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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端过来,长乐就走了。于是林霁接手了贺兰澈。
贺兰澈立刻坐直身子,不要他扶,叫林霁在这望风亭好生坐下。
“你们真是亲戚?”他拷问道。
林霁点点头:“不瞒你,还是有婚约的亲……”
“不可能!”贺兰澈气得快要跺脚,勉强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我认识她六年,与她师父更是熟识,药王可从没向我提过这些。”
林霁见他果然不信,搬出与她商量好的说辞:“她母亲与我母亲是姐妹,只是走得早。十年前蜀山地震,流民多,她不慎走失了,这才辗转流浪到药王谷的。你算时间,不就对得上么?”
若换在地面,贺兰澈真会去翻十年前的灾异典籍,可惜此时在船上,他无计可施。
贺兰澈又打听道:“那她原名是什么,生辰何时,有什么特征,你凭什么说是她?”
林霁叹口气:“我不敢说名字生辰,你自己问她吧,她不喜欢提,一提就伤心,你应该知道。”
这倒是真的,贺兰澈在旧庙吃过亏,从此还沦落为医师与病人家属的关系。
但不代表他就要算了:“那你说她小时候的事,我自有判断。”
林霁压低声音:“你知道的,她从前不长这样,是张绝世美人的脸……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此话一出,贺兰澈真的慌了。
林霁脸上竟浮出一种“溯源千秋,终寻到你”的释怀表情,陷入回忆中:
“小时候,她爱穿粉白色的轻纱羽衣,蹦蹦跳跳地笑着。她像一只小白兔,总牵着一匹小花鹿,到处扑小蝴蝶,追得头上的珠钗叮当作响,裙子在艳阳下发光,娇俏又明媚。开心时还会旋转着朝你跑来。有回她踩到裙子摔倒,也不爬肯起来,就躺在草甸里。我拿块糕点作势要喂她……”
这画面很生动,立刻浮现贺兰澈脑海,他想听又不敢听,打断道:
“她小时候,常常笑吗?”
林霁:“笑啊,她每天都很开心,不知道在傻乐什么。教她下棋还经常悔棋,笑得眉眼弯弯。”
——这说的是长乐吗?
贺兰澈坚持道:“我不信……”
林霁:“贺兰兄,我知晓你与她的流言报,因而你不信,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贺兰澈咬着下唇:“你先接着说。”
“那时候,我们一起看话本,看过一屋子的话本。我教她轻功,她送我剑穗,你看这把青霄剑上的小鹿——便是她学着编的,与她养的珍兽一模一样。她最喜欢的珍兽就是一只小鹿!”
贺兰澈失神。
话本?长乐和他也看的……原来和林霁也看吗,那有没有一起看过那种涨姿势的?
他摇摇头,强行拒绝这段。
拎起林霁递来的剑穗挂饰,真是个旧得不行的小鹿,他咬牙说出半句话:“我曾送过她八百件礼物……”
后半句他自己都难过:她好像没送过什么给我。
不对!贺兰澈想起来了:“她如今最喜欢的是一只雪腓貂,还将锦锦托付给了我养。”
哼,要不是锦锦这会儿在长乐的船舱中,贺兰澈一定去将锦锦掏出来给他看!
可是轻功,他们的轻功,就是一派啊,抵赖不得。
等贺兰澈回神时,林霁已经叭叭叭地说到:“……那年,我错吃山菌中毒,喘气急促,她催着家里人去寻郎中,一直等到后半夜,我退了烧还看见她在哭。”
贺兰澈又呆呆念了半句话:“她对我亦是很不错……”
后半句是:可她好像一直都在拒绝我。
突然,林霁止住话,好似也在伤感。
他记忆里的婳儿,原本就是会拉着自己喋喋不休,将家中白管家缠得脑袋变大,将好脾气的娘气得拧她腮帮,将动物苑里撵得猫飞狗跳的小白少宫主。
现在,冷心冷性,冷静冷漠。到底吃过多少苦头?
林霁:“贺兰兄,你若听着难受,我便不说了。”
实则贺兰澈已经气得要死,抽搐着脸,还要故作轻松:
“啊,无妨啊~她从未和我提过这些与你的过往呢~我听来也是很有趣的~”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和今天这章连着[狗头]巨!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9章
季临渊与季雨芙的船舱中。
长乐先为不舒服的季雨芙把脉,隔着一道屏风,听季临渊嗓音低沉嘱咐:“她晕船后肚子疼,还烦请神医费心。”
把脉没事,只见季雨芙支支吾吾的模样,叫长乐凑近她,才肯说:“姐姐,我来了葵水,小腹拧着疼……”
葵水?她说的应该是癸水吧。
长乐便懂了,只是她身中血晶煞后,与月信绝交,很久也不曾体会痛经的感觉。
她只能勉强回忆,以往母亲月信之时,父亲是会陪着忌生冷,吩咐厨房熬益母草来喝的。
船上没有这些,只能多用热水汤敷一敷。
这间船舱拥挤,于是她向季临渊征求:“让你妹妹到我房中去住吧,有独立盥洗处。以免长公子也憋屈。”
季临渊好死不死地撞上风暴:“什么毛病要独立盥洗?隔壁就能洗,别惯她,这些日子无法无……”
气得季雨芙直接凶他:“你是在讨论一件你不太了解的事——老娘葵水到了,害怕霉到你!”
于是季长公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能闭嘴同意。
终于住进长乐那间宽阔美丽的主宾船舱后,季雨芙抱怨道:“神医姐姐,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怪病,可以让人不来葵水?”
“是癸水,”长乐一边调药一边纠正她:“或许有吧,能让人不来月信,就不用生孩子,容颜也不老,你渴望吗?”
“还能有这种好事?”
好事……长乐心想:你以为都是我用什么换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不要这些,只要像小时候一样就好。
她看着季雨芙,这是邺王的掌上明珠,有着家人为她撑腰的底气,有着独属于少女的骄纵明媚。
很像她梦回不去的儿时。
她便摇摇头:“好事也会是坏事,你别动这样的心思,得了这种怪病,无法逆转,只能慢慢接受,要将血肉二次缝合,比打断骨头都疼——从接受,再到骨血愈合,是一个很痛很痛的过程。”
怪她多嘴吧,她最近是有点爱管闲事了,她又说:“其实你大哥也还好,很关心你,只是……”
“只是用错手段。”季雨芙接话道。
“我知道大哥为我好,可我们三兄妹,从小就没了娘,我父王娶了新王妃,新王妃比大哥还小,也不会管我们。而大哥此人缺乏母爱,不会与女子相处,曾定过亲事,也被他自己搅黄了……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大哥没有像流言所说的不举,他只是更习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