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畹君知道,这里随便拿件什么出来,都要比郑姨妈屋里的东西值钱。
可她却只是心动了动,便将眸光转向时璲。
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烛台上的火焰映在他的眼里,给那墨浓的星眸镀了层暖金色泽,平添了几许温柔意。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鼻尖抵着他的鼻。
那样近的距离,彼此都清晰地在对方眼里看见自己的模样。
畹君轻声道:“我想要你……”
话音未落,他的唇施施然地覆了下来,将她没说完的话堵在了舌尖。
……的心。
畹君闭上眼睛,吮了吮他的嘴唇,权作是回应。
她虽然对引诱异性有点无师自通的天赋,可这样唇齿相贴的亲密是从未有过的,因而应对起来有些笨拙。
可哪怕是笨拙的应对,也叫时璲再难以自持。他还吻着畹君,可手上已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内间走去。
湘妃竹帘开了又合,摆动间闪起错落摇晃的波纹,影影绰绰地透着里面的人影。
紫檀雕花的大床罗帐低垂,畹君被他扔在床帏上,因为松软锦被的承托,她身上并不疼,反而有些坠入云端的飘忽。
清凛的男子气息迎面罩下来,伴着屋里幽淡的沉香,竟有了一丝醉人的气息。畹君星眼半朦,左支右绌地应对他的亲吻吮啄。
带着湿意的吻一路下行,温润缠绵地吮住她的锁骨尖,畹君这才察觉她的里衫半敞,露着秋香色主腰和一片雪肌。
而他滚汤的气息喷拂在她颈项间,激起一片酥热的麻意。
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喃喃道:“不行……”
时璲抬起脸,乌浓深邃的眼眸在纱帐昏影中熠熠摄人。他的呼吸沉而重,慢慢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不是你说想要我的么?”
畹君窘然。
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可她惊异于自己并不反感和他更深入的接触。
时璲微阖上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行军打仗讲究随机应变。眼下天时地利人和,不如咱们提前把夫妻做了,嗯?”
伴着那醇厚低沉的尾音,他从她的鬓角一路吻过去。隔着一层薄缎主腰,炽热以燎原之势蔓延到身上每一寸肌肤,畹君却陡然清醒起来。
她不能!
她微微挣扎起来,因为上半身被他覆压禁锢着,只能屈起腿借力。足跟抵着床榻的同时,膝盖也顶到了压在她身上的时璲。
“唔!”时璲闷哼一声,浓长的眉攒了起来,弓着腰慢慢倒向另一边去。
身上的威压骤解,她松了口气,偏过头去看旁边的时璲。
他仰面躺在床上,鼻尖沁着冷汗,咬牙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谋害亲夫是不是?”
畹君“啊”了一声,不解道:“你怎么了?”
时璲拧眉闭眼,胸口缓缓起伏着,好一会儿没说话。
畹君无措地看着他,目光往下游弋,陡然明白过来,脸上也仿佛烧起了炭火,嗫声道:“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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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璲缓了一会儿,忽然捉着她的手往身下探:“有没有事,得让你给我检查一下……”
畹君的手心被他引着向下,仿佛碰到块烙铁似的,急忙抽了回来。她又羞又恼,伸手在他胸口打了一下,翻了个身要下床去。
时璲笑起来,伸手搂过她的腰肢将人捞进怀里。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腿弯锁住她的双膝,低声道:“别动,我不碰你。让我这样抱抱你好么?”
畹君僵着的身子渐渐软和下来,如一滩水般化在他怀中。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相依,在深寂的寒夜里,只有彼此鼓噪的心跳相和。
时璲慢慢拉起她的手,捻着那两根凝了血痂的指尖细看:“这里是怎么回事?”
畹君垂眸看去,他的手修长宽大,将她的手完全拢在掌中,素白指尖上那两道血痂显得分外惹眼。
那是她咬破指尖给周婆婆写血书的伤口,因为一根指尖的血不够,她咬了两根。
只是他的眼神怎么这么好,在这昏沉帐内都能注意到。
“给你做护臂时被针扎的。”她胡乱想着借口。
“少糊弄我。”时璲捻了捻她的指尖,“看这样子,像被什么野兽咬的。”
畹君气闷,她的牙印像野兽?
他又道:“你养兔子?还是猫?”
畹君没好气:“我养了一只狗!狗鼻子灵得很,好奇心又重,什么都要问。”
时璲笑:“狗怎么会说话?”
畹君在他怀中猱转身子,面对面地望着他,扑闪着眼睛道:“是呀,狗怎么会说话?”
清圆的水杏眼,因为微勾的眼尾,带上了些狐狸般的魅惑。此刻闪着狡黠的微光,懵懂却又格外地诱人。
时璲心里猛地一跳,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血液重新喧嚣沸腾起来。
一时顾不得计较她骂他的事,低头衔住那翕动的丹唇,一翻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畹君的嘴唇被他吮着,只能“唔唔”地挣扎起来。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时璲忙固定住她的手足,“别再给我来一下了。”
畹君闻言果然不敢再动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目光滑过修直的颈项喉结,再到里衣半敞的胸口。一道陈年旧疤从锁骨往下拉,最终隐在里衣的掩映之中。
畹君忽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往。
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锁骨上的旧疤,轻声说道:“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
“以前?”
时璲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拂在锁骨上。那带着颤抖的抚摸,仿佛穿越了时光,轻抚在那个受伤的少年身上。
“这道疤是两年前留下来的。”他带着追忆慢慢道,“那时候太子还没入主东宫,在塞北做监军,我在他手下当参将。那年鞑子大肆引兵南下,连克数城,还把太子活捉了去。
“我带着一个营的人追击,在戈壁上跟鞑子主帅狭路相逢,双方几乎十死无生。我用胸前这道疤的代价,取下了鞑子主帅的首级。
“后来鞑子败走,太子也救了回来。癸未大捷,回朝后太子便封了东宫。倒是我爹娘吓坏了,千方百计把我调回了金陵。”
那些刀光剑影的岁月,经由他轻描淡写地讲述出来,仿佛戈壁上的风刀霜剑也迎面扑了过来。
何止他爹娘吓坏了,畹君光是听着都觉得万分凶险。
她攥紧他的衣襟,喃喃道:“鞑子为什么要犯边?大家相安无事的不好么?”
“为了银子,为了人,为了土地牛羊。”
时璲冷笑,“鞑子抢汉民的财物便罢了,还要虐杀他们取乐。在塞北五年,我至少手刃了一千条鞑子。我祖母在清凉寺点了五百盏长明灯替我消业。”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