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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父亲都不允我去畅春园,他说怕我太莽撞,冲撞了客人。”
赵明宜笑道:“哪有那么严重。”
想了想,又道:“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你见过就知道了。”
林静瑶瞪大了眼睛:“跟我爹与我说的一点都不一样。”父亲跟她描述那位大人,简直就像是山里的老虎,地下的阎王一样,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要去畅春园溜达。谁知道后来那人成了他姐夫。
可能她爹说得也没错。
只是人在自己喜爱的姑娘面前,兴许都是温柔的吧。
又过了一个月,她出嫁的前一晚,林娉终于又把要配给她的东西点了一遍,大到家具瓷器,小到金银细软,列了清晰的单子,一一点了一遍。点完心里那点酸涩又涌了出来。
傅蕴笙过来安慰她:“也不是见不到了,她纵然去了蓟州,想回来还是能回来的。那女婿再霸道,也不能越过岳母去啊,别哭了。”
他笑她。
林娉恼了,把单子给他,要他再去点一遍。
傅蕴笙拿着那长长密密的单子苦笑。
夜里林家几位夫人过来看她,替她绞面。绞完脸上火辣辣的,有些发红。林静瑶在一旁看得吓一跳:“这是不是特别疼!”
林夫人把她赶到了一边去:“小孩子别凑热闹,你去旁边儿坐着玩儿吧。”
“怎么这时候我又是小孩子了?娘你前几日还在替我相看人家呢,怎么又不说我小了?”她被赶到了一旁,气鼓鼓的,坐着生闷气。
赵明宜把她哄过来,给了她一个小红封。里面有两条小金鱼,打得结结实实,她看了差点吓一跳。
“真的给我的?”
“真的给你,我要走了,这个留给你做私房钱,舅母不知道的。”她笑着小声跟她说话。
林静瑶的心情差点飞起来,高兴极了,搂着她的脖子一直说好话:“姐姐你真好,你对我真好……成亲也好,有自己私房钱。”她现在纯粹是让小黄鱼迷了眼睛。竟是什么都说了出来。
她也笑她。
只是很快就笑不动了。
心情越来越紧张。
她也要离开家,到另一个地方去经营自己的生活了。
第107章 成亲
赵枢与她说过成亲之时不必回沧州。
赵家在沧州,那里又曾经是她生活过的地方,人多口杂,不免议论纷纷。回一遭纯粹是受苦来的,他觉得没有必要,便与林氏商议,届时发嫁队伍直接到蓟州。这般便不用迂回了。
这样好是好,林氏却有些担忧:“这般你祖父可答应?”赵家纵然大换了一遍血,可最顶头的那位还在呢,她怕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赵枢道:“这个您不用担心,祖父那里自有我去说。他不会不答应的。”
事实是那位不答应也无法。
如今已经不是从前了。他要做的事早已无人敢置喙。
冬月那天大雪,一大早傅家门前便响起了炮竹的声响。‘噼里啪啦’的,门口有人撒糖,林*娉让人将提早做好的喜饼派发出去。大红的炮竹纸屑和着地上喜庆的糖油纸,让这个冬天都暖了几分。
清晨两位舅母过来给她梳妆,穿着红色的吉祥服饰,面容柔和,嘴里唱着词。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四梳四季平安”
她偏了偏头,看见镜中一个明媚翩然的少女,一时有些恍惚。
“怎么了蓁蓁,怎么看自己还看呆了呢,莫不是觉得太好看了,要认不出来自己了吧?”四周都是舅母打趣的声音,她听了有些脸红。忙低下了头。
想要落泪。
她怎么会想到还能有这样一天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打了帘子,喜娘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新郎官儿来咯。”
房里忽然嘈杂起来,她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耳边隐约的笑声。还有夫人小姐说话的声音。静瑶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告诉她:“姐夫丰神俊朗,还是姐姐的眼光好!”
她年纪小,多看了几眼,忙凑过来跟她咬耳朵。
赵明宜更紧张了,交握着双手,正想着一会儿要干什么,脑子一阵发懵。而后才发觉肩膀一沉,一只大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肩上,那人朝她伸出了手:“蓁蓁,来。”
他把她带到了中堂。
她需要在那里拜别父母。
中堂人也许多,她听见林娉沙哑的声音,敬过茶后,林娉已经匆匆离开了。唯有傅蕴笙在跟她说话:“你母亲舍不得你……这会儿恐怕是忍不住了,你不要怪她。”
哪有女儿怪罪母亲的呢。
“您帮我告诉娘,求她保重身体。”她眼眶也红了。
傅蕴笙点头。又去跟赵枢说话:“她年纪小,有什么事,还望你多担待……今日我送她出嫁,便也算我的女儿了,希望你待她好。”他有两位公子,从来没有经历过嫁女儿的事。今日也是百感交集。
赵枢应了。
她感觉似乎牵着她的手愈发紧了一些。
迎亲的队伍很快前往蓟州。
他在中程休息的时候过来看她,二舅母笑盈盈地将他请了出去:“哪有半道上看新娘子的,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咱们洞房里随便看,反正都是你的!”
身边的女宾也笑:“就是就是,这婚礼啊就得遵这个礼俗!”
她听见他笑着应了一声:“行。”
“不过还是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吧。”
舅母笑着将他放进来了。她听见一道缓而轻的脚步声,逐渐近了,他的气息太过霸道,让她都闻不到嫁衣上的熏香了。
有人坐在了她身侧,她看见他修长而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温暖的手将她包裹了起来,指腹上薄薄的茧剐蹭着她柔软的手心,她觉得有点痒。
说是来陪她说话的。
却一句话都没说。
反倒把她弄得紧张了。
“你,你累吗?”她注意力全在被他握着的手上,脑子懵了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迟钝得厉害。好像慢了一拍似的。
头顶传来一阵笑声。
他将她的手平展开来,放到自己腿上,伸手覆住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累。”他声音一如既往柔和,只是那柔和中多了两分她说不出的感觉,那若有似无的轻音让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道。
果真是高兴,她感觉他的手被他放在掌心里,慢慢摩挲,温柔又珍贵。
行程不算短,却也没有很长。路上就走了一日,清晨之时方到,两位舅母陪着她在蓟州置下的私宅休息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从宅子里发嫁。花轿抬得稳稳当当,她听见外头不甚熟悉的口音,才