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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树,十分眼馋,便是孙兄帮我打下来的,却不想经年不见,我的徒弟伤了他的徒弟,自责万分。”

到了这份上,药王仍不多语,只是眉头紧拧,似有伤感之意。

因而镜无妄虽表面轻松,跪着的两个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也不见起身。

半晌后,药王才道:“镜大人已是正一品大官,而孙某白衣之身,故意不起身,强受这大礼,可按律例诛之。”

“二十年不见,我入庙堂屠恶鬼,你闯阴曹救生灵。孙兄,你我今日不论官职,只累德行命数,合该镜无妄参拜。”

“镜大人,请坐吧——”

西侧只有两座,药王表情很明显,还没完全消气。

镜无妄知道他的犟脾气,温声道:“我照傲门戒使一职,如今已缺之,赵鉴锋当日掌伤药王谷神医,此时乃布衣之身,戴罪尙定,不能入座。而乌席雪查案,鲁愚失方,却无大错,罚俸半年,今仍为照疑门戒使,享三品爵职。还请孙兄为她赐一简座。”

“门外那位是——”

药王见镜无妄似有将西侧一座留出之意,询问道。

“孙兄,此番照傲门酿下大错,实起因于赵鉴锋策买流言,刊发邺城长公子与……”

镜无妄转头,细细凝视长乐一眼,看得她汗毛乍起。半晌,他才像想起了名字:“与长乐医师、昭天楼公子的毁誉之报。”

“小报无底线,大报有良知。故而今日,镜司与药王谷、邺城,三方会座,应当寻一见证,记载所言所行,按实报闻于天下,孙兄意下如何?”

药王点头,认可,加了一座,西侧留三位。

镜无妄对外宣道:“就请晋江书局——管理员零三掌事,上座。”

对内解释道:“这位管事就是晋江书局下辖报坊主管,为人公道,晋江之名……已无需镜某再介绍吧?”

众人皆点头,晋江商盟谁人不知?他们能在众多小书坊中杀出重围,久久立于不败之地,除了某些不可说的玄学加持外,也是因其门下十二行会主事皆两袖清风,小心翼翼,正得发邪。

晋江作为晋国域内很有信服力的书局,颇爱为些鸡毛蒜皮、大仇小节主持公道,此时作为在场见证,再合适不过!

岂料长乐一听晋江书局管三之名,则捏紧袖口,凝神以待。

那人应声而入,只见他年近不惑,额间隐现三纹,剑眉入鬓,目若寒潭藏星斗,鼻如悬胆透清光。

腰间别着铜铁钥牌,牌头镌有字“管理员零三”,行走时铜牌与玉佩相击,发出清越之音。

不愧是晋江书局领事,端的是“文能校勘书错漏,武可镇压小蠹虫”的书局大总管气象。

管三手执折扇一柄,徐徐扇风,扇子正面题写有四字行楷:“支持正版”。

扇子背面则画一丛绿竹飞蝴蝶,配有藏头诗十四字:“晋揽冬夏冷暖事,江历春秋年华长”。

管三于堂中站定后,收拢折扇,与众人相互还礼,就此入座,甚是优雅。

没有花多的时间与大家废话,管三就从宽袖中掏出一册书卷、一只毛笔。正要写字时,袖中却不慎抖落一团黄白交绒的毛发,他伸手去捡,又不慎将桌上册子撞落了。

在场的人都拘着没笑,只有镜无妄与贺兰澈敢笑。

管三竟然先捡毛团,追着撵了好几步路,贺兰澈起身去帮他捡册子。

“抱歉抱歉,这是我家猫猫掉的毛,短毛猫爱粘几根,长毛猫爱粘几团,见笑了。”管三说道,“各位畅言,不必理会我,我只负责记录诸位言行。”

长乐看见贺兰澈将书册合拢,双手奉还时,封皮上赫然印着六个大字,如狂风般卷起她,将她扔回故园闺房中,回到十年前,那她和谁一起看过的,无比熟悉的字——

“晋江书局,首发。”

……

“乐儿?”

“长乐。”

她猛然回过神,大家都在唤她。

“什么?”

贺兰澈提醒道:“方才镜大人向你确认,赵鉴锋是否故意伤你。”

那一掌,百十人都见过,实是抵赖不得,此时再问她一遍,无非是五镜司清审流程的最后一步。

长乐再瞧一眼赵鉴锋,这位昔日耀武扬威的照戒使,在五镜司司正前,也只能脸色惨白,连直视都做不到。

朱衣绣豹锦袍此时只剩素白单襟一件,委地如败荷。

“他是伤了我,却并非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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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三展笔记下。

镜无妄再问赵鉴锋:“并非故意,原本出掌是要伤谁?”

“邺城长公子,季临渊。”

“还有呢?”

“昭天楼三公子,贺兰澈。”

“还有呢?”

“没有了。”

赵鉴锋回答得很平静,之前已经被审过了,此时只是为了记录,才又答一回。

镜无妄展开一份报纸:“赵鉴锋,那篇《震惊!邺城长公子与药王谷行医堂主的畸形爱恋》原稿是你所作。”

“是我所作。”

“照疑门照戒使乌席雪没有参与。”

“没有参与。”

有关五镜司与药王谷争斗案的案情通报,除五镜司需上报朝堂的供词外,今日所述内容将交由民间晋江书局刊印,分发各州府。

能公之于众的仅止于此,故镜无妄未再多问,便欲向药王致歉。

很明显,方才药王见三人诚心跪拜画像赔礼,且长乐已无大碍,再互相周旋几个回合,泄郁出气后,必会揭过不提……

季临渊当然不会错过有晋江书局在场的好机会,挑破道:“诸位前辈明鉴!赵鉴锋一石二鸟之计何其毒辣。若非错掌误伤长乐姑娘,按赵大人当日计策,他先擒吾弟,再重创季某,我等皆被捉回镜司屈打成招,他再借流言报煽动民心,将药王谷、昭天楼之清誉与邺城强绑。季某恐永无翻身之日。届时,吾邺王父君必将震怒,调集黑骑,大动干戈,讨伐药王谷,甚或引发国战。赵鉴锋蓄意挑起三派纷争,虽其心可诛,然季某尚有一惑,还请诸位解答……”

镜无妄未置可否,只强调结果,且宽慰他:“幸而未酿大祸,长公子得天道庇佑,如今安然脱险,老夫甚感欣慰。”

季临渊皱眉,紧盯赵鉴锋:“若当*日事成,赵大人可算立大功一件?若事败,赵大人可曾料及今日?若无他人指使,岂敢以官位为赌注?何来这般胆量?”

堂中死寂,掉根针都能听见,季临渊咄咄之口,意在影射。

不料,伏罪的赵鉴锋忽然冷笑一声:“事成则成,事败我认。当日接飞鸽密信,我与乌大人连夜疾驰,确欠思量。然邺城勾结境内蠹虫之谋,五镜司早有防备。我既拥玉衡镜,既为照戒使,岂可眼睁睁放容你邺城祸国!放任药王谷与邺城结党埋患!”

他一副狂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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