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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她和谢岚是一对,而苗苗是他们的孩子倒好了。

虽然时璲门第高贵,可她觉得,越是显赫的门庭越没有人情味,她不稀罕让苗苗当那侯府的大小姐。

这样想着,她便迫不及待要出去跟谢岚通气。

她将这间屋子环视一圈,这里是三间联结的大正房,她所处的外间两面大幅轩窗,六扇对开的雕花隔扇门,可是都关着打不开。

东间一扇围屏做隔断设成书房,西间垂着湘妃竹帘设成卧房,都没有可以让她脱身的出口。

畹君徒劳地探索了一通,最后只好在罗汉床上坐下,耐心地等时璲回来。

因对命运未卜的忐忑,使得这等待分外漫长,有如一把钝刀慢慢磋磨她的意志。甚至畹君开始疑心起时璲把她晾在这里,是故意对她施的一种酷刑。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她慢慢忆起先头的那些细节,不由暗恨自己为何如此粗心。

当初苗苗喊他“小侯爷”,她以为是北定侯姓“萧”,更没有往时璲身上想过。

苗苗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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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因为跟她同姓的缘故,送了她一支珠花。

畹君心底悚然一惊。

在北定侯府,能被喊夫人的,除了这里的主母还能有谁?

他的夫人也姓谢?

他真娶了谢四娘?

畹君控制不住地浑身发起抖来。

她怕谢四娘,比怕时璲尤甚。时璲至少不会伤及无辜,可若是谢四娘知道她的存在,还不得对她的苗苗动手!

她这是进了怎样一个龙潭虎穴里啊!

畹君崩溃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畹君哭累了方觉饥肠辘辘,可是她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也没人送晚膳进来给她吃。

京师的秋日昼暖夜寒,日落后寒气袭人,她又冷又饿又累,只得拿引枕垫着脑袋蜷在罗汉床上小憩。

梦里也睡不踏实,混混沌沌地梦见从前在金陵的往事,那谢四娘是怎样欺负她、拿她的家人威胁她……

梦境一转,又梦到时璲知道真相后,却还是娶了谢四娘,还生下一个小少爷,她的苗苗去侯府玩,因为得罪了小少爷被时璲狠狠地惩罚……

畹君哭着从梦中醒来,一摸枕畔全是泪水。

天不知何时已经黑透,她含泪坐起来,忽然瞥见面前坐着一个黑影,吓得她险些魂飞天外。

时璲正定定坐在床沿,那双清熠的眸光在暗室里分外明亮,已不知看了她多久。

畹君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苗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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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你的医馆了。”

他一把拂开她的手。

“当真?”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璲冷笑:“怎么,还指望我替你养着你的野种吗?”

.

什么野种啊!

畹君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可纵是黑暗里也怕他瞧见,忙又垂下眼帘。

苗苗没事,她的心已经放回大半。

此刻她方觉脸上紧涩刺痛,原来是梦中的泪水糊了一脸。

她怕时璲看见,低头悄悄用肩膀蹭掉脸上半干的眼泪。

他冷不丁地开口:“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哭成这样,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畹君此刻已从初见时的惊惶中回过神来,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时二爷说笑了,您如今是天子重臣,我一个升斗小民,哪敢跟您有什么牵扯。从前的事都是我年少无知,对你不住。可如今我们都各自成家,你何必……”

“各自成家?”

时璲寒声打断她,忽然从罗汉床边站了起来。

畹君只闻利剑出鞘的铮然之声,紧接着面前寒光一闪。她吓得尖叫出声,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别杀我……”

“杀你?”他咬牙切齿地笑,“杀你倒便宜了你!”

冰冷的剑尖挑起她的下巴,暗室里畹君只能看到他影绰的身形。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的声音冷如水激寒冰,“我在想刑部大牢里的二十四道酷刑,抽筋扒皮剔骨,你能受得住几样。”

畹君吓坏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呢!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又实在想不出赔罪的法子,口不择言道,“我把银子还给你,我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银子?你还得起么?”

锋利的剑刃在她脸颊游走,黑灯瞎火的,畹君很怕他划花她的脸,只得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那韧凉的触感停在她的鼻尖,忽然如洪炉点雪般消失了。

她耳边响起收剑入鞘的声音,紧接着面前倏地亮起淡金的烛光。

时璲将一盏明角灯放在炕桌上,跃动的光影映照着他峻拔的脸庞,自眉骨和鼻梁下拉出斜长的阴影,连带他的神态也半隐进烛火的暗影里。

“要我放过你也容易。你把欠我的银子悉数还我,从前的事便一笔勾销。”

他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跟她算起账来。

“零碎不计,只算大宗。你欠我现银一千两,三个月的俸银二百四十两,计一千二百四十两。”

畹君心下算了算,她在京安家花了三百两,开起医馆又花了五百多两,更别提花在他女儿身上的银子。一千二百两现银她是根本拿不出来的,可眼下也只能答应着了。

“你拿我在谢妙绫那里换了一千两,计二千二百四十两。”

畹君瞪大眼睛。

且不说她根本没从谢四娘手上拿够一千两,这笔数怎么也能算进他的账里?

她正要争辩,忽然想到谢四娘如今是他的夫人,那么讨要这笔银子也算师出有名。

为免自取其辱,她只好认下了这笔糊涂账。

“还有……”

还有?畹君头晕目眩起来,他一张口就是一千两,也不想想她这种人家能不能承受得起!

“这三年多,我为了找你投下数万两银子的人力物力,念在你家境贫寒的份上,加上前面欠的银子,统共只算二万两。等你还清这笔债,我和你就一笔勾销。”

“二万两?”畹君实在忍不住道,“就是让我投十回胎,也赚不到那么多银子的!”

时璲冷笑:“还不起?那就别怪我把你送到刑部大牢去!”

畹君瑟缩了一下。

他又好整以暇地说道:“或者还有两条路给你选。”

“什么路?”

她眼里立刻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暖曛的烛光下他森然一笑:“你那奸夫、和你那野种,两条性命各抵一万两。如何?”

“你疯了?!”畹君喊道。

他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什么奸夫和野种,且不说苗苗是他的血脉,就算苗苗真是她和谢岚的女儿,那也是她名正言顺的家人,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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