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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光。
令人心惊的是,那原本璀璨浩大的神光,在这饱含血泪的控诉下,竟蓦地一滞,好像真被这跨越千年的质问击中了要害。
“不好!”山下护持结界的大佬们心头一沉,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幽兜君这招太狠了,直接攻击神明的道心,若瑾玉因愧疚或道心动摇而退缩,后果不堪设想。
人类修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那原本属于神明的金光,毫无征兆地彻底消失。
不,不是消失。
是转化。
一股截然不同,却更加肆无忌惮的气息,自浓雾里陡然冲出。
这气息,非神,非仙,亦非纯粹的妖邪。
它浩大、磅礴、饱含原始的生命力,又带着一丝蛮荒的邪性,不再是高高在上普照万物的神光,而像是一道连接着大地最深处、贯穿了整座云岫山脉的意志。
一道遮天蔽日的、属于“山灵”的气息。
紧接着,一个平静的女声,穿透了所有的混乱,清晰地响起,回应了幽兜君之前的控诉:
“彼时之问,吾无法作答。”
“故此——”
“吾不以神身应你。”
“以吾本身会你,各凭本事便是!”
“本……身?”幽兜君默了一会,似在辨别什么,而后,他声音有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是,岫山君?!”
那女声带着一丝悠远的叹息:
“岫山君……许久,无人唤过此名了。”
那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咒语被唤醒。
“岫山君……”
“岫山君……!”
刹那间,整座云岫山脉里,无数或尖锐、或低沉、或诡谲的声音从深山老林、幽谷溪涧中响起。
它们的声音汇聚成潮,含着敬畏、恐惧和狂热,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鬼哭狼嚎,林涛怒吼,山风呜咽。
“快!全力张开结界!护住城市!”老道嘶声大吼。
无数道灵光冲天而起,在山神庙外围巨大的半透明光罩结界,向外扩展,将山脚下的郊市牢牢护在其中。
结界之外,妖氛弥漫,山精呼啸;结界之内,凡人懵懂,生活如常。
郊市。
几个下班晚归的年轻人正等公交,其中一人无意间抬头,看到云岫山方向的天际,浓云翻滚,色彩诡谲。时而墨黑如渊,时而透出诡异的暗红或惨绿光芒,偶尔还有犹如极光般扭动的光带划过天际,将半边天空映照得光怪陆离。
“卧槽!快看天上!那是什么?!”他赶紧掏出手机录像。
“啥玩意儿?火烧云?不对啊,*这颜色也太邪门了……”
“不管了,赶紧拍下来发视频!”
一时间,各大社交平台本地频道被“云岫山诡异天象”刷屏,各种角度的短视频疯传。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
[好家伙,这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别闹,建国后不许成精。会不会是气象武器实验或者新型无人机灯光秀翻车了?]
[气象局呢?出来走两步?给个解释?]
[解释啥?就说局部地区有妖气(手动狗头)]
[我说,别真灵气复苏了吧?到时候你们御剑的御剑,踏空的踏空,就我一个人提溜两条腿在地上跑,我可真要生气了!]
[楼上别慌,实在不行咱买辆电动车吧,好歹比腿跑得快。]
[不管了不管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点的外卖到了!干饭要紧!]
[可恶啊,山神庙今天歇业!]
评论区一片欢乐沙雕。
对绝大多数平凡人而言,那不过是天边一道奇异的风景线,生活依然平静安稳。他们不知道,那看似玩笑的“高个子”,此刻正拼尽全力,在战场上守护着这份平安。
山上,结界内的修行者们,无论是大佬还是年轻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风云变幻的核心区域。
瑾玉的气息变得如此陌生而恐怖,完全颠覆了他们心目中温和神明的形象,各种探测法器疯狂运转,记录着这难得一见的能量数据,众人用灵识飞快地交流着震惊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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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叫岫山君了?”
“也能解释,灵应云岫佑世元君是神名,岫山君是封神之前的名号。”
“岫是玉,山是山体,君是尊称,这种名字结构,流行在春秋战国时期,楚国那边又比较盛行鬼神之说。”
“……证据呢?”
“等着吧,没挖出来呢。”
“……”
信息量太大,众人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子默脸色苍白,但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盯着那片翻滚着妖异光芒的云海,喃喃自语,“‘雷填填兮雨冥冥’…山鬼?”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什么山鬼?”他师父皱眉问。
子默深吸一口气,“你们不觉得,这情景,太像了吗?想象一下,远古的巫祭时代,祭祀台下跪满了虔诚又恐惧的百姓。风声、雨声、闪电交织,山神在雷霆中显现真身,接着风雨骤歇,霞光破云而出……”
“这不就是喜怒随心的山鬼吗!”
他描述的画面感极强,众人听着,看着远方那翻腾的云海和亦正亦邪的能量波动,竟觉得无比契合。
“……先记录吧。”
狂暴的冲击里,众人的感官十分迟钝,感觉过了许久,又好似一瞬,天空重现清明,阳光洒落,宛如一场幻梦。
一道素影从云端翩然落下,轻盈地落回山神庙院中。
正是瑾玉。
她神色平静,似乎只是出门散了趟步,唯一不同的是,她手中托着那只碗,碗底,静静地躺着三百六十粒金灿灿的米粒。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
瑾玉将碗往前一递,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幸不辱命。”
“娘娘,那幽兜君……”老道声音发紧。
“未曾灭杀,”瑾玉的回答让众人心头一沉,但下一句又让他们狂喜,“他就在这碗米之下。”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瑾玉伸出纤指,拈起碗中一粒金光璀璨的米粒,对着空地屈指一弹。
米粒化作一道金光射出,落地膨胀扭曲,化作一个被无数金色丝线捆缚得结结实实的黑袍男人,正是幽兜君。
此刻他气息萎靡,眼神复杂地看着瑾玉。
“此孽障戾气深重,然其核心怨念,乃是求生。灭之易,消其怨难。今以‘五谷之精’为凭,定下契约。”
她看向幽兜君,或许该称呼为游铎,“一粒米,一件事。需你以自身之力,行善赎罪,化解戾气。”
她又转向激动的人群:“持米粒者,可在契约约束范围内,要求他完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