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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了!姜三是咱们村刘壮抓的!姜三要逃走,他别地又没亲戚,逃了岂不是当了流民?刘壮才把他抓回来了!潘押司没多追究,我骂了他两句,已叫他回家了!”
众人这才知是误会了,这潘押司竟然没处置姜三,难不成真的是刘府尹派来维护他们村的!
可是他们刚才还要杀了县官去梁山落草,这可咋办?但凡能留在原籍,在乡里过稳当日子,谁愿意去上山当土匪?一日当了贼,子子孙孙都是贼!
“都怪你!王全,都是你说撺掇大伙一起上梁山大口吃酒,大碗吃肉!”
王全哪想到被人背后捅刀,“你说我,你没跟着来吗?”
潘邓冷眼旁观他们互相扯皮,“我不管你们是如何商议,今日凡是来此的,想要杀官落草的,通通都有罪!本押司现下不整治你们,是看在尔等还有农活,待到秋后再算账!只是你们当中哪个是领头的,哪个是动手的!”
村民们都纷纷往后撤,留下罗青和王全两个。
潘邓看着两人,对朱保正说到:“你且好生处置,莫待本押司送他们去阳谷县衙!”,说完便拂袖离去。
朱保正连声应是,叫人把这两个忤逆犯上的小子给捆了,牢实地打了六十棍,开了宗祠,叫他们进去跪五天,粒米不许粘,又来院子前面训话。
“潘押司慈爱,不与你们计较,否则你们夜袭上官,通通抓你们进县衙牢房!押司不和你们计较,老头我可不饶你们!通通去祠堂跪着!白天干活,晚上再回来跪祠堂!跪满十天!再等秋后惩处!”
村里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在祠堂乌泱泱地跪着,白天还要出去干农活,身体疲累,但是精神上到比之前放松了不少,因得知这季不用多缴税钱,他们也不用考虑去梁山落草的事了,脊梁上的大山移去,那疲劳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这边潘邓一回到屋里,就爬到炕上,打开炕柜,见小郓哥正躲在里边悄悄抹眼泪呢。
小郓儿哥哽咽着说道:“潘哥,是我没用,自己一个人躲在这儿帮不了你的忙。”
潘邓笑着拍拍他,“你还是个小猴子呢,等你再跟着杜大哥学两年武功,再说帮忙的事也不迟。”
第19章 如何收税
这些天里,潘邓没着急收税,只是带着人在村内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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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郓哥从地上捡了根直溜树枝,打野草玩,杜兴见潘邓像是有烦心事一样,不由得心内发笑,想他还是个小子呢,便出言劝解,“潘兄弟,此事怎至于发愁?”
潘邓转过头来看他。
“这竹口村不大,看着催缴税款形势艰难,可说到底这一个村子统共也就缴一百五十贯,这么点钱到哪里凑不到?”
这么点钱!小郓哥回头看向杜大哥,嘴都张大了,这可是一百五十贯!天老爷,他阳谷一哥乔郓哥卖雪梨卖这么多年,家里还没赚到两贯钱!就是他和潘哥卖奶茶,一碗才八个铜板,一百五十贯在这举全村之力才能凑齐,怎么能是一点钱!
潘邓笑笑,“杜大哥,你在李庄主手下做事,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这一百五十贯,也能叫竹口村杀官上山呀。”
杜兴却会错了意,“潘兄弟,你我二人亲兄弟一般,哥哥也不瞒你,若是你拿不出这么多钱,去管李庄主借钱是,他必不叫你还!此地我看不安生,咱们能用钱摆平的事,何必涉险。”
小郓哥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潘哥,我从前就听说,村里保正,要找那有钱的殷实人家来做,就是为的村里没钱的时候,让保正自己出钱呢,难不成咱没别的法了,真要自己掏钱?”
他潘哥卖奶茶多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县太爷一句话,竟然要搭进去一百贯!这做个小官,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潘邓没回话,只是走上了一个小土坡,从上往下看竹口村尽在眼底。
过了一会儿他才呼了一把小郓哥的脑袋瓜,“杜大哥,这回替他们交上了,秋季呢?明年呢?竹口村的百姓还是战战兢兢,没法安居乐业。”
杜兴不明所以。
潘邓说:“且先看吧,我来此一次,不能白来,定要让他们安安分分交上税,过上安生日子,明年,后年,以后都不至于为了交税困苦至此。”
小郓哥问他,“潘哥,你想咋办?”
潘邓想了想,“钱凑不齐,最简单的方法是每人再出一点,积少成多。”以前也是用的这法子,但是现下在竹口村肯定是行不通了。
“……如若不成,那就只有宰大户了。”
*
□□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竹口村的爆发,是因为他们被压迫太久了,反抗到了潘邓头上,潘邓也是倒霉,初来乍到的替人背了锅。
他替人背锅岂能善罢甘休,这两天在竹口村以及周边的农田里四处闲逛,回到保证家便翻看户籍税本,终于让他找出了些不寻常之处。
他走到田间地头,“这李家和赵家田挨着,且都是五亩,怎么看着李家比赵家少了两陇?”
“这……这……”朱保正支支吾吾,乡书手说到,“我记得他家是四亩三分,算做五亩了,潘押司容禀,和零就整是常事,你若把他还算回四亩三分,那就麻烦了,咱们交税只能是一年多过一年,不能是今年比去年少的,他家算少了就要从别家补,户籍簿也要改了,那府衙层层上报修改,不如就这样维持原状,他家也这样交了好几年了。”
潘邓点点头,几人又在田间上走。
“近几日在乡间闲逛,你这竹口村户籍册上少了三十多户,可我见村中房屋,只空了八户,另二十多户人原来在哪住?”
朱保正听了拿手绢擦额头上的汗,“这……押司容禀,他们有的是两户合住一屋……有的是大户人家养的家人,都合住,有的……有的许不在村里,人去了县城……”
潘邓凝眉,“我问的是去梁山落草的那三十户!你答的是什么?怎么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小厮,难不成大户人家的小厮跑去梁山落草了?”
朱保正再也编不下去,跪地求饶,“押司饶恕,此事……此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村本就有些诡户,这次事发突然,料到会有大人来查,便把之前做的诡户一并勾消了,实际上那些户原先都是空的……”
潘邓面若冰霜,看着户籍上一溜两人一户的假户口,“户是空的,地不是空的吧!这些户口名下都有土地,占的都是五等薄田,交的是最少的税,他们的田在哪,带我去看!”
朱保正磨磨蹭蹭地带着人去看了,到了之后,之间田埂上忙忙碌碌,一片田园牧歌的美好景象。
“那田间是谁家的人?”
朱保正也只好如实说了,“是赵员外家人。”
赵员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