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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铃没有动手,招妖镜还是失控了,她当时就推论宗门内是不是有魔界的卧底,想要让浮生宗声誉尽毁。后面仙门猎会,也是魔界的东西才让那些妖兽发狂,也推测是有魔界的人作怪,可蝉冥宫怎么查也查不出来。
能做这些的人,首先他修为不会差,其次他能接触到这些事务,就必须是一个在仙门中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她想过或许是四大宗门里的谁,怀疑过许多人,可她从没有想到夏冕之的头上。
乔铃还抱有一丝幻想,或许不是他,或许他只是炼了魔功而已,他不是卧底……但那次招生考核,最后一项考核就是他在负责!
夏冕之道:“阿铃,你先冷静。”
乔铃如他所说,冷静了不少,哑声道:“是不是你,之前招生考核的招妖镜,后面仙门猎会失控的妖兽,是不是?”
她想,只要他敢肯定地说不是,她就信他,她是有私心的,她希望他这么说,可夏冕之凝视着她,颔首道:“是。”
乔铃跌坐到凳子上,喃喃道:“是你,真是你,是假的吧?冕之叔,是假的吧?怎么会是你啊,怎么都不该是你啊!你……你要我怎么办?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说到后面,乔铃哭着喊了出来,夏冕之蹲下握住她双臂,道:“阿铃,你别哭,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不那样做,那……那后果你不知道有多严重!”
乔铃呜咽道:“后果?那你告诉我什么后果,你当魔界卧底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夏冕之帮她擦眼泪,乔铃狠狠扭过头,他手一顿,坐到了她旁边,道:“我也没想过,我居然会给魔族办事,我也不想,让我办事那人,他之前暗算我,在我体内下了一种魔族才有的毒,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这毒就会侵蚀全身。”
乔铃道:“难道没有办法解决吗?”
夏冕之沉声道:“原本以我的修为,要压制不难,但是那家伙,他竟然……竟然……”他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却是没有将原因说出,只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乔铃。
可乔铃却没有看他,只道:“既然如此,你本来可以不必给他们办事!”
夏冕之道:“没有这么容易,总之,我是迫不得已,但我也没给他们办多少事。”
乔铃道:“你中毒多久了?”
夏冕之道:“有许久了,你刚刚看到的是魔界功法,是我为了压制体内的毒,不得已才炼的。”
这句话后,两人陷入一阵死寂,须臾,乔铃赤红着眼道:“前几日要对暮雪下手的,是你吗?”
夏冕之一愣,随即轻轻笑道:“阿铃,你真聪明。是我。”
闻言,乔铃难受地捂住脸,闷声哽咽道:“天啊……你是觉得我不会怪你吗?”
夏冕之拉下她的手,皱眉道:“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想处理掉暮雪,是因为要给各仙家一个交代,再带你走!”
乔铃愣住,道:“什么交代,等他们用了测试的鞭子,难道不是交代吗?”
夏冕之道:“事情比你想得还要复杂的多,你以为白暮雪这次发狂是偶然吗?”
乔铃道:“是你?”
夏冕之终于否认了:“不,不是我,是其他人,也是魔界的人,祁夜重视暮雪,人尽皆知,正是因为如此,才被他们设计在众仙家面前失控,没成想误打误撞,她真的是混血,由此一来,众仙家要讨伐她,祁夜一定不愿,就会形成浮生宗以少对多的局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纵使乔铃此时内心崩溃到极致,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究竟,她一直以为暮雪失控是因为她的魔族血脉不受压制了,原来是人为,而且是魔界所为,这是魔界的阴谋,他们早就在设计要攻打修真界了,但直接打,他们没有优势,得智取,那么浮生宗这个天下第一宗就是最大的威胁!
浮生宗地理位置好,无论哪方面都在其他宗门之上,又有祁夜离、夏冕之这样的强者,加之有绝情崖的限制,要扩大赢的希望,就得先把这个最大的威胁除掉!而有绝情崖,他们不能随意来人界,怎么才能无伤让浮生宗这个威胁被铲除?那就是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才有了这场阴谋,选中白暮雪,是因为他们知道祁夜离最重视她,就算当众发狂,他也会护她,修真界又一向痛恶人魔混血,只要他护着白暮雪,各仙家就会举起除魔种的旗号去讨伐白暮雪,围剿浮生宗。
真是好大一场阴谋!可乔铃还有一点不明白,就算各仙家来了,她已经和暮雪换血了,到时候一测,众仙家发现是一场乌龙,不还是会恢复平常?
她怔然道:“可是我已经和暮雪换血了,你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手,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吗?”
夏冕之道:“阿铃,事情远不止这样,就算这次失败了,魔界的人迟早还会动手,这次是暮雪,下一次或许就是你!因为中毒,我很受他们限制,你以为我想帮他们做事吗?我还不是为了……总之,我会带你走,离开宗门,离开兰陵,去哪里都好,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我只想保护你一人。”
原来是这样,夏冕之是想杀了白暮雪,暂时堵住外面人的嘴,化解这次危机,他万万没想到乔铃会为了白暮雪换血,这次事情牵连到她,让他害怕了,并且他也不想再受魔族牵制,才起了带她离开的念头。
乔铃此时,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
她眼里的夏冕之,风趣幽默,对她十分好,是她唯一当作亲人的长辈,她常常想要给夏冕之养老送终,因为他说他不会成婚,可如今,他竟是魔界卧底,是要害她朋友的人,是要抛弃宗门的人。
难怪,难怪她和刺杀白暮雪的人动手时,那人只是挡,完全没有要伤她的意思,因为夏冕之绝不可能对她动手!
乔铃略带着讥讽道:“那宗门呢?师尊呢?宗门待你不薄吧?师尊他知道他的好友差点杀了他的弟子吗?他知道你已经准备舍弃宗门一走
了之吗?!”
夏冕之笑了笑,道:“祁夜或许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他是一宗之主,却不顾一切为了自己弟子对抗众仙家,我只是想带你走而已,我带你走也是保护你,并没有什么错,阿铃,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白眼狼,说我不懂感恩,随便你如何说,但你必须和我走。”
乔铃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手缓缓抓着自己头发,眼泪夺眶而出,道:“你……你太可怕了,暮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让你保护她,可你却是要杀她的那个人,我差点害死我的朋友!!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当什么?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过我知道这一切会是什么感受吗?!”
夏冕之甩袖起身道:“如果有谁威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