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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麻烦。

季临渊缓缓神,趁着他还清醒,就捡重要的话、该问的话一口气咕嘟倒出:

“你要去的话,注意避免安全,小心。”

“想搞懂晋国高瑜大将军的却月阵为何物,帮我搞懂。不行就算了,主要是小心。”

“你有什么要图谋我的吗——”

长乐:“却月阵?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两月前,你去绝命斋做什么?”

她问起这个,季临渊短暂清醒酒劲儿抬头,眼眸里亮过一丝敏锐,很快又被混沌打败,变得朦胧。

“你过来些。”

是能令帐外千军噤声的长公子在发话,长乐听令挪过凳子,脑子突然一下懵了。

她不知为什么想起这三天,想起季雨芙的“画舫理论”,要每间留一绝色公子,夜夜换一间。

她还真是每个夜里,一人一间的看病啊!

长乐自己都觉得——老天,离谱。

她脸红了。

季临渊分明捕捉到长乐的这丝不自在。

却以为是她太少和自己单独相处,所以不好意思。

他此时说话非常低沉,像两块负磁石在耳边负隅顽抗的声音:“其实我没喝醉。”

“那你去绝命斋做什么是南宁郡的绝命斋哦……”长乐相信他,又补问一遍:“你别误会,我只是晓得多一点,好应对。毕竟他们要杀林大人,不是么?”

林大人……对想起来了,那个新加入房间的林霁。五镜司的新照戒使。

季临渊抬起脸道:“你与那林……当真青梅竹马?”

长乐没跟他讲过这些事儿,都靠贺兰澈转达。

她也不正面回答,笑道:“我只对灵蛇虫谷有关之事在意。至于我的家事,不瞒你,林霁已经身中奇毒,只有我能救他,而我要先去查他,你可放心了?”

季临渊不做声,仿佛在判断真假。

“怎么,长公子不信我?你可记得我们结盟时,第二件事说的什么——”

季临渊:“我信你,永不疑心的信。”

长乐:“全心信任,决不割席。”

不知为何,他们此时心有灵犀,都知晓对方要说什么,于是这两句话重音了。

他是疑心重,却更是重承诺的人,凡他允诺,没有做不到的——季临渊想到这儿,接着道:

“我去那个地方买东西,买他们有的东西,买邺城要用的东西。”

这句可堪算“军机”的秘密说完,季临渊就彻底放松下来,开始不对劲了。

他又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图谋的,要我筹谋……不,你想筹谋什么,我都让你图谋。你对我有图谋?那你就快来图谋我啊——”

他已经很克制、很克制地说出这句话了。

仍吓得长乐一愣。

她不得不伸手,稳住他肩膀,关心他一下:“你脑子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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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笑得还怪感动的。

他觉得,她又在勾引他。

“芙儿与我讲了一些奇怪的话。你怎么想的?”

长乐无语,她怎么回复呢?总不能说:啊,你妹问我可以嫁给你吗?

于是她邪笑道:“我在想,你们邺城真能支持一夫多郎制么?”

季临渊眉目瞬皱,像听到了什么听过很多遍的头疼话,拒绝得倒坚决果断:“休想!”

果然,长公子心胸狭隘呢。

很快,季临渊又搁这儿借酒发挥:“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迟早该问的。”

“你问。”

“就当,当我喝醉了,人胆子变大——我平时不喝酒,故而,今夜这样的机会不多,此生恐怕也就这一回了……”

不愧是长公子,喝醉了也要露出一副“施舍你,你赚到了”的风仪。

他抬起脸,十分骄傲,却凤目轻阖,似乎在认真想象什么:

“我想问你,倘若当年是我陪临安来看病,先遇到你,或许你再喜欢我时,便不用苦恼于如何拒绝阿澈了。对么?”

长乐本来以为要问点她的家事,没料到这句突然又奇怪的问题。

她向来就喜欢逗一逗又懵又傻的人,听他们说傻话。从小就喜欢,这是她从未改变的邪恶之处。

尤其对方平时还是聪明人时,变傻了再逗——堪称她的一大癖好。

她笑得很开心,甚至主动冒着危险靠近了季临渊:“长公子,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呢?就这么肯定吗?”

“那你为何,为我挡下一掌,命都不要了……这世上,还没有人会为我做这样的事。临时起意吗?我不信,怎么会有人为我?做这样的事?”

长乐缩回脸,没有答案,只有一些些的心疼。

但邪恶又瞬间占据上风,让她也骄傲起来——或许哪天叫季临渊看见她原貌,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他先来药王谷又如何?或许贺兰澈只要看见她的脸,还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疯。

她才想到这里,两个人的心果然又灵犀了起来。

季临渊眯眼,带着三分探究:“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你或许不长现在这样?就是阿澈画的那样呢?”

涉及正事,该长乐谨慎了,她扭捏道:“那倒也不是。他确实夸大其词。”

“也对,也对……尽管你长成如此,我也想拥有你了。”

……

此刻,长乐表情:???!!!

半晌都没说话,两个人只在对视。

这大概就是长公子的真正心思吧,他很想拥有她,但他是船上,最不敢、最不能见光之人。

季临渊凤眸微动,又道:“我突然产生一个很邪恶的念头。”

清夜,清月,船停泊于江岸,晃来晃去,令他们都晃来晃去。

长乐觉得,他好像快挑起了自己的疯,那种内心深处想把世间所有都毁掉的冲动。

她连忙叫停:“长公子是正人君子,既然知道邪恶,便不用再说。”

季临渊:“怎么,你不是要为灵蛇虫谷报仇,有天下第一邪医之美梦么。你我,不做正人君子,永堕地狱如何?”

长乐:“……”

这倒是,被他这么一吓,差点忘了。

完了,季临渊不会事先温柔地打好招呼。他展臂,不由分说将她拉过来,彻底揽在怀里。

他掌着她的腰,抬头,认真邀请她:“永堕地狱如何?”

当他呢喃到第三遍时,她尝试着挣开他:“你疯了……”

他声音像入魔:“我疯了,如何。你我就能得偿所愿,正大光明。你说,若有这么一天,是什么样子?”

她想挣脱,可是季临渊的力气真大。

一个大龄单身的男子很可怕,不懂人事又莽撞想懂。

“你如果再乱动,我不能确保会发生什么。”

长乐便不再像小猫一样到处寻找出路了。

他应该是大熟男的年纪,却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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