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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泛劲儿。

他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动作自然得像个真正的人类少年。

“嗯,有四份订单,”瑾玉指了指灶台上那几个包裹好的外卖罐,“大多精怪不喜雨天,要辛苦你了。”

“娘娘放心,我可是蛙类,最擅长雨天活动了。”蛙十二扯扯嘴角,竟露出个细微的笑。

他熟练地接过罐子,放进他那个特制的背包保温箱里,一边扣箱盖,一边闲聊般开口,“雨太大,我就偷懒从小路化原型回来,结果您猜我看见什么了?”

瑾玉正在擦拭灶台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好笑道:“你这小家伙,堪堪来了人世多久,居然生了这么些灵性来,果然人间是个修行的好去处。”

蛙十二虽涨了些修行,但到底单薄,听不出神明这一串话的褒贬,呱了一声,老老实实道:“看见几个人影,顶着大雨,往山上来呢。人类真奇怪。”

瑾玉随意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白茫茫的雨幕上,“人类的心思最为繁复,兴致一起想来也未可知。”

话虽如此,神明还是称职地展开神力,铺展搜寻,以免客人被暴雨滞留产生危险。

然而,当她找到那几人时,神色一沉——那不是属于寻常食客的平和气息。莽撞、贪婪,带着一种冰冷的、破坏性的陌生,正笨拙又凶狠地直冲后山而去。

瑾玉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娘娘,我送汤去啦。”蛙十二并未察觉,心里数着自己的小金库,高高兴兴消失在了雨幕。

瑾玉目送他离开,感受着那几缕陌生而充满恶意的气息,如同投入清泉的墨滴,正缓慢而固执地晕染开来,搅动着山林的安宁。

“会是何人呢?”

“这鬼天气,钓鱼可太爽了!”

黄双林缩在自己的迷彩钓鱼伞下,伞骨被密集的雨点砸得砰砰作响。

他裹紧身上的雨衣,雨水还是顺着脖子狡猾地往里钻,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咧着嘴,眼睛放光地盯着水面那几支纹丝不动的鱼漂。

“居然还找着这么个绝佳位置,爽!”

他选的这位置确实够好。藏在一处向内凹陷的河湾里,背后是植被浓密得几乎不透光的山坡,前面是水流因地形而变得湍急浑浊的深潭。

幽静,人迹罕至,连鸟叫都被雨声彻底盖了过去。

黄双林看了一会,也有些嘀咕,“这地方,确实也是捡到人民碎片的风水宝地,不过…算了!钓鱼!云岫山的环境多好,有个云豹保护区,听说最近还发现了金丝猴,啧啧,这生态环境,鱼能差得了?”

他美滋滋地想着,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又往钓椅里缩了缩。伞外的世界一片混沌,只有灰白的水线和漆黑的山影。

就在这时,源自钓鱼佬的犀利视觉,他敏锐察觉到侧后方山坡的密林边缘,似乎晃动着几个人影。

雨太大,人影模糊不清,都裹着深色的雨衣,动作很快,正沿着一条几乎被野草淹没的兽径往上钻。

“嘿!哥们儿!也来钓鱼?这天气还有同道中人,真难得啊。”黄双林下意识地扬声招呼,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有些单薄无力。

那几个人影猛地顿住。

其中一人迅速回头,帽檐压得极低,但那一瞬间扫过来的眼神,隔着雨幕和距离,黄双林都感觉像被冰冷的刀片刮了一下。

不是钓鱼佬那种懒散或专注的眼神,而是一种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警惕又凶狠的兽性光芒。

那人只是看了一眼,没做任何回应,便立刻扭过头,和同伴低声急促地说了句什么。几个人影不再停留,加快速度,迅速消失在山林深处。

“嘶,这群人有点怪啊。”黄双林揉揉鼻子,没想太多,注意力重新回到毫无动静的鱼漂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他的“空军”大业。

浓密得令人窒息的山林深处,雨水依旧无孔不入,顺着枝叶的缝隙疯狂滴落,在地上汇成无数条浑浊的小溪。

“动作快点!别磨蹭!”领头的男人声音嘶哑,雨水顺着他深色雨衣的帽檐不断淌下。

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视野,一手紧握着一支造型怪异、带有瞄准镜的短管器械——不是猎枪,是高压麻醉枪。

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装束的人,动作迅捷而无声。其中一个瘦高个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大哥,消息准没错!前阵子有傻逼网友拍到了照片,就是滇金丝猴!活生生的!就在这片林子!妈的,这破山也是邪门,前山弄个大庙搞得人来人往,后山却像几十年没人管,跟原始森林似的,简直是给咱们开的后门!”

“少废话!”领头的不耐烦地低吼,“找到东西才是正理!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这玩意儿在黑市什么价?活体,品相好的,顶得上打十年工!还有那云豹,骨头、皮子,都是硬通货,这次连着那只云豹,找机会一并端了!”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冷光。这座山原始的生态和近乎无人管理的后山,对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就是一座敞开的、未被开采的金矿。

专业的手段很快发挥了作用。

一个眼尖的矮个子突然蹲下身,指着泥泞中一串几乎被雨水冲掉的、梅花状的小巧脚印,还有旁边树干上胡乱的抓痕。

领头男人凑过去,对着灰暗的天光看了看,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没错!是它们。散开,包抄,尽量抓活的。”

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悄无声息地散入雨幕笼罩的密林。

很快,一阵极其微弱、带着惊恐和痛苦的“吱吱”声,混杂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从一处浓密的树冠里断断续续地传来。

一只半大的滇金丝猴幼崽被粗暴地从树杈间拖了出来。

它柔软的漂亮皮毛被雨水打得湿透,紧紧贴在瘦小的身体上,在戴着厚实皮手套的手掌中徒劳地挣扎,发出凄厉尖锐的哀鸣。

“小畜生,真能叫。”抓着它的矮个子男人不耐烦地低骂,另一只手粗暴地扣着小猴的嘴巴,让它安静。

“轻点!弄伤了皮毛不值钱。”领头男人呵斥道,冷漠地瞥了一眼那挣扎的小猴,眼神如同看一件货物。

他利落地从腰间抽出特制的束缚网袋,“赶紧装好,麻醉枪准备好,大的肯定在附近,别让它跑了!妈的,这雨声够大,真是老天爷帮忙!”

暴雨掩盖着一切罪孽。

“邪了门了!真邪了门了!”

黄双林盯着水面那几支如同焊死在水里的鱼漂,气得直拍大腿。

他从早上天蒙蒙亮就蹲守在这里,带着全套精良装备——碳素鱼竿能感知水底最轻微的试探,进口鱼线号称能吊起一头牛,旁边还支着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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