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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上人,只是见瑾玉耷拉脑袋,心下不忍,急忙解释:

“女士,我相信你们并没有饲养关系,在这里,我请求你的帮助。”

柳暗花明。

瑾玉噌的抬头,寻求亡羊补牢的办法,“需要我帮什么忙?”

“嗯,先让我拍张云豹的照片吧。”

云岫深林,云豹颓废趴在小湖旁,毛绒爪子垂在湖面。蓦地,水下有黑影窜过,电光石火间,一条黄鳝挣扎在豹子尖锐利爪上。

啪嗒。

云豹爪子缩回,看着黄鳝掉落在小地笼里,接着,它重新颓丧趴回老地方,长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地面,突然,它尖尖长耳一动,缥缈神音传来。

“……回来吃顿饭。”

“哇嗷——”

于是上一刻才说完拍照片,下一刻就听见云豹兴奋低吼的裴雪樵脸色一僵,他对上瑾玉有些懊丧的神情,心又悬了起来。

“女士……”

山神娘娘正懊丧着自己太心急,不该这么快唤云豹回来。顶着男人古怪目光,她紧张搓着裙角,打起精神准备应对追问。

“山神庙的法术真神奇啊。”

裴雪樵最后只这样道。

“哎?”瑾玉懵然抬头,却只看见裴雪樵略显激动地朝着飞奔而来的云豹连拍十余张照片,放大图片仔细观察,握了握拳头。

“真的是云豹!”他的笑容里,亦是纯粹为生灵活跃的欢喜。

山神娘娘望着,眉眼也漫上笑意。

那边的裴雪樵收起手机,纵使着急下山,也不忘先来道别。

“女士,我需要快些联系保护协会,便不久留了。”顿了顿,他笑着补充,“有云豹在,云岫山的重要程度会更进一步,我想,一两日的工夫,这里一定会拉上电网。”

瑾玉目送他离开,低头看向不住蹭着自己裙角的云豹,笑着摸摸这个大宝贝。

“倒是沾你的光啦。”

“哇嗷~”

云豹扯扯爪上的地笼,引来瑾玉的关注。

蹲下身拎起地笼,看着里面一条条的带着爪痕的鳝鱼,她挑眉道:“想吃这个?”

“哇嗷!”

“好吧,你是功臣,依你便是,”瑾玉提起地笼,对着亦步亦趋的云豹嘱咐道:“只是不可随时赖在我这,亦不要轻易与行人接触,知道吗?”

“哇嗷~”

“乖孩子。”

瑾玉揭开藤编地笼,将滑腻鳝鱼倒进木盆,面色如常的一条条抓起清洗。云豹歪着身子靠在她脚边,尾巴尖愉悦轻摆。

鳝鱼清洗完,她起身走至灶边,云豹也慢悠悠跟过去,再哐当倒在熟悉的裙边。

“……真是粘人。”

瑾玉摇摇头,把鳝鱼掼在案板,刀背反手一磕震晕,拇指压住七寸,刮鳞刀自鳃下三寸切入,刀刃贴脊骨平推至尾,两指捏住脏器轻轻一拽,清水冲洗,整条鳝鱼在白瓷盘里展成淡粉的肉片。

行至此处,她停下动作,面露思索,旋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真是的,做菜习惯了,竟忘了这是给它吃的。”

脚尖轻踢浑实的毛绒团,瑾玉拎起处理干净的生鱼,对云豹晃晃。

“这样吃怎么样?”

“哇嗷哇嗷!”云豹摇头,轻快小跑到银杏树下,在上一次吃饭的地方刨刨泥土,迎来老银杏不爽的簌簌声。

山神娘娘安抚拍拍银杏,才对云豹道:“想吃上次的春韭河虾风味?”

“哇嗷~”

她点点云豹鼻尖,嗔道:“我说呢,你们以中小走兽为食,怎的会弄来鳝鱼。当真馋猫。”

重回灶台,瑾玉洗净双手,系上围裙,扫过山路的来客,笑道:“既是做菜,少不得其他佐料来配,你带来的鳝鱼,须要分我一半,供食客选择。”

“哇嗷~”

“好,只是有客人来了,你且回山去,待我做好,唤你来吃。”

云豹灵巧跃出庙门,不久,便有一众人踏入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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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山老头,卸下身上乱七八糟的工具,朝身后摆摆手。

“进来啊,她在呢。”

于是赵二姐也拉着几人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些杂七杂八的货物。

瑾玉望过这群中老年纪的来客,认出他们都是云岫村村民,讶然道:“这是……”

山老头冲她挤挤眼,“他们来拜神,谢山神娘娘那天吓退旭安的人。”

“不必如此。”瑾玉失笑。

“这哪行呢!”赵二姐面色郑重地对着女神像合手拜了拜,才转头对瑾玉道:“不止那天,还有雨水那会的雨,我们晓得,有些事说不清,但该做的也得做。”

她拿起带来的工具,对着同伴挥手,“走,就按咱们说的干。”

于是一众人有的拿扫帚,有的取木匠活计,对着倒塌许久的左偏殿忙活起来。

瑾玉默默注视,她能看到,这些人念力虔诚,出于自发本心,这便不好阻挡了。

“也罢,”山神娘娘抄起菜刀,笑道:“我无甚好物报答,唯有请各位留下吃顿便饭。”

“那多不好意思,不用啦瑾玉姑娘!”有人回答。

人群皆是这个意思,唯有山老头和赵二姐咽了咽口水。

瑾玉不语,只是用动作回答。

处理好的鳝鱼切成寸半长的段条,浸入掺了葱姜的淘米水,正欲取黄酒时,被山老头挡住,从刚才村民送来的谢礼里提出一个罐子。

“用这个,新酿的黄酒。”

瑾玉揭开闻了闻,不由赞叹,“好味道。”

上好黄酒彻底镇住鳝鱼的土腥气。

往泛青的铁锅甩进一勺猪油,蒜瓣拍裂爆香,姜片煸得卷边,鳝段裹着酒香滑入热油。

铁勺翻搅间,鳝肉绷卷身体,瑾玉再舀一勺黄酒,混着酱油沿锅边淋一圈。酒气轰然腾起,搅着霸道的肉香席卷山神庙。

灶眼塞进两截柴火,文火裹住另起的砂锅,将大火上的鳝段一勺勺抄进砂锅,汤汁撞上滚烫锅壁滋啦作响,洒一把切好的紫苏嫩尖丢进去,合盖前撒一把春笋丝。

美味酝酿的时间里,砂锅盖隙钻出逃窜的荤香,时有时无的萦绕在修缮左偏殿的村民鼻尖。

“真香啊……”

“咋这么馋呢!赶紧干活!”

“晓得晓得。”

“我的天——老板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有村民不爽道:“不是让你好好干活吗!谁让你去打扰人家的?”

“不是我啊。”

“哦,看错了,是来吃饭的客人。”

村民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却在下一刻,听到了魔鬼般的低语。

“客人稍待,这就开盖。”

砂锅揭开盖子的瞬间,猛烈的水蒸气夹杂着黄酒焖鳝段的浓香席卷全场!

食客们伸着脖子看,只见鳝段吸饱琥珀色浓汁,紫苏叶蜷成一团,春笋丝沾染浓油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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