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9


给她讲。

可见爹爹要坚决肃清家门,拔除异植;师父反感母亲嫁到无相陵;而爷爷口碑差到时时都挨杨药师的骂……

桩桩件件,好似也不冤枉。

她亦是想起镜大人当日所劝告:查下去,未必接受得了。叫她做好准备——

未来还能有比这些更刺激的吗?自己的外祖父和祖父都不是好东西!

只是,她记忆里就没见过的爷爷和姑姑,近年在何处呢?

她真想给他们道一声“谢”。

……

林霁又感慨:“妹妹可知,我备考镜司时览阅历年卷宗,发现用毒高手多为女子。如今绝命斋由女斋主掌权,亦是合理。”

长乐偷偷瞧林霁一眼,是啊!他身上的甘遂附子还没解呢!近日要赶紧了!

她顺便回忆这些年投过的毒,心有戚戚:“男女身量有别,孔武有力者终归是少数。女子受辱,需隐秘行事,投毒便成一种了稳妥手段,也很遗憾。”

她忽又想起大力壮汉与狐木啄的阴毒面目,冷笑一声:“灭我家门那憨货,仗着蛮力肆意杀伐,未必比用毒高明。何况狐木啄身为男子,行事阴诡,也未见得磊落到何处。”

用毒又如何,她不拘手段,只会还他们百倍之痛……

林霁:“心怀邪念者,借毒药悄无声息铲除异己,比巫蛊嫁祸更干脆。下毒可轻易除掉政敌、令人厌烦的配偶,以及任何挡路之人——这或许便是前朝兵乱时,朝廷无暇管教,致使绝命斋这类商会横行的因由吧。”

长乐认同:“若天下清明,此等邪祟自当式微。”

这一番阅读,二人看到下午,照心台有戒徒来报:“人都招了。”

林霁还未与长乐过去,镜司外又响起鼓声,有人啼声报案,由今日轮值的蔡大人接案。

来人居然自称是“绝命斋”。

第103章

w?a?n?g?阯?f?a?布?Y?e?ⅰ????????e?n??????②?????????м

林霁为长乐申报旁听后,本来要散值下班的蔡大人只得叹口气,趁夜色临时升堂。

/:.

简略问过些来龙去脉,蔡大人正填写“加班”“带教”的两项评核表册时,林霁已派人将白日抓捕的两名嫌疑人一并押来。

蔡大人先斥责来人道:“还有一刻钟便放衙,下回须赶早来报案,懂不懂事?”

报案者是位二十来岁的郎君,自称姓郭名凡,乃绝命斋京陵分舵主,一口地道的南宁郡口音。其人身高与林霁不相上下,梳着锅盖头,容貌颇为秀美,甚至长得有些像高丽人。

郭凡身边随侍一位女子,自称是其下属,虽以面纱遮容,仍可窥见面若银盘,娇丽非常。

二人呈上绝命斋近年于京陵按时缴税的凭证,状告瘴海香堂三项罪名:恶意商战、争夺资源、刻意污蔑。

料想是绝命斋听闻今日照戒使抓了人送到镜司——那押来的二人,正是瘴海香堂的堂众。

照心台今日审了一下午,当然只是问话,还没动上刑,才吓了吓,两堂众便已招供。

原来绝命斋与瘴海香堂皆发源于南宁郡,只不过后者先一步来京陵扎根。

绝命斋近年改行,开始涉足京陵虫害防治行当,主营老鼠药、蟑螂药。因其以往在南方本就有丰富的投毒经验,又是大商会,从毒杀人改毒杀虫之后,新推的两款药剂药效尤为迅猛——譬如号称“长效灭蟑一百八十日”的“毒巢清”,只需在院中洒少许,蟑螂吃了能回去端一整窝,在清贵与平民间都很畅销!

这两款药迅速动摇了瘴海香堂在京陵的地位。堂主很不服——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就都别好过。

遂率先对绝命斋出手。

起初,瘴海香堂派卧底去绝命斋就职,偷蟑螂药配方,无奈总差一味独门秘料,加之包装不如绝命斋有历史底蕴,仿制药销量始终惨淡。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便派人将绝命斋的发财树用热水烫死。

隔天,它们瘴海香堂的石狮子就被泼大粪。

这算是奇耻大辱,岂可善罢甘休?于是堂主宁肯背水一战,将家当悉数清理,誓要聘高手损毁绝命斋声誉。

前段时间,瘴海香堂致力于向宫里宫外,朝野内外的贵人宣传:绝命斋卖假药、毒巢清闻多了怀畸胎。

堂主老家很快收到警告信,附一窝中毒而死的老鼠。

可他不怕!

“虽千万人,吾往矣!”

堂主抱定狠劲!直接盯上五镜司。

因惧怕镜大人,且难觅镜大人行踪,便从五门戒使中挑中前傲门戒使赵鉴锋——只因他脾气最烈,最易被利用来栽赃绝命斋。

怎奈计划尚未实施,赵鉴锋便卸职坐牢了。堂主麾下徒众奉命赶至鹤州,扑了个空。返程途中,听闻“林霁”为新任照戒使,新官上任三把火,遂一路尾随,伺机而动。

他们不敢真的毒杀戒使,便让暗桩在毒箭上抹发疹药物,意图引导他怀疑绝命斋。

至于那日在易市被长乐撞见,更是故意为之——徒众每日摆摊两个时辰,明面上打着绝命斋招牌,实则逢人便卖假药,若遇医师或官差留意,便声称有毒药,随后迅速逃走。

……

林霁和长乐听这四人扯皮,极其龟毛。好在总算弄清楚那日船上所见——刻字歪歪扭扭的毒箭,以及并不为杀人,只顾让林霁中箭的水匪走时还要留下名号。

竟是这么质朴的原因,令人哭笑不得。

瘴海香堂众的人指责道:“分明是绝命斋先来挤兑同行,垄断市场,且不遵守京陵商会的规矩!”其中一人更面露心酸,高声嚷:“你们在南宁郡吃得开便罢了,各守一方地界,为何偏要来抢江东的生意!”

郭凡竟很嘴拙,才说两*句便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吵不上关键。

倒是他身边的女子言辞锋利,与高位上的蔡大人啼嘁:“这些年,有镜司在,毒帮□□生意萧条,都不好做,连铁血帮的陈铁牛都转行卖铁锅了,大人们不是不知道……”

“我家分舵主念着同行情谊,何曾仗势欺人?倒是你们——”她眼尾微挑,“偷配方、散谣言,哪一桩是商会正道所为?”

“你一个后起的女辈懂什么!这叫商海战术!”

女子却不怯场,冷笑一声:“女辈?我家小姐当年在恶水河上周旋时,你们还在抱头鼠窜躲毒雾呢。再者说——”她指了指堂上的一叠账册,“绝命斋在京陵纳的税银,比你们香堂三年总和还多,官府尚且容得,你们算什么东西?”

长乐听了这句话,心念一动,与林霁耳语一番。林霁便打断道:“香堂若拿不出‘毒巢清能致畸胎’的实据,便是犯了造言生事之罪,按律当罚银千两、枷号三日。”

那女子闻言,眼中闪过感激之色,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匣:“这是‘毒巢清’的药方底本,烦请大人过目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