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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曾有传闻,说魔君之母乃是?鬼族,如今看来传言非虚。”
此话乍听似是?说得驴头不对马嘴。
夜寄雨却?是?听明白了。
这天底下,要数鬼族的夺舍之术用得最好?。是?以钟离棠表面是?在夸赞他家学渊源,实则暗指他仗着精通夺舍,一次两次夺舍他人潜入坐忘峰。
“谁叫仙尊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我等魔族想?见?一面难如登天呢?”夜寄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毕竟他是?魔族中人,行?事不走寻常路再正常不过了,“要知道?本君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夺了这老?秃驴的舍。”
钟离棠心道?果然。
自先前在主峰大殿上,他初见?对方,便隐隐发觉不对。而?刚刚两人独处时对方的言行?举止不过是?加深了他的怀疑,所以才有了那一遭试探。
确定了灵觉寺的大师有异,他孤身一人,又正病弱,贸然出剑却?是?自有思?量。其一是?坐忘峰开启了防御阵法,又因他之故,格外针对邪魔外道?,所以只?要夜寄雨敢现形,暴露出魔气被阵法察觉,甚至不用他出手,就会被在排斥出坐忘峰。其二是?能被灵觉寺派来做代?表的僧人,必非等闲人,其修为境界定然不弱,他料想?夜寄雨就算侥幸夺舍了,也?无法像对冰灵兽一样把灵觉寺大师的神魂吞噬消化,应当只?是?将其暂时压制了而?已。
于是?钟离棠默默地抽出剑,又在心中估算着大概位置,趁他现在不当回事的态度,没有防备甚至不躲,往他身上的几处要害又刺了几剑。
不是?自己的身体,夜寄雨自然不会爱惜,别说被钟离棠戳几个洞,就是?砍断手脚,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尊上若是喜欢,可以继续。”
钟离棠却收剑在身侧,淡淡道?:“够了。”
“嗯?”
夜寄雨寄宿的躯体脸上刚挑了下眉,露出饶有兴趣的疑色。
他的左手忽然抬起,在胸前单手合十。
尔后,他的脸自眉心与鼻梁一分为二,右侧表情未变,左侧却?忽然变作低眉垂眼,眉梢眼角自有一股天生不作假的慈悲意味,对钟离棠道?:
“阿弥陀佛,方才冒犯,并非本意,还望施主见?谅。”
夜寄雨失去了一半唇舌的控制权。
钟离棠刺的几剑,不深不浅,伤不及性命,意在刺激灵觉寺大师被压制昏睡的神魂,而?此时此刻,大师已然苏醒,并逐步夺回身体的掌控。
“怎会呢……”钟离棠叹道?,“大师不怪我连累了您便好?。若非我之故,您也?不会平白遭罪。”
他与净心是?多年好?友,便是?看在净心的面子上,只?要大师此番求见?,他必然会同意私下会面。想?来也?是?因此,夜寄雨才会选择夺舍大师。
大师用他能控制的那半张脸和蔼道?:“施主莫要自责,此番遭遇,何尝不是?我佛给予的磨炼?若渡过去,贫僧将更?近我佛一步,也?是?幸事。”
说罢,他闭上眼睛,嘴里念起驱魔除邪的经文。
随之他的右脸表情变得狰狞,如墨滴落入清水,随着涟漪扭曲成非人的可怖模样。
“看来无论何时,都不能小看了仙尊您啊。”
夜寄雨用大师的右眼露出他本尊才会有的凶狠眼神,识海中的拉扯与对抗令他没了耐心,索性冷笑?一声,抬起右手,对自己拍了一掌。
“噗。”
大师吐血倒地。
接着,一团浑浊黢黑的魔气从他的灵台钻出,先是?勾勒出魔族一贯虎体熊腰的身形,接着幻化出夜寄雨如鹰如狼的五官。
而?在夜寄雨一身魔气没了遮掩的瞬间。
坐忘峰的防御阵法开始震动。
夜寄雨感受到周遭空气里越来越强的无形排斥,心知时间不多了,便也?不再磨磨蹭蹭,长臂一伸,圈住钟离棠的腰身。他此番来,原是?想?直接杀了钟离棠的,可仙女观观主的提议,到底还是?勾起了他心里的绮念。
“既然尊上不想?去莲城看荷,那便来我魔域做客吧。”夜寄雨把钟离棠拉进怀里,不怀好?意地说,“本君定会让尊上宾至如归,好?好?感受一番我魔族的如火热情。”
如此靠近,令钟离棠身心不适,眉头拧起。
比他更?不适的是?谢重渊。
看完书,犹如喝了一顿美酒,谢重渊整个人都晕陶陶的,歪七扭八地扇着一对小翅膀来寻钟离棠,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骤然清醒。
“嗷!”
当下大怒,喷出一道?灰焰,特意避开了钟离棠,直冲夜寄雨的面门。
夜寄雨抬手挥出一道?魔风,轻易挡住灰焰,不屑道?:“我还以为你这小东西如此快便能化形后,多少有点奇异之处,没想?到不过尔尔,还是?和初见?时一样弱得可怜啊,怪不得连江天阔的契约兽都打不过,啧。”
“是?你!”
谢重渊也?认出了他,曾想?杀了钟离棠与他的人。
新仇加旧恨,使得他对夜寄雨心生杀意。
而?察觉了的夜寄雨,嗤笑?一声,上次没能杀掉谢重渊,他也?很遗憾,正好?这次了了。
为了不浪费分神有限的魔力?,他凝成实质头颅忽地化回一团魔气,翻涌着形成一张巨大的嘴,漆黑的利齿交错,呼啸着,朝谢重渊咬去。
因着魔族可以吞噬他人增加修为的种族特性。
夜寄雨想?吃掉谢重渊,顺便为分神补充一下魔力?。
熟料世上少有两全其美的事。
“嗷呜!”
小龙崽模样的谢重渊朝他喷出了几乎有他成年体型那么多的灰焰。
夜寄雨来者不拒,全都一口吃掉,然后便遭了殃。
滋啦——
进入到夜寄雨分神体内的灰焰,飞快地开始腐蚀他。
夜寄雨意识到不妙,低咒了一句“该死”,便想?收手,立刻挟钟离棠离开,但是?已经迟了,转瞬间,他的这缕分神便被灰焰腐蚀殆尽。
只?余一些魔气还在空中缭绕。
腰间骤然失去束缚,眼睛看不见?的钟离棠踉跄了一下。
见?状。
谢重渊马上化作人身,只?是?一时情急,忘记了先褪去身上的貂皮小背心,于是?只?听撕拉一声,小背心被他结实饱满的胸膛撑得四分五裂。
不过他也?顾不上去管,三两步跨到钟离棠身边。
把人抱进怀里,心咚咚地跳。
“吓死我了。”
他真怕晚来一刻,看见?的就是?钟离棠的尸体。
“我没事,你呢?”钟离棠自他怀里抬起头,因着看不见?,不知道?谢重渊是?否受了伤,便双手摸上他的头,不放心地一点点往下摸看。
待双手摸到下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