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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谢重渊的绿眸登时一竖。

感觉更?硌人了,钟离棠皱了皱眉。

“软一点。”

谢重渊哭笑不得?,这哪是他能控制的,尤其是他繁衍期还?没过,本来就容易冲动,又对钟离棠没有抵抗力。

“软不了啊。”

钟离棠露出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稚气地皱了皱鼻子。

“好吧。”

然后拔掉头上的簪子,一头白发顿时如雪山崩塌,几欲淹没人的心神。

“医修们说不能再双修渡毒了。”谢重渊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岌岌可危。

钟离棠笑了:“那就不渡呀。”

清冷疏离的眉眼,染上几分醉意后柔如春水,轻轻一笑,便如水中开出的菡萏,又清又艳,美的不可方?物。

谢重渊压根拒绝不了。

他老实地躺着不动,宛若甘愿献祭自己的羔羊,任由他信仰的神明宰割。

衣衫半解。

泛着一层薄红的身?躯,犹如精雕细琢的红玉,莹润,温暖,美好。

又似河畔婀娜的杨柳。

风起时,轻摇慢晃,柔韧多姿。

意愈乱、情愈迷,一个翻身?做主,钟离棠微凹的腰窝处,熟悉的黑色兽首纹路,便猝然映入谢重渊的眼帘。

他手掐上腰窝,摸了摸兽纹。

墨绿的竖瞳微微一亮。

心里有了主意。

-

“唔……”

一夜荒唐加上宿醉,令钟离棠醒来后浑身?难受,尤其是头,又晕又胀,疼得?厉害。

刚皱了下眉。

便有手指落在他眼尾的穴位上,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规律地揉按,为他缓解不适。

钟离棠睁开了眼。

以为会看?到“侍从”,结果看?到的却是谢重渊,织金玄衣,金银玉饰佩戴了满身?,此刻倚坐在榻边,垂眸笑望着他,仿佛是在梦里一样的不真切。

“?”钟离困惑不已。

怎么昨日还?在生闷气,不愿意用真面目见他的人,今天就愿意现身?了?偏生对于?昨晚,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主动吻上谢重渊的那一刻。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

钟离棠想了想,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来,喝一口就不难受了。”

谢重渊扶他坐起来,把一碗沁凉的解酒汤,送到他红肿破皮的唇间?。

钟离棠有点懵。

但?还?是乖乖照做,张嘴,喝一口,咽下。药效起得?很快,不一会儿宿醉带来的不适,便消减了不少。

“你?……”

钟离棠有心问他态度变化的原因,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想起昨夜他落在自己颈间?的泪。

心里更?是一软。

不忍问他可是想开了,愿意用传送阵离开这个视他为灭世?凶兽的世?界。

然而他不问,谢重渊自会告诉他答案。

“诺。”

谢重渊勾起嘴角,冲着钟离棠,笑得?狡黠又得?意,显摆似的,一把将本就大敞着的胸襟扯得?更?开,露出大片饱满的胸膛,而在重要的心口位置,赫然多出了一朵小巧妍丽的白海棠花形状的契约纹路,在蜜色的肌肤映衬下,白色的花纹是那么夺目。

“你?做了什么?!”钟离棠瞳孔骤缩。

谢重渊收起笑容:“昨夜趁你?酒醉,意识不清的时候,我与你?结了同生共死契。”

钟离棠心口忽地一窒。

同生共死契,顾名思义,缔结了契约的两人,将会从此命运相系、生死相依。如此一来,钟离棠想送用传送阵送他回故乡的想法便彻底失去了意义,因为他一死,无论?彼时谢重渊在哪,都会跟着一同死去。

“这契结了,我是不会解的。”

就像昨天的钟离棠,此刻的谢重渊也做好了他会生气的准备。

但?最终。

钟离棠只是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心口的花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谢重渊感受到他苍白柔软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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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那么想活过。”

净心客居的魔宫殿落里,钟离棠在好友关切问询的目光下,坦露了心声。

他向来生死看?淡,哪怕是喜欢上谢重渊以后,也是讲求一个随缘。若是有医治他的办法,便活。若是没有,坦然赴死又何妨。

直到谢重渊把性命与他绑定。

钟离棠发现自己再无法淡定,他前所未有的想活,想和谢重渊一起长长久久。

“看?来阿棠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净心看?着他苦恼又甘之如饴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从前好友无论?发生都能淡然自若,心亦如磐石,认定了什么便不会改变,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谢重渊改变、破例,可见他当初拒绝自己时并非拿谢重渊当借口。

至此,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妄想终于?消弭。

全身?心地投入为好友寻找新的医治方?法。

奈何翻遍了古籍医书?,与魔宫抓来的众医修们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琢磨出新法子。

唯一可行?的法子,却缺了重要的药引彼岸。

纵使谢重渊不死心,派出寻药的魔一天比一天多,但?净心知道,以彼岸形成的苛刻条件,怕是千年内都不会有第二株的出现。

“怪我……”净心又陷入自责之中。

哪怕那时候,他神魂重伤,自顾不暇,彼岸保管不力的锅,压根扣不到他头上。

钟离棠没有放弃希望,宽慰道:“我师兄曾从蛮族大巫那儿为我求得?一句谶言——长庚浴火,向死而生。兴许很快就会有转机。”

果然不久,便柳暗花明。

“其实彼岸只要没死透,养一养,就能恢复如初,长出新的花苞来。”

净莲如是说。

不比身?为主魂的净心恢复的快,身?为分魄且同样受伤严重的他,这两天才苏醒。

见两人看?过来的眼神似乎不大相信。

净莲还?有点恼:“怎么说我也在沙州鬼城当了几百年的城主,那彼岸一发芽,就被小鬼们挖来献给我,可以说是我养大的,我还?能不了解吗?你?们不信就算了。”

他才不会说,自己曾手贱薅掉过彼岸的花苞,而钟离棠他们去沙州鬼城时看?见的彼岸,其实是第二次孕育出来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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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蕴养彼岸需要大量的鬼气,魔域不适宜,净心当即带着净莲和受损的彼岸前往沙州鬼城,那儿是至阴之地,最适合不过。

有了希望,加上其他医修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在钟离棠的劝说下。

谢重渊便把除了丹峰峰主之外的人都放了。

“总得?留个人以防万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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