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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璲一边摘手套一边阔步往府里走:“四姑娘也来了?”
“是。谢家来了好几位小姐……”
“走了没有?”时璲打断他。
“酉初二刻便回去了。”
时璲“唔”了一声,步伐慢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时瑜:“五郎,你有什么事?”
时瑜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他继母的做派实在上不得台面,哪有把自己外甥女牵线给侄子做妾的?
可是为了他的幸福,时瑜还是吞吞吐吐道:“二哥,我继母有个外甥女,我心悦她很久了……”
“你不是明年五月要跟彭家姑娘成亲了?”时璲瞥他一眼,“你想退亲?”
“怎么可能。”时瑜忙摆手道,“你也知道我继母的出身,要娶那位表妹是不切实际的。我本想着成婚之后纳她进门……”
“你跟我说干什么?”时璲不耐烦听这些,“跟三婶说去。”
“问题就出在这!”时瑜忙道,“我继母想把她说给你。”
“说给我?”时璲凝起眉心,语气里已透出了不悦,“我缺女人?什么人都往我屋里塞!”
时瑜听着他二哥不以为然的语气,那是对他心上人的轻蔑,尤为不能忍受,心里顿时也不高兴起来。
他知道时璲跟谢四娘好事将近,可是畹君不知比那谢四娘好多少!他这二哥在塞北待久了,没见过女人才把谢四娘当宝。
他不放心地叮嘱道:“反正,我继母要是想牵这个线,二哥你千万拒绝就是。”
“知道了。”
时璲不以为意。
倒是一旁的鹤风好奇问了一句:“五爷,你那表妹叫什么名字?”
第30章 风满楼
◎他就这么舍不得她?◎
“五爷,你那表妹叫什么名字?”
时瑜正欲回答,前头迎面走来一个婢女,抢在他前面喊了声:“二爷!老夫人请你往椿和堂走一趟。”
时璲了然地朝鹤风一笑:“准是当说客来了。”
他把摘下来的手套往鹤风怀里一抛,泰然自若地跟着婢女去了椿和堂。
时瑜一头雾水:“当什么说客?”
鹤风道:“我说五爷,你一点不关心外面的事么?昨儿谢家大爷被提刑司抓走了,谢家太太今天登临侯府,一准儿是为这事求情来了。”
他说得半点不错,谢太太在谢老夫人跟前哭诉了一下午。
那老夫人上了年纪,本就疼爱孙辈,听闻谢惟良被关在牢狱里,顿时揪心不已,一听说时璲回来便立马派人传他。
时璲进了椿和堂,先给谢老夫人问了安,在下首的圈椅上坐定。
谢老夫人道:“你谢家表哥被提刑司抓了,你知道不知道?”
时璲端着茶盏慢慢在手中转着圈,不紧不慢道:“有这事?提刑司为何要抓他?”
谢老夫人愣了一下:“说是他杀了人家孙女婿……”
“那不就对了。”时璲将茶盏放回桌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响。“那么提刑司抓他有什么问题?”
“你这孩子!”谢老夫人回过神来,“他再怎么不对,自有他老子娘来管教。提刑司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抓进牢里,谢家的脸往哪搁?我们时家难道又有面子?”
时璲垂着眼不说话,只用指尖拨着茶盖转圈。
谢老夫人见他不表态,又道:“你既然要娶谢家的姑娘,她大哥的事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娶他妹妹,又不是娶他,凭什么要管他的事?”
谢老夫人摇摇头道:“今儿四娘才跟她母亲过来。那孩子平时嘴巴甜得很,今天却愁得连话都少了……”
她嘴巴甜?时璲心里好笑,平时想让她说点好听话比登天还难。那晚躺在他的床上,还敢骂他是狗。
不过……尝起来是挺甜的。
谢老夫人还在絮絮念叨:“……难得开口说几句话,也是给她大哥求情,祖母听着也不忍。四娘就这一个大哥,要是出了事,她将来该依靠谁?”
时璲听说她来给谢惟良求情,胸口霎时一堵,不耐烦道:“将来四娘进了门,自有我照顾爱护她。那谢惟良能给她什么依靠?不拖累她就不错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谢老夫人急了,“祖母已经答应了你谢家婶娘,明日要把人放出去的。”
她拿沉香拄拐在团花地毯上顿了顿,“就是去跟赵臬台打个招呼的事,能有多为难你?”
“我不去。”时璲断然拒绝,“祖母可知他害的那两人,原是我手下亲卫的家眷?我去帮姓谢的出了这个头,我手下的人要怎么想?”
谢老夫人一滞,好半晌才道:“祖母知道你要服众,只是凡事也该分个轻重缓急。你舅公正是入阁的要紧关头,良儿这桩事大张旗鼓地闹起来,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筏子,阻了你舅公入阁可怎么办?”
“那他也不冤。”
时璲冷笑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祖母,你若是担心舅公入不了阁,不如去清凉寺斋戒诵经,祈祷他的子孙别再犯事,可比在这里弄权徇私要管用得多。”
“你!”谢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群嬷嬷婢女忙拥上前去给她顺气。
一时间人声嘈乱,时璲却头也不回地出了椿和堂。
且说那谢家太太托了谢老夫人说情,得了承诺后便安心回了家,叫来几个有头脸的管事,吩咐他们次日一早去接谢惟良回家。
孰料次日到了提刑司,根本连人都见不着。
谢家的管事不是吃素的,当场就闹了起来。那些官役却不为所动,只说这是上头吩咐的,谢惟良身为重犯,谁也不许探视。
消息传回谢府,谢知府怒砸了一套杯盘,犹不解气,一巴掌甩在谢太太脸上:“你昨儿干什么去了?”
谢太太捂着发红的脸颊,抖着嘴唇道:“昨天姑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今天就能把人放出来的!”
谢知府背着手来回踱步:“是时二郎的话也不管用?还是他根本同那赵肖是一伙的?”
不能吧?谢太太茫然抬起脸。
他们跟时家可是亲家啊!谢惟良被抓了,对时家有什么好处?
那头谢四娘也在责问畹君:“你昨天没去找时二爷么?”
畹君背对着她坐在窗边,菱花窗上隐隐映着唇畔的笑意:“时二爷又不在家,我上哪找他去?”
谢四娘暗自咬牙,明明已经给谢惟良许过好处了,他还到处闹事!害她婚前就丢光了面子,将来嫁到时家还怎么抬头?
畹君趁机道:“四姑娘,你说,时二爷该不会因此退了这桩婚事吧?我可是已经尽力了。”
“不可能!”谢四娘断然道,“时家不会落井下石,在这节骨眼给我们谢家难堪。”
畹君悄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