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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里,也许都不好过。
透过这些残碎的只言片语,许一凡和闲清林都仿佛看见血域之外,一只小蛇孤独的来回徘徊着,不愿离去。
“我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血域之地外面等了许久,直到三百年过去,我依旧不见恩公出来,后来我听闻血域之地还存在另外一个出口,我便离开了,我想着,恩公可能是记错了,已从别的出口离开。”
蚺云在痛苦道:“但是血域之地茫茫无垠,我根本不知道另一个出口在哪里,我便一直找,一直找,找了多久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直到后来有一天,恩公遗留下来的翎羽突然燃烧了起来。”
这话如一道惊雷一般,炸在许一凡脑袋上,他'啊'的一声叫出来,脑子一片混乱,心头跟着沉重,眼眶也蓦的热了。
闲清林转头看向许一凡传音道:“一凡,前辈此话是什么意思?”
许一凡叹了一声,解释道:“翎羽是鸟类翅膀和尾巴上长而硬的羽毛,凤凰一族的翎羽不易掉落,只有在其进阶之时才会脱落,我们修士有魂灯,魂灯可知我们生死,而神兽一族也有类似的东西,飞鸟一类,其翎羽便相当是我们人修的魂灯,要是修士陨落,魂灯覆灭,凤凰陨落,那么遗留下来的翎羽便会自燃,追随凤凰而去。”
凤凰乃神兽,其翎羽并非寻常之物,有追主之识,一旦察觉到凤凰陨落,气息不再,翎羽便会自燃,回归凤凰之体,颇有些落叶归根之意。
闲清林筑基之时,出现了凤凰虚影,许一凡当时便猜测,他识海中那个人,要么是凤凰后羿,要么身上有凤凰血脉。
因此筑基时,才会引发天道降下异像。
蚺云在说到翎羽自燃时,许一凡就知道,他的恩公,确实是闲清林识海中那人无疑了。
闲清林识海中那人,也确实是凤凰无疑。
也只有凤凰这种上古遗留下来的神兽,从神界来的人,才有本事施展禁术。
也才知道禁术。
因为禁术,不会对外流传,如此,寻常人根本不知。
闲清林喉咙干涩,讶然半响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死了?”
许一凡点点头:“嗯。”
闲清林再说不出话,沉默许久才出声:“那前辈你怎么会在秘境中?”
蚺云在修为高深,照理这玄天秘境应是进不来。
蚺云在看着他:“恩公修为远在渡劫之上,他从神界而来,血域之地再危险,也绝不可能让恩公陨落,在此之前我都是这么想,可是我忘记了,修为再高,他也会受伤,之前好几次恩公从险地出来,皆是一身血,但我仍觉得他是离开了。”
“但有一天我恍然想起恩公同我说过,他曾犯下大错,导致世界崩坏,要是有一天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就会离开,让我不要再去找他,便当缘分已尽。”
“之后我便一直历练,但哪怕岁月更替,我都一直想着再见恩公一面,当时离别匆匆,也不知是最后一面,那时恩公让我等他,我虽是听话,却闹了脾气,对恩公说了好些气话,之后我一直在后悔,盼望着能再见恩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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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觉得他不久就能回来,所以他毫无顾忌,闹了脾气,说了气人。
可直到明白那是他同恩公最后一面时,万般后悔便一股脑的席卷而来。
要是知道那是最后一面,他不可能会闹脾气,也更不可能说那些气话。
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可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世界茫茫,红尘滚滚,无论他怎么找,都见不到那个人了。
遗憾至深,便成执念,至死不忘。
许一凡只觉五味杂陈,心中隐隐作痛,竟是不忍再听蚺云在说下去,闲清林却道:“再见一面,你想如何?”
无数悔恨和愧疚涌上心头。
崖上寒风凛冽,可不比心头肝肠寸断和内疚至极。
“……我想好好同恩公道个别,想同他说……保重,我……我等他回来。”蚺云在低声嗫嚅着:“大概是我执念太深,陨落之际,冥冥之中,我受指引来到了这里,直觉告诉我,只要我在这里等,就能再次见到恩公。”
那人为了所谓的'命',孤身一人,走遍四海八荒,几出生死,找了四万年。
而这条傻蛇,为了好好道个别,一个人,苦苦等了上万年。
怎么那么的……
那么的傻呢!
也许他的恩公早把他忘了,又或者,根本不介意他的小脾气,可他耿耿于怀,等了上万年。
怎么那么傻。
这蛇修为明明那么高,该受人仰望,不敢直视,但这一刻,许一凡突然觉得他很渺小,渺小到让人心疼。
闲清林看着蚺云在,神色隐忍,喉头跟着哽咽:“也许你恩公并未气你,他将你养大,或许是把你当子嗣或弟子看,你们相伴万年,他怎会因此小事怨你,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何苦这般呢?”
“……便是知他宠我,我……才难以放下,觉有愧于他。”蚺云在终是泣不成声。
过了许久,蚺云在才重新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看着闲清林。
“你方那话……若是你,你会不会对我失望?会不会怨我?”
第53章
闲清林没有直接回答, 有股莫名的心酸突然涌上心头,心脏就好像被麻绳所勒住, 越缠越紧,艰难的吐不上气。
蚺云在还在看他。
一双竖瞳直勾勾的,眼里带着他看不清的情绪,但那热烈的渴望却犹如实在。
他抬手试图摸一下蚺云在,他的魂魄凝聚得像真体,要不是他说他已陨落,闲清林都看不出来,手上触感冰凉得好似冰块,蛇类天色喜阴,但绝不会凉得似寒冬里的冰块一样。
这会儿他真切的感受到这条大蛇, 真的已经死了, 然后魂魄,孤孤单单的在这里,等一归人。
“我不会。”他摇着头斩钉截铁:“要是我,我不会去怨你,也不会觉得失望,我只会觉得对不起你,又要留你一个人了。”
蚺云在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好一片刻,忽而笑了,笑了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脸上泪痕斑驳。
良久崖上响起他苦涩的回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够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又惊又喜,好似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他忽然把许一凡和闲清林放下来。
许一凡看着他,心头就是一跳。
蚺云在的身形开始缥缈起来。
听说魂体心愿一了,便会开始消散,离开这红尘滚滚。
闲清林心中五味杂陈,回不过神。
魔植从许一凡头上跳了下来,它尚且年幼,不谙世事,可此刻,它也能从蚺云在身上看到了以往所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