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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的剧痛,回头投来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可那周身散发出的、万夫莫敌的决绝气势,任谁也阻拦不住!

“我要去问他,听他亲口回答我!”

话音未落,贺兰澈的身影已如一道撕裂的虚影般激射而出。平生从未有过这般骇人的速度。

她的轻云纵到底慢了一程,根本追赶不及。

从无相陵又奔回邺城的一路,他顶着漫天风雪,一刻未停。

【作者有话说】

[心碎]其实这章立意是很严肃的。

本来想分成2章但又觉得他们都是疯的,我每个人都想骂

但是,记得看完下一章[烟花]

由于本荷桃不喜欢拉扯,下一章今晚12点发!

第158章

又双叒进邺城了。

贺兰澈勒马城门下,这回望着城头的“季”字云旗,笑得无比讽刺。

论狠戾,终究还是季临渊更胜一筹!

当日明明可以拦下他,告诉他二哥哥仍心存死志,偏偏放他们回去徒劳一场,来也匆匆,去也茫茫。

往返奔波,一场空忙。

这才是他啊,这才像他!

素来心机深重,面是心非,昧地瞒天的大哥!

贺兰澈黑化后的冷笑还未及收,忽闻裂空钟鼓之声炸响。

邺城军礼……是在送葬?!

他赶紧弃马闯关,奋力挤入人群。

一眼便看见季临渊素服独立角楼之上,任雪落满肩。

他身前百官匍匐如黑蚁,独他身影孤绝,斜劈在雪地上,像柄插进王城的剑。

黑骑执素幡为前导,幡上裹了雪麻。马辔系白练,鞍悬断弦弓,蹄铁砸在覆雪青砖上,纸灰雪屑,簌簌扬扬,向天公撒奠钱。

莽缎的棺罩刺眼夺目,十六名精御卫分列御道,抬棺缓行。

贺兰澈心都要碎裂了,死死捏紧离火元尊,彻底被痛彻心扉的绝望淹没。

他失魂落魄,一路跟随着那冰冷的灵柩,走完了所有繁琐的仪程。

最终,在荒凉的郊外,只剩下一座新垒的黄土坟包。

仪仗浩大煊赫,却连一方刻字的牌位都吝于给予。

大哥真是恨二哥到了骨子里……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不肯施舍?

*

黄土封实,人群散去,只剩季临渊独自伫立坟前,表情淡漠。

所谓归处,不过一方黑棺,满城素缟,坟茔一座。

“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贺兰澈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开心吗?”

季临渊转过身,毫不意外,嗓音沙哑:“长乐在哪?”

阿澈没有回答,袖中的神兵锋芒隐现,对准了自己。

“什么长乐?长乐死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白芜婳,她是无相陵的少主,未央宫的少宫主。”

“恭喜季少城主,”他再次逼问,“你开心吗?”

这钝刀子割肉般的问话,不烈,却生生地疼。

然后,季临渊正要开口,贺兰澈先按捺不住满腔愤懑:“季临渊,从此以后!我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季临渊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嘶哑:“我……无言对你,唯有悔恨。先告诉我,她在哪儿?让她来见我。”

贺兰澈向来坦荡,不屑阴诡。此刻,他咽下了那些近日与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真相——并不屑于拿这些事炫耀,只为刺激他的卑劣手段。

“她曾在崖底受尽苦难,比你想象的残忍千倍万倍。都是你们……亲手导致……如今二哥哥不在了,她更不会见你。”贺兰澈紧盯着他,第三次、也是最为尖锐地质问,“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开心吗?!敢回答我吗!”

季临渊眼神幽深如潭,只道:“她会来见我的。”

“绝不会!”贺兰澈断然驳斥。

季临渊被激到生气,背过身去,强压住翻涌的泪意:“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道后,来见我。”

狐木啄美美隐身,当日那个被丢下的羽师,被他捡走了,如今还关在地牢中……

他笃定,她会回来见他的。

贺兰澈在身后固执地重复:“不会!她再也不会见你!绝不会!”

随即,贺兰澈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这是婚仪以来,他们终于能面对面、撕破脸皮对峙的时机。

要一桩一桩与他清算:

“你喜欢她,我早猜到了,喜欢她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我气的是,你始终瞒着我!表面搪塞敷衍,背地里却处心积虑挖我墙角!”

“那日若非被我撞破?你还打算欺我到何时?!”

他又悲从中来,猛地跪倒在坟茔前,紧紧抱住冰冷的坟土,失声痛哭。

季临渊下意识想将他拉开,却被他扬手甩开:

“大哥……统兵、财柄、人事任用,如今尽在你掌握。”

“称您一声‘邺王’,怕也当之无愧了吧?”

“你……开心吗?”

季临渊似是被他叭叭地样子烦到了,捏紧眉心:“反正你我兄弟情分已断,我懒得跟你吵。”

“对!还是我先说的——我们决裂了!今生今世,我与你都无话可说!”

“大哥,”贺兰澈接着声音颤抖,浸透了沉痛与恨意,“你竟然骗我那么多年,争夺我最心爱之人,害死我们最亲的兄弟……我绝不原谅你!”

“二哥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你为何要害他……就为了权位?权位,就如此重要……”

“是我——”季临渊承认,背过身去,“从一开始,就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最早时,他十二岁。”

“我亲自与那绝命斋要来鬼逸散,让他总说身子乏,像弱症;后来又掺了烬肺膏,让他咳血,让他晕过去。都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毒,瞒了这么多年。”

“治不好,是因我总在他的补药里加一点,一次一点,不多,刚好让他好不了。”

“不错,我就是为了权位。就是不甘,就是不公,就是不平。”

“可是……”他流下泪,“我从没想要他死,说过要护你们一世周全,不是假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也都不要紧了。”

却忽然呛笑一声:“若找绝命斋换回解药,得用初恋的骨灰。阿澈,你换吗?”

贺兰澈在他身后几近疯狂,离火元尊对准他的后心好几回,召出的银傀一只又一只,杀意凛然。

最终却只是齐齐引爆,他狠狠一脚踢飞了坟前的供果。看着那只梨子滚落老远,马上要掉沟里去了。犹豫半晌,贺兰澈终究还是走过去,将它拾起,仔细擦净雪泥,默默放回原处。

季临渊坦白完,却仿佛精魂尽失,只颓然伏在坟头上,一动不动。

见此情景,贺兰澈心头猛地一揪,冲过去一把将他拽起:“你若知道羞愧,就别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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