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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未免有些奇怪。

“他母亲出身仙女观,可是兼修了仙女观的秘法?”陆君霆道。

此言不无道理。

但钟离棠一想到地下斗兽场的事,便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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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霆送钟离棠回了坐忘峰。

“师弟且歇息吧,稍后我自会去凌霄殿与诸位同门说明真相。”

他不忍师弟太劳累。

“那便劳烦师兄了。”钟离棠别过陆君霆。

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被他喊住。

“怎么了,师兄?”钟离棠问。

陆君霆有许多话想说,但望着眉眼倦怠的钟离棠,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师弟要走,又能走去哪呢……”

钟离棠说要带小龙崽离开时,话语里的认真,终究还是被他察觉了。

宗外有夜寄雨等魔头等着杀他,是啊,他要离开,又能去哪儿呢?

钟离棠想着这个问题,回到了书房,把犹沉睡的小龙崽抱进怀里,边抚摸着他的脊背,边思考如果哪天不得不离开凌霄宗,该去哪儿?

去灵觉寺,怕会扰了佛门的清净,不妥。去妖族,就算妖王前辈愿意庇护他,恐怕其他大妖也会有微词。海域归墟有古老强大的结界阻隔外人进入,倒是个好去处,但是一想到鲛皇的性子,钟离棠便有些头疼。

而在钟离棠还没有想好去处前。

离宗多日的洛如珩回来了。

甚至顾不上去正气堂交任务,就急匆匆来了坐忘峰,见钟离棠。

“小师叔,您看。”

洛如珩呈上一个红木匣,打开后,之间黄色的丝绸上赫然躺着一根玉白的鱼刺。

钟离棠目光扫过后,一凝。

“我顺着花州另一处查封的斗兽场,追查了几个客人,几经周折,从凡间皇室的一位外戚手中得到了此物。”

洛如珩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觑了眼钟离棠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因为那根鱼刺不是普通的鱼刺,而是来自一头海域鲛人身上的鲛骨。

咬了咬牙,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乌檀琴匣,双手托着。

“还有一事,我家里先辈曾得一宝琴,不过却已损坏,听闻小师叔擅琴,所以托我拿来给您掌掌眼,看看可还能修好……”

话没说话,便被钟离棠抬手打断。

“事有轻重缓急,此事稍后再议。你且代我传讯海域,请鲛皇速速来此一趟。”

洛如珩讪讪收了琴匣:“哦,好的。”

而在他灵讯传达海域归墟,不过一刻,鲛皇便出现在了坐忘峰。

室外的池塘中央,涟漪忽起。

银鱼们纷纷疯狂挥舞鱼鳍,游到平日不敢去的岸边贴着,瑟瑟发抖。

随着涟漪越来越大,哗啦一声,一条粉色的鱼尾,甩出了水面。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刚醒来的小龙崽,流下了口水。

第16章 哭哭哭哭

粉色鱼尾在日光的照耀下,几乎每一片鳞都在闪闪发光,漂亮极了。

啪——

鱼尾拍了下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如雨般落下时,一张宛若清水芙蓉的脸庞冒出了水面,粉眸晶莹,海藻般长而密的粉发披散在脑后。

哦,原来是一条半人半鱼啊,应该是不能吃的。

急需进食的小龙崽失望地擦了擦口水。

“咦,银鱼怎么只剩一丁点了?”沧月尾巴一甩,瞬间从池塘中央游到岸边,粉眸不经意地一扫,便发觉银鱼的数目不对。

钟离棠还没来得及回答。

饥肠辘辘的小龙崽,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沧月。

只见他三两步,连跑带飞地窜到岸边,爪牙并用地捞起四五条还没有来得及逃离岸边的银鱼。

“烤!”小龙崽扭头冲几天未见的洛如珩要求,“帮我烤嗷!”

洛如珩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

鲛皇在此,他可不敢。

这时,司秋过来送药了,小龙崽瞧见后,便喊他过来烤鱼。

“好,稍等。”司秋还端着药呢,暂时腾不开手。

沧月扫了眼小龙崽与司秋,这会,哪还不明白银鱼少了的原因。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眼睛一眨,眼眶便盈满了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帘,颗颗分明,化作粉色珍珠,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水里。

尤其他气质清纯,眉眼生得乖巧稚气,一哭起来,便显得脆弱可怜。

“呜呜呜,你们怎么可以吃银鱼,那是我送给仙尊的呜呜呜……”

沧月一边哭,一边上了岸,粉色鱼尾化作修长的双腿,被一袭鲛纱制成的蓝色锦衣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乳燕投林一般,扑入钟离棠的怀里。

看得司秋目瞪口呆,这就是师兄所说的鲛皇的厉害吗?他扭头向洛如珩投去求证的目光,洛如珩悄悄地对他点了点头。

“是我让雪团儿吃的。”钟离棠叹了口气,拍了拍沧月的头以示安慰,然后扶起他的肩,后退一步,负着手道,“此事我应先与你说一声才是,是我不对,还望你见谅。”

沧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呜呜呜……仙尊大人永远都不会错,错的定是那头贪吃的黑疙瘩。”

“嗷呜?!”叫他黑疙瘩?!

小龙崽气得人话都不会说了。

也是这一刻,他才知道,世上不止毛绒绒讨厌,有鳞片的也讨厌!

当然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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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钟离棠经历过胡十四与小龙崽初次见面的混乱,及时以身体不适得立刻喝药为借口,暂时让一鱼一龙搁置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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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只是一时。

书房里。

司秋一放下药,就被见势不妙的洛如珩拉走了。

只剩下钟离棠,以及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小龙崽、沧月。

钟离棠坐进书桌后的椅中,端起药碗慢慢喝。药依然苦涩,只是重生回来喝了许多天,已经习惯了,所以眉都没皱一下。

沧月拉了张椅子,挨着钟离棠,坐在书桌的一侧。

小龙崽索性蹲在书桌的一角瞪着他。

“我应该早些过来看望您的。”沧月不哭了,只是眼睛还红着,说着也带着哭腔,“您怎么病成这样啊。”

他看钟离棠苍白得近乎透明,像落入深海的一片雪,正被一种无可阻挡的力量消融,不禁目光悲戚,又有些惶恐不安,像马上就要失去主人的小狗,绝望而委屈。

“您答应过祭司大人,要照看我的,如果连您也丢下了我……”沧月一脸凄然,泪如雨下,“我会活不下去的。”

钟离棠咽下汤药,把空了的碗放下:“走前,我会托净心照看你。”

这个“走”无疑是指“死”了。

不止是沧月,他也该想想若是哪天自己死了,小龙崽该托付给谁。

师兄嘴硬心软,还能教导小龙崽修行,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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