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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畹君躺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墨浓青丝铺垂在枕席间,身上穿着淡青色软绸里衣,只露出一段纤细的玉颈,玲珑曲线被裹得严严实实。

方才那些绮色春光,竟都源自于他梦中的遐想。

时璲甩了甩头,伸手往下一探,果然摸到一片冰凉黏腻。

他眉心一蹙,欲坐起身来,胳臂又被怀里的姑娘枕着。他轻轻扶起她的脑袋,欲将胳膊抽出,却不料这轻柔的动作反教她睁开了眼。

畹君这一觉不过睡了一个时辰,却分外酣甜。

乍一醒来,眼底尚有几分茫然之色,却见一个绰绰的人影侧卧着望她,一对瞳仁却是分外明亮。

她猛然想起时璲还睡在她床上,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你……”她有种莫名的羞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自言自语道,“我去看看什么时辰了。”

说着正准备起身,却被他按着躺了回去。

“四更天了。”时璲说道。 W?a?n?g?阯?发?b?u?页?ǐ???????é?n???????????﹒?????м

习惯了眼前的昏暗,畹君见他那双窄长清目沉沉盯着自己,带着些晦暗不明的情愫,莫名让她心中有些不自在。

“你干嘛这样看我?”

时璲喉结滚了滚,慢慢转开目光,可是手上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有百般疑问千般衷情待诉,可是不想让那些事毁了此刻的温情,默了默,只问出一句话:

“嫁给我好么。”

畹君心里颤了颤,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前襟:“我说了不算的。”

“不必管他们。”时璲道,“我只要你的回答。”

他的声音沉静从容,仿佛她只要一点头,他就能马上把她娶回家似的。

畹君不由仰头看他,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

此刻虽是做戏,却又带着几分真心,极认真地说道:“我这里,你是知道的。”

时璲没料到她会有此番动作,手掌隔着薄衣触上那柔软玉雪,莫名又想起梦里的场景,再一听她的话语,心中顿时层浪叠涌再难抑制,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畹君耳边满是他鼓噪的心跳,又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便在他怀中扭动起身子来。

“别动。”

时璲将她按得更紧了。

“我喘不过气来了!”

畹君咬牙憋出一句话。

时璲忙松了桎梏,抬起她的下巴一看,果然一张玉容憋出了桃粉色,竟莫名跟梦中那朵粉白芙蓉重合起来。

喧嚣的情欲重新翻腾起来,他半垂眼睫低头欲吻,却没亲上那魂牵梦绕的丹唇,反被她一只柔荑横在中间挡了回去。

时璲不解地望着她,只见畹君雪腮微鼓,神色肃然:“我问你,来找我之前,是不是刚从秦楼楚馆出来?”

“什么?”时璲疑惑。

“别装了!”畹君气呼呼地说道,“你身上那脂粉香还没散尽呢!”

时璲扶额,心里将那多事的时三郎骂了一通,却又忽然失笑道:“我说你先前缘何拿巾子烫我……”

畹君瞪大眼睛:“你不是醉过去了?”

时璲但笑不语。

其实,金陵的酒水哪能灌倒他。

北地苦寒,烧刀子当水喝,他十五岁便练成了千杯不倒的酒量。金陵的酒水于他是甘柔的甜酿,而她言笑晏晏,更是那温甜的代表。

偏偏那清雅甜润的外在里,裹着的是热烈的灵魂,像塞北的烧刀子,烧蚀着他的心肝肺腑,不能忘,不想忘。

时璲怕她不肯原谅他,所以才故意装作酒醉之态,近乎无赖地缠上她。

谁知这小妞这般敏锐,一时失言竟叫她察出了端倪,当下便止了话头不肯再开口。

畹君更生气了,攥起拳头砸向他胸口:“你耍我!”

那坚实的胸膛硬邦邦的,反倒打得她拳心生疼。

时璲捂住她的手,忍着笑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明儿我备上厚礼,亲自登门给令尊赔罪,把咱们的婚约续上。你就别恼我了,好不好?”

畹君听他这般低声下气地道歉,恼意顿时如烟消云散,反而替他揪心:“要是谢……我爹不同意怎么办?”

毕竟,时璲把谢惟良打成那样,可以说是绝了谢知府的后,说是世仇也不过分了吧?

时璲倒是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不会不同意的。”

畹君歪着头,清亮的眼睛在暗夜里盯着他,像只好奇的小狐狸。

时璲只好给她解释:“这两年圣上龙体欠安,太子掌了监国之权。你们家是景王党,你祖父虽进了内阁,可过几年便该致仕了。你爹为了前程,肯定千方百计想搭上东宫的线。我要娶你,他没有不应的道理。”

畹君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可她听懂了时璲的意思:

在谢知府眼里,他的仕途远比独子重要。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谢知府如今春秋鼎盛,八姨娘又即将临盆,看过的大夫都说是男胎,谁还管那个瘫在床上的废人?

可畹君仍不免唏嘘高门贵族的凉薄。她自问不管多大的利益前程,在她心中也重不过母亲和妹妹。

时璲见她不语,又斟酌着开口:“你为什么要……”

他没问下去,却又补了一句,“他毕竟是你大哥。”

“可他办的不是人事!”

畹君垂下睫毛盖住眼底的憎意。

提起此事,她仍是难掩哽咽:“若不是怕你吃官司,我真情愿你直接把他打死!”

时璲在黑暗里默了半晌,下颌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些微微的扎人。

他忽然问道:“你的腰伤还要紧么?”

畹君摇摇头:“早就没事了。”

“给我看看。”他不容置疑地说道。

畹君待要躲,已被他将里衣推了上去,玉骨般的指节覆在腰身上,有种酥烫的暖意。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只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腰身游走,还有那呼出来的热气拂在肌肤上,又麻又痒。

她咬唇忍耐了一会儿,忽然腰间覆上湿软的触感,麻意瞬间向四肢百骸游走——

是时璲低头在她腰间亲了一下。

亲便罢了,他犹嫌不足,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她腰间的肌肤。

畹君一个激灵,简直快哭出来了:“你、你别这样!”

时璲抬起头,沾染了情欲的声音有些喑哑:“让我亲亲你。”

他捧着她的脸,轻柔又深重地吻了下去。

轻柔是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深重却是诉尽相思的梦魂颠倒。

畹君的神思渐渐在缠吻中迷失,坠入比这暗夜更深的黑暗里。她的五感凝聚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高挺的鼻尖碾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拂动她的鬓发,唇舌交缠之间,连津涎都是甜丝丝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贴着他的心。

到了这样的地步,谢四娘所说的不管是假戏、还是真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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