海微生物研究》等几本书,都是晦涩难读的学术专著,路潇略微翻了翻,接着打开了第三只抽屉,这里面有三本很厚的笔记、一只食品塑料盒,塑料盒里装着温度计、折叠刀、指甲钳、储存卡等种种杂物,第四只抽屉里是一只手工打造的长方形扁竹盒,A4纸大小,里面用窄竹条分割成了一个个麻将大小的方块,按照色系,规则地排列着各色颜料,以路潇学美术多年的经验,那是红色的珊瑚、蓝色的贝壳、银色的鱼鳞、黑色的矿石、紫色的果皮等种种岛上物品,精心研磨成粉,加入海鱼肝炼出的油,调水捏成块状,然后才能长久保存下来。

路潇丢开颜料,翻开笔记本,纸张粗糙,一看就是自己在岛上砍竹子、磨碎、晾晒制作的竹纸。

这上面画得都是各种海洋微生物,线条清晰,色彩还原,图画旁边还有手写的注解,标明这些微生物样本是某日某地采集的,以及当时的天气、水温,采集过程中发生的趣事。

另一边,凌阳弋也检查完了柜子,那里面只挂着几件款式很旧的衣物,以及几匹手制棉布和麻布,此外还有一个防水背包,里面装着早就没电的相机和电脑、证件、以及一些杂物。

从证件以及笔记推断,这个木屋的主人的叫做何咎,本是一名海洋微生物研究员,13年前乘船到黑耀海进行考察,不幸遭遇风暴,船只倾覆,他也被一股神秘的洋流卷到了这座岛上。

何咎尝试离开失败后,很淡定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开始认真地经营生活,一点点打理出了这间小屋,并孜孜不倦地继续研究工作,他来到这座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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